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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亦为生计而忙

2014/12/15 8:59:18 点击数: 【字体:

    摘要:杜甫求助于人的心理也颇有意思,他似乎认为那些有条件有能力者帮助他是件天经地义的事,是他们的一种责任,而他作为受助者丝毫没有必要为此而低声下气,甚至仰人鼻息。

    杜甫很忙。真的很忙。

  他哪能不忙,他在忙着建草堂哩。

  大诗人也不能不为生计而忙,为家事而忙。否则,何以推己及人,体会人间疾苦?正是由于自家茅屋为秋风所破,老杜才由衷发出了大庇天下寒士的呼唤!

  造房、买房,对于个体人生,从古到今都是一件大事。生命空间就是“点”和“线”的组合,点是居住,线是行走。居无定所,老是漂在路上,精力不支,灵魂亦备受煎熬。

  “乃知久行客,终日思其居。”杜甫正是在饱受颠沛流离之苦后,才决意为自己打造一处栖身之所。

  安史乱起,杜甫被叛军俘至长安,仓惶之际,舍命逃窜,只身投奔肃宗的凤翔行在,“麻鞋见天子,衣袖露两肘。”情状之狼狈,或令肃宗心生恻隐,授了他一个左拾遗。然而,屁股没坐暖,便因疏救房琯触怒肃宗而被贬。其间,出华州,还京师,再贬华州,几经反复。一度蒙准省亲,去鄜州(今陕北富县)羌村看望妻儿,是步行去的——“青袍朝士最困者,白头拾遗徒步归”,当时的官马大都充了军马,像他这样的小官,自然不得享有“公车”待遇。日暮到家,“柴门鸟雀噪,归客千里至,妻拏怪我在,惊定还拭泪。……”此情此景,让质朴的羌族老乡们看了都感叹歔欷不已!

  其后,杜甫便开始了携家流寓的岁月,目的地最终指向成都。沿途高山峡谷,道路险恶,天寒地冻,食宿无着。单看他那些纪行诗中留下的地名:铁堂峡、寒峡、青阳峡、石龛、积草岭、泥功山、木皮岭、白沙渡、水会渡、五盘、龙门阁、石柜阁、剑门……每一处都记录着劳顿、饥苦甚至惊险与恐怖。拖家带口,风尘仆仆,老杜一面口吟“贤有不黔突(黔是黑,突为烟囱),圣有不暖席(席为坐席。二句指孔子墨子那样的圣贤也不得安居)”(《发同谷县》)聊以自慰,一面忍不住心生怨艾,看着一家大小累趴在道旁,对妻子叹息说: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们、受你们牵累呢?(《飞仙阁》)

  看,无家可归,让此际的老杜也乱了方寸,把话说反了。一个大男人,让妻子儿女如此遭罪,还好意思迁怒于人?看来,人的承受力是有极限的,纵使孔圣人,落到陈蔡之厄,嘴上虽硬:“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若无手下那班学生替他弄得米来,怕早就成了饿殍,还有何道可行?

  “为问高彭州,何时救急难?”(《因崔五侍御寄高彭州一绝》)一年中走走停停,迁徏四次,初寓成都,全家寄居一座古寺里,遭遇的第一道难题就是断炊,妻子杨氏可以体谅丈夫的心情,小儿子饿得受不了,又哭又闹,老杜居然还跟儿子大谈什么父子之礼,迂啊。实在捱不过,不得不向时任彭州刺史的高适发出呼救。高适够意思,当即派人从百里外给他送来粮食和肉类,解了他燃眉之急。

  所幸成都这地方,乐于帮助杜甫的好人不少,除了几位亲戚,还有地方大员,前有高适,后有严武,前者是杜甫的布衣之交,后者还是杜甫的世交。正是因了这些亲朋好友的帮助,才有了以下筹建草堂之举,最终让杜甫全家在成都过上了一段至为稀罕的宁静岁月。

  说起造房子,杜甫可是白手起家的哦。尽管他那句“安得广厦千万间”成了当今开发商普遍采用的广告语,可他本人并未得到分文广告费。

  杜甫没钱,好在他有诗名。唐代是一个尊崇诗人的朝代,即便战乱时世,也仍有许多人乐于为诗人的草堂付出。

  那年初春,有朋友出资(不知何因,杜甫在诗中忽略了这位朋友的姓名),在成都西郊浣花溪畔替他买了一块宅基地。杜甫很喜欢此地的环境,当即写了一首七律--《卜居》:“浣花溪水水西头,主人为卜林塘幽。已知出郭少尘事,更有澄江销客愁。无数蜻蜓齐上下,一双鸂鶒对沉浮。东行万里堪乘兴,须向山阴上小舟。”

