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悦对史学理论的贡献(3)
2013/8/14 17:11:58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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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o;(注:《申鉴·政体》。)“听其言而责其事,举其名而指其实。”(注:《汉纪·孝武皇帝纪一卷第十》。)“去浮华,举功实,绝末伎,同本务,则事业修矣!”(注:《申鉴·时事》。)总之,做为史家,必须“不受虚言,不听浮术,不采华名,不兴伪事,言必有用,术必有典,名必有实,事必有功”(注:《申鉴·俗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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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悦在历史方法论方面,不仅作了许多的尝试,而且也作了一些独到的论述。从《申鉴》《汉纪》看,荀悦史学方法主要是历史辩证分析法、历史理论分析法、历史比较法和历史统计法。
历史辩证分析法也就是历史主义的方法,它是指史家在分析历史问题时,用矛盾的方法,发展的眼光,“由小知大”,把握历史的发展趋势。荀悦说:“民寡则用易足,土广则物易生,事简则业易定,厌乱则思治,创难则思静。”(注:《申鉴·时事》。)任何事物有不利必有其利,有利也必有其不利。“损益之符,微而显也。赵获二城,临馈而忧;陶朱既富,室妾悲号;此知益为损之为益者也。屈伸之数,隐而昭也。有仍之困,复夏之萌也;鼎雉之异,兴殷之符也。邵宫之难,隆周之应也;会稽之捷,霸越之基也;子之之乱,强燕之征也。此知伸为屈之为伸者也。”(注:《申鉴·杂言》。)任何事物的存在和发展都有相应的“兆候”,只要人们敏锐地去发现考察,就能把握其未来的发展。剔去荀悦论述中的迷信成份,荀悦的认识方法是很正确的。
历史理论分析法。荀悦把儒家的思想作为一种理论工具去分析历史问题。但他又不恪守儒家观点,而是主张“与时迁移,应物变化”。如在分析土地制度发展时,荀悦说:“夫土地者,天下之本也。《春秋》之义,诸侯不得专封,大夫不得专地。”但是西汉时一些豪族地主占田数百公顷,买卖由己。武帝、哀帝多次“限民占田”,都没有结果,王莽又实行井田制,激起了众怒。只有汉光武“宜以口数占田,为立科限,民得耕种,不得买卖,以赡民弱,以防兼并”,“虽古今异制,损益随时,然纪纲大略,其致一也”(注:《汉纪·孝文帝纪下卷第八》。)。
比较法是人类思维的最基本的方式。荀悦在历史研究中也多次使用历史比较的方法。而且,他运用比较方法的目的是寻求历史的个性,寻求历史发展的特征,并不是为比较而比较。如“以复六国自为树党”一事,陈余曾建议陈涉这样做,郦生也曾建议刘邦这样做。虽同一事,但由于历史条件不同,对陈涉是“所谓取非其有以与人,行虚惠而获实福也。立六国于汉王,所谓割己之有以资敌,设虚名而受实祸也”(注:《汉纪·高祖皇帝纪卷第二》。)。由此,荀悦认为,在进行历史比较时,应该依据具体的条件而抽演出正确的结论,不应该先有成见。用他的话说,就是“权不可预设,变不可先图,与时迁移,应物变化,设策之机也”(注:《汉纪·高祖皇帝纪卷第二》。)。
历史统计分析法。荀悦治史述事,最长于统计,《汉纪序》开篇说:“凡汉纪十二世十一帝,通王莽二百四十二年。”
“凡祥瑞:黄龙见,凤凰集,麒麟臻,神马出,神鸟翔,神雀集,白虎仁兽获,宝鼎升,宝磬神光见,山称万岁,甘露降,芝草生,嘉禾茂,玄稷降,醴泉涌,木连理。”
“凡灾异,大者:日蚀五十六,地震十六,天开地裂五,星集于东、井各一,太白再经天星孛二十四,山崩三十四, 石十一,星如雨二,星昼见三,火灾二十四,河、汉水大泛溢为人害十,河泛一,冬雷五,夏雪三,冬无冰二,天雨血、雨草、雨鱼,死人复生,男子化为女子嫁为人妇生子,枯生更生,大石自立。”
——这样的统计,对于人们认识西汉的历史概况,无疑具有很大的帮助。
这种方法在荀悦这里,也可以说是一种由博求约的方法。“或曰:至德要道,约尔。典籍甚富,如而博之,以求约也?语有之曰,有鸟将来,张罗待之。得鸟者一目也。今为一目之罗,无时得鸟矣。道虽要也,非博无以通矣!博其方,约其说。”(注:《申鉴·时事》。)这也就是说,只有全面地占有史料,掌握各种情况,才能够由博返约。换句话说,只有全面统计各种历史现象,予以概括分析,才能归纳出历史的共性,寻求出历史发展的规律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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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悦论述了史料编写的原则和要求,体现了史学发展中史家主体意识的进一步觉醒。
荀悦认为,史家研究历史,记存历史,并不是什么样的事情都要进行研究和记存的,而是有其自身的史学价值准则的。这些价值准则是“善恶”“言行足以为法式”“立功事”“兵戎动众”“四夷朝献”“皇后贵人太子拜立”“公主大臣拜免”“福淫祸乱”“祥瑞灾异”等等(注:《申鉴·时事》。)。历史上凡是与这些相关的事即可以研究,否则就不用去记存了。荀悦在编纂《汉纪》时,就是以此为自己的价值标准的。他自豪地说:“凡《汉纪》,有法式焉。”(注:《汉纪·序》。)
史料编纂除了有一定的价值准则,而且还有其基本的要求。第一是要真实,“质之事实而不诬,通之万方而不泥”(注:《汉纪·序》。)。第二是要“经纬天地,观象立法”,“永世作典”(注:《汉纪·高祖皇帝纪卷第一》。)。第三是要“省约易习”“有便于用”(注:《汉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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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能可贵的,是荀悦对史家治史的动机进行论述。在荀悦看来,史家治史有五个动机。“夫立典有五志焉。一曰达道义,二曰彰法式,三曰通古今,四曰著功勋,五曰表贤能。”在这里,“达道义”可说就是表明政治思想,“彰法式”即规范人们的言行,“通古今”是传播历史知识,“著功勋”“表贤能”是培养人们奋发向上的精神和高尚的品格。由此,荀悦认为史学是文化建设最重要的事情。“天人之际,事物之宜,灿然显著,罔不能奋矣!”因而,史学也是一项永久的事业,“世济其轨,不殒其业,损益盈虚,与时消息,虽臧否不同,其揆一也”(注:《汉纪·高祖皇帝纪卷第一》。)。
综上所述,荀悦不仅编纂了著
责任编辑:C009文章来源:国际儒学网 2010-1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