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人的生命看成是一条长流水的话,这些规矩和讲究左右着渠道的走向,也因此导引着人们的生活。
过去的中秋节,除了吃几块月饼之外,我们似乎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多的讲究,包括元宵节、端午节,也早就简化为吃一顿元宵,抑或吃几个粽子了。传统节日的讲究越来越少,这是文化的遗憾,也是健康的遗憾,因为健康的获得是需要有规矩扶助的。所谓规矩,在一定意义上就是仪式、程序,那些我们看上去繁琐甚至玄乎的仪式、程序,其实是有价值的。
如果把人的生命看成是一条长流水的话,这些规矩和讲究左右着渠道的走向,也因此导引着人们的生活,而健康,就是被这些因为有了导引而变得讲究了的生活造就的。
曾经去山东东阿参观阿胶的制胶过程,才知道,每年这里都会举行一场隆重的仪式:在冬至子时,开封“东阿井”,从中取水炼制贡品阿胶。这个传承了3000年的讲究,仍旧是现代极品阿胶制作工艺中的一环,也是其地道之处,这样的环节越多,程序越复杂,甚至仪式感越强,品质的保证就越大,它们像规范着水流的渠道,保证了水流的畅通和方向。
美国有本堪称时尚宝典的书《格调》,其中细数人的日常起居中,那些格调不同的细节,有一点就是:格调越高的,生活越讲究的人,衣服的层数越多。细想一下确实如此,只有贫瘠窘迫的人,才会空身穿棉袄,他们因为贫穷而无从讲究,而讲究的生活,约束、规范、护佑着我们的身体乃至生命。这一点也像做人,能健康长寿的人,一般都很讲规矩,他们的生活可以很简朴、不奢华,但是都会恪守一个节律,这个节律大到遵从季节、气候的变化节点,小到吃饭睡觉定时定量,而能恪守这样规矩的人,肯定不会放纵自己,他们从规矩上获益的,不仅是规矩对身体生理节奏的维护,还有因为规矩而克制的欲望,后者更加伤身。而之所以现在人的生活条件明显优于过去,但疾病的发生随之增加,除了饮食的性质改变之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是,现在的人没时间,也没心情去讲究了,一切以方便快捷为主,这种求速度讲效率的仓皇中,仪式、程序乃至规矩都被一一简化了。
事实上,“形式就是内容”不仅是哲学上的规律,同样也适用于日常生活,这些看上去没有实际效验的仪式、程序,无形中规范着我们的行为,也沉淀着最容易扰乱“阵脚”的心情,而后者是造成现代人现代病的主因,像糖尿病、高血压、冠心病等都属于“生活方式病”,都是因为缺少规范的行为所致,它们会在我们忽略仪式、简化程序、违反规矩仪式之后爆发。
佟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