  杜甫草堂绝对不是千年之下人们眼前的规模和景象,其实就是草房数间而已,比寻常农家好不了多少,所以几年后在他离开成都不久便已倾圮。他曾在《寄题江外草堂》中写道:“诛茅初一亩,广地方连延。”可见建筑面积连带庭园不过一亩,好在周围空旷,草树连绵,足供草堂借景沾光。想来当时地广人稀,此处多系无主荒土,不像现在已融入成都市区成为寸土尺金了。

  草堂甫一动工,朋友们纷纷解囊相助。有诗为证,《王十五司马弟出郭相访兼遗营草堂资》:“客里何迁次,江边正寂寥。肯来寻一老,愁破是今朝。忧我营茅栋,携钱过野桥。……”王十五是官员,也是杜甫的表弟。亲戚中还有一位从孙杜济,曾是成都尹的幕僚。亲戚之外,应该还有不少非亲非故的杜诗粉丝,其中不乏有点权势的地方官吏。在记录草堂建设的不少诗篇里,留有那些赠钱送物的宾客名单。这些人本是等闲之辈,因了杜诗记录的善举,居然留下了一段千古不灭的好名声,绝对出乎他们自己的意料。

  杜甫求助于人的心理也颇有意思,他似乎认为那些有条件有能力者帮助他是件天经地义的事,是他们的一种责任,而他作为受助者丝毫没有必要为此而低声下气,甚至仰人鼻息。如果有人有能力帮助却不肯伸出援手,他反而要加以责备。如《王录事许修草堂赀不到聊小诘》:“为嗔王录事,不寄草堂赀。昨属愁风雨,能忘欲漏时。”--对于承诺了不兑现的“诈捐者”,他直接致诗诘问,加以非难。

  这种心理是否受到当时佛教特别是禅宗“众生平等”的观念影响,不得而知。据说这也是有唐一代士子们的普遍心态。当年杜甫在《进雕赋表》中直接向唐玄宗讨官做,从出身门第说起,标榜自己的才能,道是若能将其拔出泥涂,一定不会在扬雄枚皋们之下,“有臣如此,陛下其舍诸?”放着我这样的人才,皇上怎么可以舍弃呢?就是向皇帝伸手要官也是理直气壮,认为是你皇帝应该做的,不然就是你埋没人才。唐代文人的这种率真健朗的风骨,在后世是看不到了。

   草堂非华屋,无钱不奢华。懂得生活的杜甫则自有弥补的办法,就是栽树,这是一项不需要多少投资的工程。

  “奉乞桃栽一百根,春前为送浣花村。河阳县里虽无数,濯锦江边未满园。”(《萧八明府堤处觅桃栽》)一百棵桃树苗是讨来的。

  “落落出群非榉柳,青青不朽岂杨梅。欲存老盖千年意,为觅霜根数寸栽。”(《凭韦少府班觅松树子栽》)松树虽是常见树种,而岁寒不凋之意存焉。他向人讨来种子,育苗后再移栽。

    “草堂少花今欲栽,不问绿李与黄梅。石笋街中却归去,果园坊里为求来。”(《诣徐卿觅果栽》)至于多种一些桃、李、梅等果树,倒是不乏经济的考虑。

  老杜逢人就讨要树苗,当然是无偿索取。他的说辞堂而皇之、当仁不让,事实上也从未遭到白眼和拒绝。似乎谁都觉得没有理由不去满足大诗人的要求。既然送给老杜树苗是一件旷古风雅之事,所费不多,或能因此写入老杜笔下,留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造房之忙、之烦琐、之闹心,可想而知。当下一些有钱的文化人,买得起商品房,让他自己搞家装则头大了。而杜甫对建草堂这件事却乐此不疲,投入了极大的热情。较之今天的诗人,“诗圣”杜甫看来有点俗。但杜甫把写诗与建草堂视为一体,建草堂的过程都入了诗,俗,也就成了雅,成了他诗意生活的有机组成。可见杜甫既是一个实在的人,又是一个有趣的人。营建草堂并不妨碍他诗心清发,相反进而拓展了他的诗歌意境。无怪乎鲁迅评说:陶渊明太远,李白太高,“杜甫似乎不是古人,就好像今天还活在我们堆里似的。”

  没有经历过杜甫的漂泊生涯,不可能理解他渴望安居的心情。其实,他乐于为自己的草堂而忙碌,主要的理由,就是想给受尽颠簸之苦的家人一点抚慰和补偿。尤其是妻子杨氏,杜甫深感自己欠她的太多了。

