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虎亭汉墓的图画中,无论是豆腐制作,还是酿酒、烤肉串,所反映的都是汉代人对物质层面的追求。
其实和现代人相比,汉代人在吃饱穿暖之后,同样也有精神上的需要和追求。在打虎亭汉墓中,就有大量的石刻画像和彩色壁画描述着汉代人娱乐、竞技等生活。
在这些壁画中,最出名的应该算是那幅长7.3米、高0.7米的《宴饮百戏图》,在这幅大型彩色壁画中,诸如吹火、顶盘等现代人所熟知的杂技节目就已有了活灵活现的显现。
一提到相扑运动,人们自然而然地就会想到日本,日本人也一直把相扑作为国技。事实上相扑并不是日本人创造的,在中国的汉朝之前,就有了相扑运动,打虎亭汉墓东墓中的一幅相扑图,为“日本相扑源于中国”提供了有力证据。
汉代人对精神的追求,不局限于现实生活,他们还在勾勒着另外一个世界的情形,也就是人死后的世界,在那个世界中有不断飘移的云彩;有在现实生活中看不到的珍禽异兽,如头上长角的马,头上有高冠的鸟头蛇等;还有似花似草的植物。
宴请宾客要耍杂技
眼花缭乱,让人惊叹的杂技想必大家都看过。但杂技在中国什么时候出现的,却没有几个人能回答上来。关于杂技的起源年代也有多种说法,但在汉代有了杂技却是不争的事实,且已十分流行。
但在东汉时,杂技被人称为百戏,百戏的内容非常广泛,有点类似竞技、杂耍、幻术及乐舞和动物戏等。当时的演出规模也是看场地的条件来决定的,可大可小,所演的节目也不固定,形式多样,有很大的随意性。
说百戏是杂技的前身,或百戏就是汉代的杂技一点也不为过,百戏中的许多动作,如倒立、柔术、钻圈等,都可以在现代的杂技中看到影子。百戏中还有一类以手技为主的耍弄技术,如跳丸、掷剑、耍坛、旋盘、舞轮等,这些杂耍在现在的杂技表演中还很普遍,如在转碟的同时,还耍弄许多刀剑、火炬、小球、碗盏等。
宴请宾客时,请一批艺人来表演百戏,是东汉时期上层社会比较流行的一种娱乐方式。所以在许多汉墓中,都发现有《宴饮百戏图》,打虎亭作为一个大型汉墓,也不例外。打虎亭汉墓中的《宴饮百戏图》,刻在东墓中室东段北壁上部。
这幅长7.3米、高0.7米的大型彩色壁画西部中间绘制有一个长方形棚状帏帐,帏帐后面竖有一排数根高大的旗杆,每根旗杆的顶部,分别绘有蓝、绿、红等不同颜色的彩旗,在空中随风飘扬。在撩起的帏帐内,绘有一个褐色的几案,男女主人并列坐在几案后,几案上摆放着许多盛满菜肴的盘、碗和红色的酒杯等物品。而在主人所坐的几案前面左右两侧,分别绘制了两排席地而坐的50多位穿着不同颜色衣服的宾客,每位宾客面前的席上,也都绘制盛有菜肴、食品与饮酒的盘、碗、杯等物品,形似主人与众多宾客正在宴饮。在主人面前和两排宾客之间,就绘制着众多艺人表演百戏的场面,其中除绘有击鼓、敲锣等作乐者外,做舞蹈杂技表演的有踏盘舞、踏鼓舞、双人掷丸、吹火表演与执节表演等,整个画面气氛热烈,场面生动。
斗牛士英勇无比
说起斗牛,人们首先想到的是西班牙的斗牛士。但斗牛绝对不是西班牙的专利,在汉代时的中国,斗牛就特别流行。
在打虎亭汉墓中,就能很容易地找到汉代有斗牛存在的证据。这幅大力士斗牛的画像位于西墓前室西扇石门背面的下部,在这幅画像中,大力士头绾发髻,上身袒露,下身穿一短裤,左手按住牛角,右手高举一把月牙形武器欲打牛身,此时牛已被制伏在地,弓身翘尾,做挣扎逃脱状。而此时,在大力士上方,一只猛虎扑来,但大力士一点儿都不惊慌,仍死死地抓住牛角不放。这不禁使人想起古罗马的斗兽场和角斗场。
中国汉代就有相扑
提到相扑,大概有不少人会联想到日本。从1909年开始,在日本人的心目中,相扑逐渐成了国技。其实,相扑并不是日本人发明的,也不是日本所独有的竞技项目。
说起来,相扑本是古往今来全球共通的竞技之一,而就不利用任何武器徒手争强斗胜这点来说,恐怕也是人类最原始的竞赛游戏。古代奥林匹克便有全裸男子以相扑体式纠在一起的竞技,日后才演变为摔跤与拳击。
如果追溯相扑在中国的历史,至少可以说在东汉时就出现了。打虎亭汉墓是东汉时期的墓葬,在这座大墓东墓中室东段的顶部就有一幅形象十分逼真而动人的《相扑图》,图中两个头大体胖的男性大力士做对面相斗状,两位大力士的头顶均为束发,全身几乎一丝不挂,只在下身各穿一条小短裤,腰部束布带。其中左侧的大力士,头发用布带扎起,顶部梳有高高的发髻,只看他长得浓眉大眼,嘴唇红润,高高的鼻梁下面是向两侧翘起的短胡须,两乳特别的丰满。他的上身被涂成淡褐色,下身呈深褐色,所穿的短裤为朱红色,腰束棕黑色腰带。这位大力士的姿势是脸微微上抬,胸部挺起,两上臂向后伸,手掌展开,右腿前蹬,左腿后弓,做欲斗状。
右侧的一个大力士也是头向上仰,长的也是浓眉大眼、红嘴唇,长长的胡须略微上翘。他的全身都被涂成了深褐色,穿朱红色短裤,上身略向后倾,两乳也很丰满,肌肉高高隆起,左臂前伸微微上折,手心向上,五指展开,右臂斜向下伸,右腿前蹬,左腿后弓,做迎斗状。
两位大力士前蹬的足非常接近,“战争”有一触即发之势。在这幅相扑图周围还绘有红叶和红花作衬托,使紧张的气氛稍稍有了些缓和。
石刻画中车子没有车轮
在打虎亭汉墓的东墓和西墓中,都有一些车马图,但两墓中的车有很大的不同,最明显的差别在于东墓彩色或墨色壁画中的车都是完整的,而西墓石刻画中的车都没有轮子。
在汉代,车已经发展得相当完善,也有了明确的分工,有专门运送物资和传递邮件的轺车,还有专门供妇女乘坐的辎车,当时的车上大部分还都安装有车棚,但有的封得较为严实,有的只在车顶上设一华盖。
西墓内车马图大多集中在南耳室内,在南耳室的西壁,雕刻着一匹肥壮的马已被套驾在一辆轺车上,在长方形车厢的顶部安装有伞形华盖,驾车的高头大马昂首翘尾,后蹄跳动,似对出行已急不可待。在南耳室的东壁雕刻有4辆车,其中左上角一辆,形制与轺车类似,车厢顶部有伞状华盖,其他3辆车看样子是带棚牛车。在南耳室的西壁,也雕刻有一幅车马图,图中雕刻了一排大小不同的7辆车,在这7辆车中,有轺车、轿车和辎车3种,每辆车的车厢、车辕和车轴都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