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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一谈访谈:中国需要这样的作家

2013/7/19 11:15:42 点击数: 【字体:

    编者按:本刊在今年第三期头条位置,发表了蒋一谈的两篇短篇小说《说服》和《刀宴》,两篇作品后收录于作者最新短篇小说集《赫本啊赫本》; 值得关注的是,蒋一谈一贯是以短篇小说集的整体思考方式,从事每个短篇的构思与创作,目下已经出版三部短篇小说集,分别为:《伊斯特伍德的雕像》 (2009年7月)、《鲁迅的胡子》(2010年5月)、《赫本啊赫本》(2011年5月)。关于短篇,我们注意到蒋一谈一句有意味的回答:“这个时代, 写出几篇、十几篇被人称道、赞扬的短篇小说已经不算什么,没什么了不起。”为更多了解蒋一谈有关短篇创作的想法,我刊特约了以下这个访谈,以飨读者。

    王雪瑛:你喜欢短篇小说,是在哪一年?

    蒋一谈:1987年夏天进北师大中文系读书的时候,我喜欢的是现代诗歌,因为当时北师大的诗歌写作氛围非常好。中国现在有影响力的诗人伊沙、沈浩波、侯马、桑克、徐江、朵渔、宋晓贤等都是北师大中文系毕业的。入学半年之后,写作课郭老师布置写作作业,同学们选择写诗歌的居多。我想到中学时代晚自习之后回家的经历,写了《异乡人》这篇小说。

    这是我的第一篇短篇小说,写一对安徽年轻夫妇在古城商丘卖夜馄饨谋生的故事,大概六七千字。后来郭老师在课堂上给同学们全文念了这篇小说,我很意外,一直低着头,脸都红了。从此之后,我疯狂地爱上了小说,尤其是短篇小说。

    王雪瑛:从疯狂地喜欢到正式写作,间隔有多长时间?

    蒋一谈:大学时代,阅读是主要的,写作笔记记了很多。1991年毕业后我被分配到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文学室工作,转正没过多久,去同事家做客,发现四十岁的他住两间小平房,炉灶支在屋子外面。即使这样,我还是很羡慕他,因为当时我还住办公室。我问他,我什么时间能住上这样的房子。他说等着吧,中国社会科学院有一万多人呢,等着吧。

    我当时月工资不到200元,还要谈恋爱、结婚,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无力,感觉把握不了未来的生活。还是出去闯一闯吧。1993年初我结了婚,随后辞职待在家里写作。这是我的第一次正式写作。写短篇不赚钱,就写长篇。我在一年内写了三部长篇小说《北京情人》、《女人俱乐部》、《方壶》。身在北京,除了妻子,我无依无靠,写作是我当时唯一的理想和经济来源。1994年,三部长篇出版了,赚了几万块钱,比挣工资强太多了,那时候可兴奋了。

    可是一切都发展太快,靠写作赚的钱养活家人还行,可根本买不起房子,也负担不起未来。看见很多人没有多少知识,依靠胆量和运气做出版赚了钱,我 下定决心,先把写作理想摁在了箱子里。直到2009年春节,我刚好四十岁,偶尔翻看过去的写作笔记,忽然有了写作的冲动。写了几个短篇后,感觉还行,加上 亲朋好友的鼓舞,就在某一天,我自己跟自己签了一份协议:后半生,做一个“短篇人”。

    王雪瑛:这说法有意思。应该是从某个短篇开始,你获得了创作上的自信。

    蒋一谈:是呵,事隔15年重新写作,除了激动,我也忐忑。写了《枯树会说话》、《公羊》、《坐禅入门》三个 短篇后,感觉身体里还有一股气,笔力和感受都在,内在的“情”还在。我能感觉到,自己还能继续写下去。说到鼓励,每个作者都是需要的,尤其某个时候、某个 阶段,鼓励最是关键。

    王雪瑛:四十岁重新写作时,谁鼓励你了?

