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出生于世代官宦家庭。杜甫的曾祖父杜依艺做过监察御史,巩县县令,祖父是则天朝的著名诗人杜审言,做过修文馆学士,膳部员外郎,父亲杜闲,做过朝议大夫,兖州司马、奉天县令。这样一个世代为官的家庭,四代经营的家族住宅(杜甫为了结婚,曾“筑土室”,即增修窰洞),规模、形制,不难想见。高大巍峨不敢说,庭院深深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按照当地的民居传统,有一些砖墻瓦顶平房、院子,有十几眼的一排窰洞,乃是起码配置。
除了“对自己工作过的地方产生了感情”,可以肯定,此处的环境、物产等也会是重要的考量因素。一个长安原籍有土地的退休官员,不可能将家草草安置在贫穷落后的异乡。
最后,杜甫的诗文里有所透露。杜甫诗文中有不少穷寒句子,例如“卖药都市,寄食友朋”,“朝叩富儿门,暮随肥马尘。残羹与冷炙,到处潜悲辛”。但那是特定时期的情形,且有夸张成分。真实情况是,杜甫到处有做官的家族、亲族、挚友,他们可以给予杜甫以经济上的援助。杜甫自己,除了巩义祖先遗留的住宅和土地外,长安也有。著名的《闻官军收河南河北》诗题下,“余田园在东京”的自注。“杜曲幸有桑麻田”(《曲江三首》之三),“两京犹薄产”(《秋日夔府咏怀》)等等诗句,可以证明。
贫乏时期的人,给鼎盛时期的历史名人修建故居,无论怎样努力重现当年情形,总会烙上时代的印记。粗糙简陋,在所难免。倘若指导思想里有仇富成分,那就更容易背离实际。除了巩义的杜甫故里,几十年前修建的名人故居,无一例外,包括成都的杜甫草堂(故居部分)。成都杜甫草堂总体的豪华宏敞,那是因为园林、博物馆和寺庙合为一体了。巩义杜甫故里近年新扩部分占地广阔,建筑高大,这是改革开放后经济发展的产物。(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