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坎,原名梁振亚,1920年2月生于河南省。1937年参加新四军,沈阳市文化局原局长,沈阳市文联原主席。1936年开始发表作品,著有散文集《鸭绿江上的微笑》,诗集《风雨归来》等。
青年大街沈阳市图书馆附近有条小巷名曰五里河巷,进得五里河巷向东走不远,有一座桃花掩映的大院,大院里都是四层楼房,楼房虽然有些陈旧,但是静谧的院落让访者心生肃穆。鲁坎老先生的居所位于一座小楼的偏西一隅。老人家的房间布置得清新朴素却不失文人墨客气息——行书的墨宝、嫩绿的非洲杉盆景、低矮的摇椅——无处不透露出主人的雅致性情。
坐在记者面前的鲁老,虽然年逾鲐背,但是神清气爽,无论遥想当年还是指点江山都思维敏捷、语言通畅。
生于1920年的鲁老,5岁入私塾,学习《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不满足于死板的蒙求书籍的他,开始寻找新的知识源泉,身在外乡求学的兄长将画报带回家,鲁老如饥似渴地捧读,这字画相间的世界让一颗童心对自然科学充满了兴趣——月食如何形成、老虎属于哪一科动物……从小学到初中,喜欢这些课外读物的鲁老,课堂考试成绩只有六七十分,却博览了那个时代一位少年可以涉猎的几乎全部图书:鲁迅的杂文、小说,俄语文学,法国文学。冰心的《寄小读者》让鲁老立志开阔眼界、培养高尚情操,而高尔基的自传体小说三部曲《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对鲁老的人生观价值观形成影响更大。
就是这样一位对文学与自然科学都热爱的少年,却因为家庭遭灾,而在初中毕业后辍学。从此,鲁老开始了伴其一生的自学生涯。
参加革命工作后,鲁老给自己起了个笔名叫“鲁坎”,取自己最推崇的两位中国文学家鲁迅与郭沫若(曾用“易坎人”的笔名)各一字而成。
无论在革命年代还是和平时期,鲁老一有时间就手不释卷。在锦州中学任校长时,别人午休小憩一会儿,鲁老却总是拿起杂志开读。晚上夜深人静之时,鲁老总要完成5万到10万字的阅读量,这种习惯一直持续到今天。用他的话讲:“现在一坐下,就想随手找本书看。”虽然年事已高,但鲁老仍坚持每天读上三五万字。
爱看书的鲁老,不但读文学书籍,还读哲学和自然科学书籍。比如他就曾找来钱学森的多篇论文研读,把看不懂的搁置,把看得懂的细读。
“文革”时期,遭到错误批判的鲁老被迫客居他乡,临别之时,一大卡车的藏书无法随身携带,送给单位和身边的人,没人敢接受,只好忍痛将一部分当做废品卖掉,一部分抛弃掉,只留下一套《鲁迅全集》,一套《斯大林全集》在身边。如今,这两套丛书依然安放在鲁老家中的书架上。
“文革”结束后,鲁老回到了沈阳,在市文联工作。已过花甲之龄的他,身为前辈,对年轻人关怀有加。知名作家马秋芬就曾得到鲁老的点拨,至今二人私交甚笃。
如今已在家中安享天伦的鲁老,正在品读《易经》,他说:“《易经》不是算命的小把戏,而在其中包含了诸如历史、生活等多方面知识。书中一句话三五个字,却蕴藏了很多意思。”鲁老说自己读《易经》就是因为对这本书充满好奇感,读起来就像在进行一项娱乐活动。对于他,如此之书还有《老子》《庄子》《论语》。
提及娱乐,鲁老有感而发:“现在青年人兴趣少,只盯着电脑,电脑让大家不读书、不写字,这不是一种好习惯。一个人要变得睿智,只能从书本中获得,那是将别人的智慧拿来为己用的途径。小聪明人人都有,但是小聪明误人哪!”
最后,记者请鲁老为青年人推荐几本读物,老人家说:“现在青少年一定要从读中国古典诗词、读《古文观止》开始培养阅读兴趣,从中体会中国文字之美。”摄影/孙海 本报记者 马光 【原标题:文艺家鲁坎日读五万不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