  今人都称杜甫为“诗圣”,上世纪初梁启超先生却为他加了个“情圣”的称号。

  据说,在历代诗人中,“妻”字在诗中出现的频率,杜诗可能是最高的。天宝元年(742),三十岁的杜甫娶了十九岁的杨氏为妻。杨氏出身官宦之家,也是大家闺秀啊,想来年轻时容貌甚是出众。瞧杜甫在乱离时写给远方妻子的那首《月夜》,该是如何一往情深:

  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
  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
  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
  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

  其时杨氏已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且独自承担着照管孩子的责任,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想必云鬟已成乱丝,玉臂亦已憔悴。可在杜甫眼里,妻子的美丽是不变的。正是杜甫的这份深情,令杨氏死心塌地跟定了丈夫,始终不离不弃。

  所以,当草堂终于落成,全家入住,和风丽日之下,“老妻画纸为棋局,稚子敲针作钓钩”,杜甫一边陪杨氏扪棋手谈,一边凝视着她磨砺得近乎粗糙的手指,想必其时眼角一定是润润的了。

  草堂供给杜甫以诗情,杜甫回报草堂以厚馈。多年飘泊之后的短暂安居(其间因蜀中动乱避走绵州、阆州等地二年,在草堂实际居住时间不过三四年),令他的诗作如浣花溪上的小舟,荡漾出别开生面的波光。首先就是那种对大自然的深究,对周围花草鱼虫等景物的细致入微的体察和状写,其中渗透了诗人物与同胞的情怀,随手拈来,自然天成,莫非化境。

  水流心不竞,云在意俱迟。(《江亭》)

  江山如有待,花柳更无私。(《后游》)

  眼见客愁愁不醒,无赖春色到江亭。即遣花开深造次,便觉莺语太丁宁。(《绝句漫兴九首》)

  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城中十万户,此地两三家。(《水槛遣心二首》)

  …………

  这类俯拾皆是的新词妙句,简直就是对造物主的公然窃取!然而老杜赋予了自然造化所无的人间爱欲,遂令失窃的造物主茫然无语。

  其次,则是由平和的日常生活酿就的醇酒芬芳。草堂生活的物质终究是匮乏的,而平凡的日常人生则永远饱含着欣欣生意。杜甫堪称那个时代最投入的职业诗人,在他眼里,生活即诗,触处都能捕捉到美的真谛。

  杜甫一生中居住过的草堂,除了成都浣花溪畔的一处,其实还有一处也颇值得称道,那就是虁州草堂,是虁州都督柏茂琳送他的。杜甫一家在虁州草堂住了两年,期间有一组描述日常生产劳作的作品饶是有趣,如《课伐木》、《园人送瓜》、《信行远修水筒》、《行官张望补稻畦水归》、《催宗文树鸡栅》、《驱竖子摘苍耳》等等,涉及伐木插篱、连接水筒、稻田灌溉、围筑鸡栅、种瓜采药等等,有事件,有人物,维妙维肖。仆人信行,平时心思沉静,忠于职守,高山上的水筒断裂了,他往来四十里赶去修理,天色很晚回来还饿着肚子,让主人杜甫深感惭愧。从这位仆人身上,杜甫看到一种决不亚于士人的崇高。

  亲近自然,亲近日常生活,这类诗作在闲静的乡居心态中曲尽其妙。虽然相对于《三吏三别》、《赴奉先五百字》、《北征》等“诗史”式的题材,这类诗尤显平和、平淡,或轻柔、细微,不属于大叙事、大视野、大格局,却是杜诗中不可或缺的部分,若单从艺术和美学价值论,甚至更能引起当今和平时代读者的共鸣。

  草堂中的杜甫找到了归宿,尽管是暂时的,却是永恒的。

  忙是为了闲,忙过以后收获了闲。这是一种人生价值平衡。

  无奈,杜甫的物质生活始终建立在“故人供禄米,邻舍与园蔬。”(《酬高使君相赠》)的基础之上。若无严武、高适这样的高官朋友,不时给他一些馈赠,甚至给他按个名头吃一份空饷,以接济酒钱米袋,他是做不成职业诗人的。

