贺若弼颇有父风,自幼便慷慨有大志,娴习弓马,骁勇善战,博习书记,也很能属文,因有重名于当世。北周武帝时尝与上柱国乌丸轨议论太子之为人,都认为太子非帝王之器。贺若弼并没记得他父亲临终给他的遗训,又在多嘴多舌了。这位乌丸轨虽然身为上柱国,也许他对国家大事过分热心,也或许他是沉不住气的直心肠人,他并未多加考察,或候机会探看一下周武帝对太子的印象,然后决定是否应该进言。他冒失地直接向武帝陈述他对“太子非器”的观感,而且还说明贺若弼也同此看法。武帝即召贺若弼讯之。贺若弼此际忽然谨慎起来,他想到太子是国家之本,不应轻易动摇,而且还恐怕太子一旦即位,有祸及于身的危险,因此,诡作违心之论,谓“太子德业日新,未睹其阙”。武帝默然,弼退,乌丸轨责其口不从心。贺若弼却说:“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所以不敢轻议。”后来太子宇文赟继位,是为宣帝,实在是一个无道的昏君,乌丸轨竟被杀害,而且还杀了他的叔父齐王宪和宇文孝伯,特作《刑经》,密伺左右,滥施杀戮,广收美女充后宫嫔妃,同时立五个王后,严禁天下妇女施脂粉。杨坚之女,即为五后之一,性颇贤淑,并无妒心,为其他四后所敬仰,宣帝反而恨她,曾迫令自尽,赖其母独孤氏叩头至流血而得免死,但仍愤愤地说:“必灭尔家。”宣帝尝因过受父严责而被杖,留有疤痕,父死,指疤痕而骂其父曰:“死已晚矣。”由此,可知乌丸轨与贺若弼疵其非人君之器,倒是对周武帝的一片忠心,但贺若弼的答词,不但出卖了乌丸轨,而且显示他对武帝的不忠。其实武帝对他的太子,并不满意,所以听到乌丸轨的谏言,以问贺若弼,假使贺若弼也同乌丸轨的说法,太子大有被废的可能,北周的王朝也许可以延长若干时期,也未可知。贺若弼一念之私,对周来说是不忠,但对杨坚来说,却是造成其建立隋政权的机会。但是这一史实,足以说明贺若弼的人格是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