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上,汲黯可不是这样一个傻冒般的小角色。许多后世名人都提及过他,比如杜甫有诗云:“汲黯匡君切,廉颇出将频。”又比如曾国藩曾自称“立朝本非汲黯节,媚世又无张禹才”。
汲黯得以在今天还能偶尔被少数中文系、历史系学生了解,得益于他的同事司马迁,司马迁曾经为汉武帝手下两位大臣合写了一篇传记《史记·汲郑列传》,其中一位是汲黯,另一位是郑庄。汲黯在景帝时,曾任“太子洗马”,武帝时,曾做过“东海太守”,后来又任“主爵都尉”。为官清正,刚直不阿,曾位列九卿,声名显赫,上他家拜访的人络绎不绝。可被汉武帝贬官之后,就再也没人去拜访他了。于是后世有了一个成语“门可罗雀”。
从史书上看,魏征应该只是汲黯的翻版,当年汲黯早就以刚直著称于世了。有一次,黄河以北失火,烧及千余家庭,汉武帝派汲黯前往视察。汲黯回来后说火灾是失火引起的,问题不大。他经过黄河以南发现那里水灾严重,饥民甚至父子相食,就擅自用令牌分发了救灾粮。汉武帝觉得他做得没错,可是毕竟是自作主张,于是贬为荥阳县令。不料汲黯嫌官小,辞职不干,汉武帝最终妥协召他回来任中大夫。
汲黯的刚直遇到还算开明的汉武帝,本来是件幸事,偏偏他信奉道教的“无为而治”,与独尊儒教的汉武帝信仰不同。他又偏偏不像电视剧里那样唯唯诺诺,而是每每放炮,最终导致政治上的不得志。看着公孙弘、张汤这些曾经的小官都成了自己上司,汲黯终于忍不住对武帝发牢骚,说他任用官吏和码柴火一样,是“后来者居上”。于是后世又多了一个成语“后来居上”。
幸亏有了这两个成语,汲黯没有被流行电视剧彻底抹黑成傻小子、窝囊废,比倒霉的权万纪强多了。至于为什么汲黯没有像魏征那样,一直红到现在。估计还是坏在他信奉“无为而治”,有悖现在积极向上的时代精神。所以虽然他当年有过不俗政绩,依然被打入了历史的冷宫,无法与魏征们比肩。武汉 陈志龙【原标题:两个成语中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