  其实,乱世人生,为求得相对的安宁,最适宜莫过于选择出仕做官。严武就曾多次替他做过安排,劝他“莫倚善题鹦鹉赋,何须不着鵔鸃冠。”不要学祢衡以文才自恃而招祸,应该去做官,最好争取做到皇帝身边的近臣,以便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新唐书》批评杜甫“旷放不自检,好论天下大事,高而不切”,甚不公允。从他《为华州郭使君进灭残寇形势图状》、《为阆州王使君进论巴蜀安危表》等文章来看,他对当时军国要事的分析还是很有见地的。但杜甫的确不是块做官的料,天性使然。早年他不自知,还给玄宗献“三大赋”,只想做大官。但严酷的现实打破了他的美梦,大官没份,小官做过短短几任,就对当官彻底腻烦了。做官岂止是忙(做小官尤忙),更要命的是假(小官更不得不假)。“不爱入州府,畏人嫌我真。”因此,他几次婉言谢绝了严武的好意。直到764年,严武再任成都尹兼剑南节度使,给他向朝廷讨了个“工部员外郎”的虚职,才勉强同意赴任,但只干了半年,便又辞职了。毕竟每天点卯上班,就有个上下级及同事间的交集,动辄获咎,杜甫受不了那份罪。后人都拿杜甫与李白对比,以为老杜就是个温良恭俭让的醇儒,其实,老杜狂放不羁的一面或丝毫不亚于李白。有一次醉酒,居然躺在严武的床上,瞪着严武说:“严挺之(严武父)乃有此儿!”严武本是个暴躁之人,但对杜甫却能刻意容忍。《新唐书》说严武曾一度对杜甫动了杀机,这不可能,从严武死后杜甫写的沉痛的悼挽诗来看,杜甫对这位朋友始终是心存感激的,两人间的友谊堪称善始善终。严武不认为杜甫对自己有威胁,而杜甫对严武总体也是维护居多。《遭田父泥饮美严中丞》借老农的话说“语多虽杂乱,说尹终在口”,大诗人的诗性报道,远比今天主流媒体的官话更具公信力。

     765年,严武死,杜甫失去了依靠,驱使他再度踏上远游的旅程。两年后,他又不得不离开虁州草堂,背后是否有柏都督调离的因素,不见诗中记录,不详。

  杜甫注定要忙。忙着写诗,忙着赶路,忙着讨生活。像成都草堂、虁州草堂那样闲静的日子,对于他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享受,甚至是一种奢侈。

  也许,相对于草堂的安逸,漂泊生涯更有利于诗性的张扬。你看,他在虁州启程去湖南(即一生中最后一次漂泊旅程)时所写的《岁晏行》,情绪就由平和一变而为激烈:“往日用钱捉私铸,今许铅锡和青铜。刻泥为之最易得,好恶不合长相蒙。”对朝廷货币法纪弛坏给百姓造成的灾难,予以强烈谴责。

  然而,让后人想不明白的是:你杜甫不过是个村野匹夫,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那些经国大业你管得着吗?你这不是“无事忙”么,写在诗里,谁来听你?

  或许可以作如下解释:表达,出于诗人的本能,如同鸟儿不能不歌唱。特别是杜甫这样生来就是写诗的人,写诗作为一种表达方式,他不能不写诗。而换从俗人的角度看,以诗立身,以诗立言、立名,其实也是一种谋生之道,写给朋友看官员看,就是一种交流、交谊,虽说那时写诗赚不来稿费,但也能换来酒钱和粮食,让精神变物质。所以,写诗忙,也不纯是空忙。对这一点,杜甫自己从来不加隐讳。

  三年后,杜甫流落湖湘,寓居于船,一次为洪水所阻,旬日不得食,当地聂姓县令闻讯,送来牛肉白酒。也许是饥后暴食的原因,一夕卒于船中,时年五十九。

  因为飘泊,看到太多的人间悲剧,杜诗中往往见血见泪。当时的皇帝未必在意,后来的人还是注意到了。1958年南宁会议上伟大领袖毛泽东就说:“光搞现实主义一面也不好,杜甫、白居易哭哭啼啼我不愿看”。耐人寻味的是,他的老对手彭德怀则在一九五九年庐山会议上说:“我不喜欢李白的诗,喜欢杜甫的诗。”(李锐《庐山会议实录》第二八七页)

  而对曾经给杜甫一家带来无比温馨的成都草堂,当代大文豪郭沫若则是这样描述的:“诗人说他所住的茅屋,屋顶的茅草有三重。这是表明老屋的屋顶加盖过两次。一般来说,一重约有四、五寸厚,三重便有一尺多厚。这样的茅屋是冬暖夏凉的,有时比住瓦房来还要讲究……”
  
    郭老亦是大忙人,忙的都是国家大事,百忙中做出如此细致入微的考证,足证他忙的价值。

  “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杜甫也曾有过宏大的抱负,但在建草堂这件事上,他的忙,纯为生计而忙,为自己而忙。本人既未冠以任何高尚的名义,千年之下的道德批判也就不必自作多情、无的放矢了罢。作者:沉钟


 

责任编辑:C009文章来源:共识网(2014-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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