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师陀作品的诗性思维――兼论中国现代乡土文学的两种诗性品格(6)
2013/6/28 8:51:23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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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它毕竟还在生存着,还在绽放着自己的生命,这便是它的意义所在。这种平静、自然的生活方式,其实是每一时代作家的“精神还乡”,它是一种哲学意义上的较为理想的存在方式,却也更是一种抗争命运的精神。
其实,无望村的馆主、果园城的魁爷、还有胡凤梧们(《三个小人物》)等等“故乡”人物都是作者所憎恶的,但是,师陀从来不是以控诉的方式写他们,因为他的“大的同情心”始终流淌在他的意识中,那是给予整个人类的同情心,是一种阔大、深沉的宗教般的情怀,因此,你读师陀的作品,总有一丝神性的光辉从灰暗的人生场景中透露出来。他是在写他的故乡的小城,是在以一种悲愤的心情写“中国小城的代表”,但是,读他的作品,你又决不会局限于他的这一点说明,在本质上,师陀是一个人类主义者,他所看所想的是整个人类的悲剧命运,他有对社会现实的不满,也在他的作品显示出他的价值取向,但是,在他的生命感受里,每一个生命的荒谬存在,死亡,虚无,无情的时光等等这些悲剧性命题更是他所关注的,这巨大的悲剧意识来源于师陀式的“故乡情感”和“故乡意识”。而在他的后期小说创作中,《马兰》和《结婚》,他的这种意识反而减弱了许多,在一定程度上逐渐失去了师陀式的“同情心”,失去了他的微婉的讽刺,而变成一种仇恨和描述的快意。急于辨别是非,人物过于典型化,漫画化,“假令说,在《请愿正篇》中,作者是以如火如荼的热情来爱世界,爱人生,在《马兰》与《掠影记》中,作者却变得非常冰冷而且酷苛地憎恶他应当憎恶的人物了。”(金 丁:《论芦焚的<谷>》,《师陀研究资料》)这并不一件好的事情,无论是对于一个作家还是对于一个生活着的普通人而言。失去了“故乡意识”和“故乡情感”的观照,也最终失去他作品最本质的东西和最动人心弦的地方。这也是师陀的后期创作总体上大大逊于他的前期作品的原因之一。作者:梁鸿【原标题:论师陀作品的诗性思维――兼论中国现代乡土文学的两种诗性品格】
责任编辑:C009文章来源:中国作家网 2007年11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