    蒋一谈:邱华栋。 我们相识近二十年,彼此是很真挚的朋友,他也是我当时唯一交往的小说家。我把写作想法告诉他,他甚至比我还兴奋,说“好啊!好啊!好啊!”马上给我推荐最 新出版的国外短篇小说集。我妻子不乐意我写,认为写作太累,已经从二十五岁打拼到四十岁了,何必呢。看我继续写,她联合女儿一起连续讽刺挖苦阻止,说我写 得太差,别写了,多和家人出去走走、玩玩吧。我知道她们不想让我太累。邱华栋知道这事,就给我妻子打电话,要她多鼓励我。

    有一天,我把新写完的短篇小说《公羊》打印出来,放在桌上出去了,回来时看到妻子唏嘘不已,说《公羊》写得挺好,没想到看完后流眼泪了。她开始 支持我,起码在女儿嘲讽我时不再帮腔。2010年10月,女儿看完《七个你》和《马克吕布或吴冠中先生》之后,才停止了对我的嘲讽,呵,她原以为我写不出 八零后、九零后女孩的生活心态。后来她开始向我推荐、描述她在新加坡读到的最新英文小说和故事。

    王雪瑛:从2009年至今,你写了多少个短篇?

    蒋一谈:到目前为止,写了五十几篇短篇,新的素材储备也已经有好几个本子。有想法就记下来,隔段时间再看, 再整理淘汰。短篇小说集出版了三本,争取每年出版一部短篇小说集。已经出版的三本短篇小说集,其实在2009年三月份就定了下来,在《伊斯特伍德的雕像》 前言里面有提到。第四本小说集已经动笔,但不再是以人物为押题作品的小说集,而是一本不同以往风格的短篇集,主题性很强,这是我的第一本主题短篇小说集。 故事的主人公全是城市女性。我始终认为,中国女性的道德水准,远远高出中国男人,她们更为脆弱,更容易迷失,她们活在男人的谎言和陷阱里,更需要文学上的 关注。这本小说集计划在明年四五月份出版。孔子和孙悟空的写作构思,差不多也已经齐备,我想先沉一下,毕竟人物系列短篇小说集已经出版了三本,过两年再出 版这个人物系列。

    王雪瑛:这确实是一个非常有挑战的计划。看过一些批评家和读者对你的评价,认为你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作家,你是否有文学野心?

    蒋一谈:第一本短篇集的序言里,我曾写下了这样几句话:“如果不把写作笔记整理出来,这和动物生个死胎有什 么区别?我会把写作笔记本当成一把枪,但我只把枪对准我自己!”   我在文学上有野心,这野心首先是为了让自己在这个特殊的年代活得更有激情、动力和有温度,这野心也帮助我规划了十年写作计划:从四十岁到五十岁,这十年要 静心写出几百篇短篇小说,出版十几本短篇小说集和两本诗集。

    短篇不好写,既然选择了主攻短篇,那就必须下苦功夫钻研,一步一步把自己想写的写出来,呈现出来。希望多年之后,自己能成为一名复杂丰富、包罗万象的短篇小说作家,而不是一个在单一风格上自娱自乐荡秋千做陶醉状的写作机械手。

    王雪瑛:当下文坛,短篇是落寞的,为什么偏偏青睐它?我注意到《赫本啊赫本》出版之前,你从未在文学期刊上发表过作品?

    蒋一谈:写作、绘画是我少年时代的梦想,大学时代的读书和写作,终生难忘。九十年代初,写作被现实生活阻 断,但忘不掉。我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时间。我是个发散思维的人,喜欢短篇的空灵、紧张和松弛,喜欢不断变幻的灵感闪现。相对八十年代,现在的短篇已显落寞, 很多作家在写长篇,这是事实。

    “同行同止”这四个字常常提醒我,大伙儿拥挤着做相同的事情,绝大多数也会在同一时间地点停止下来。我喜欢独立和自由的生活,短篇给了我更丰 富、更愉快的写作世界。“自知之明”对己对人都重要,写作上更是如此,老天爷把时间平分给大家,也把相同数量的汉字平分给中国作家,谁能构建出独属于自己且有生命力的汉语文学王国,只要老天爷知道。

    迄今为止

责任编辑:C009文章来源:上海文学 2011-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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