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今报记者 殷晓章/文图
●守陵人
清晨,沉寂了一夜的汉献帝禅陵里,笼罩着一层薄雾。
在张德天“刷刷”的扫地声中,静静地躺在修武县七贤镇古汉村的汉献帝禅陵,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张德天是古汉村一位62岁的农民,他是汉献帝禅陵的“守陵人”。
近20年来,管理、打扫汉献帝禅陵,成为他生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古汉村村头,有一个隆起的土堆,这就是东汉末代皇帝刘协的陵寝。
因刘协死后葬于这里,古汉村也因此得名。离古汉村不远有一座小山,人们也把它称作“古汉山”。
在张德天的印象中,1994年以前,汉献帝禅陵周围是农民耕种的田地,在庄稼地中突兀而起的墓冢显得孤零零的。夏天,墓冢上杂草疯长;冬天,草木枯败。
1994年,修武县文化局和古汉村将陵区的面积扩大到如今的13亩。在陵区内建的三间平房,就成了张德天住的地方。
张德天没有工资,他在陵区内的几亩地里种点果树和庄稼,每年有几千元的收入。在他的精心管理下,这里俨然成了一个花园,种有月季、石榴、冬青等花木。蜂蝶翩翩,花香袭人。
虽然,汉献帝禅陵也是一座皇家陵寝,但丝毫看不出帝王的威严和气势。不过,陵区内两百多株碗口粗的柏树,却隐隐透着森然和静穆。
●废帝
寂寞时,张德天就用喇叭放大戏,那种或铿锵或悠扬的旋律,会一直在柏树间盘旋回荡。
喇叭声停了之后,喧嚣远去,一切又归于平静,这犹如刘协跌宕起伏的人生。
刘协是个苦命皇帝,可谓“苟全性命于乱世”。
公元189年4月,汉灵帝驾崩,刘协的同父异母兄弟刘辩登上皇位,史称“少帝”。后来,董卓篡权,废黜少帝,扶持刘协登基,把东汉的首都从洛阳迁到长安。
公元195年初,李傕、郭汜相攻,汉献帝被他们争来夺去,奔波不定。第二年,曹操把刘协接回洛阳,刘协赐曹操节钺,这标志着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时代的开始。随后,在曹操逼迫下刘协迁都许昌,改称“许都”。
为了复兴汉室,刘协也数次抗争。但是,每次都以失败而告终。
公元215年,曹操威逼刘协立其女曹节为皇后。5年后,曹操病死于洛阳,其子曹丕继承王位。
同年10月,在曹丕的淫威之下,刘协禅位,延续了405年的大汉王朝寿终正寝。曹丕封刘协为有名无权的山阳公,皇后曹节为山阳公夫人,封地在浊鹿城(今修武县李固村),邑一万户,位在各诸侯王之上,仍可用汉天子礼乐。
这一年,刘协40岁,正值壮年。
刘协从洛阳出发去封地的时候,时令已进入冬天,万木凋零,百草枯黄。路上,刘协曾数次回望洛阳,每次都泪眼婆娑。
公元234年4月21日,刘协离世。5年后,曹节也随他去了,与其合葬一处。
●赐为“禅陵”
那么,汉献帝禅陵是怎么建成的?它又经历了怎样的历史风雨?
作为亡国之君,刘协虽命苦,但善终。其死后,魏明帝曹睿以天子礼仪将其安葬。汉朝倡导以孝治天下,所有皇帝的谥号都有个“孝”字,魏明帝赠授其谥号“孝献皇帝”。按说,刘协身后也不失哀荣。
史料记载,刘协下葬之日,魏明帝在京衰服素冠,亲率群臣百官致祭,盛赞汉献帝“冠德百王,表功嵩岳”。之后,赐汉献帝陵为“禅陵”,设置正副职官员负责管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