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琦的父亲崔长生又在崔氏家族的兄弟中排行老大,崔琦出生时父母已50岁上下,按说他是父母的掌上明珠。然而,母亲却从不娇惯这惟一的儿子。她深知,人必须能吃苦、爱劳动才行,否则长大就会养成好吃懒做的毛病。崔琦几岁时,妈妈就叫他和几个姐姐一块,帮助家里干家务,稍大一点,农忙时他就下地帮父亲干农活,施肥、锄地、浇水;农闲时,他要么给家里的毛驴儿割草料,要么就到附近树林里捡柴禾。
母亲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她却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广远见识和博大胸怀,时时处处平等地善待所有乡邻。不管谁家有难处,她都会尽自己的最大努力来帮助。崔家早年的邻居中,有几个老人至今还记得这样的事情:村里的孩子们因为吃不饱饭,便有事没事地时常到崔家玩,目的是想看看崔琦母亲会不会找点儿东西给他们吃。王双贤知道孩子们的心思,只要邻居的孩子们一来,她就把家里有的能吃东西拿出来分给大家吃;有时甚至连自家的饭也盛给大家吃。
正是母亲这种善意仁慈对童年崔琦潜移默化的影响,才使他在自己的人生旅途中始终保持着与人为善、替人解忧的优秀品质。今天,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校园里,崔琦为人随和,对学生的学习要求非常严格,而生活上却十分关爱,是有口皆碑的。
那时,母亲还常常告诉他:谦虚是人的美德之一。一个人不管到何时何地,自己有多大本事,都要保持谦虚待人。只有这样,才会得到别人的敬重。母亲当年的言传身教,至今还被崔琦视为行世风范。
崔家的家规民主而严格,在当地是出了名的。在崔家,无论做什么事情,事先4个孩子都可以表明自己的看法,但是,在父母综合大家意见作出决定之后,孩子们就必须照父母的决定去做,再有顶嘴或懈怠的行为,就会挨竹板了。可据当地了解崔家的老人介绍:他们并没听说过崔家哪个孩子挨打,因为孩子们总是自觉按父母的要求去做,从没发生过有悖情理的事。
崔琦至今还记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起“家庭冤案”:有一次,邻居一位老太太听别人误传,说崔琦和庄上几个孩子偷她家地里的瓜。老太太便对王双贤告了崔琦一状,王双贤非常生气。等崔琦放学回家后,母亲问他:“驴娃儿(崔琦的乳名),你偷人家的东西啦?”崔琦没敢搭腔。母亲说:“去吧,到门楼墙角里跪着!”崔琦便放下书包,自己乖乖地跪在那儿,一声不吭。跪了一会儿之后,那位告状的老太太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了,就劝王双贤饶过儿子这一次。过了好长时间,王双贤才生气地叫起儿子。崔琦低着头来到母亲跟前,母亲问他以后还偷不偷人家的东西了,崔琦说:“娘,俺以后不和他们一路上学了。”最后王双贤才知道,那次,崔琦根本没偷瓜,只是在路上和偷瓜的孩子们碰到一起罢了。母亲问崔琦当时为什么不说明情况,崔琦说诚恳地答道:“当时娘正在气头上,说了也没有用;再说,当时我毕竟跟偷瓜的孩子们在一起,即使没偷也说不清楚 ,就想干脆认了算了。况且娘这样要求我也不是环事,偷人家的东西到哪儿说都丑,我不想让娘为我担心。”
离崔琦家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大水塘。每到盛夏时节,那里是庄上人的天然浴池。大人孩子总爱到这里洗澡,崔琦自然也是其中的常客。别的孩子总是边洗边打闹,不是从水底抓把淤泥涂得别人满头满脸,就是把别人按在水里。可崔琦从来不参与这类无聊的游戏,他总是躲得远远的,一个人斯斯文文地洗完就回家。因为每次出来时母亲总叮嘱他不要做与人为难的事,也不要在水里和别人打闹,以免伤了和气。
在母亲的严格教育下,少年崔琦深得庄上人喜欢。他聪明过人,多才多艺,十三四岁时,就能写会算。当时村里搞“土改”,抽他去负责计算田亩,无论三角形、菱形、梯形地,都难不住他。就这样成了当时方圆几十里有名的“小会计”。刚解放那会儿,村里排小戏《血泪仇》,可戏中有个角儿找不到人演,崔琦就主动帮忙,他不仅台词背得熟,还进行了恰如其分地化妆。虽然他是首次登台表演,但是演出效果特别好。当人们纷纷夸崔琦聪明、能干时,崔琦却十分谦虚地笑着说:“我还差得远,希望乡亲们不要这样夸我。”
行文至此,我忽然想起了一位诗人的话,“母爱是最明媚的阳光,它可以永远照亮你的人生征程!”不是吗?崔琦教授也颇有同感。【原标题:崔琦:母爱让我走进诺贝尔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