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问:“你为啥来团?答:“来唱戏。”问:“你会唱戏吗?”答:“不会”。问:“那你想学啥?”答:“俺妈说,叫俺学小相公!”看着这个光头小子认真的样子,考官忍不住笑了。考官说:“好,我做个样子,你学学,学像了,就让你进团。”年幼的葛圭璋跟着老师吹胡子瞪眼,夸张诙谐的表情惹得在场的人哈哈大笑。至今,在戏曲界,熟悉他的老艺术家提起当年这件事来都会打趣:“小圭璋啊,小圭璋,小相公没成,要变小丑喽!”
“演过叛徒、狗腿子、汉奸,没一个是‘好人’。即使演测量员,也是个反叛的角色。我是个坏分子,演不了好的,用圈里的人说‘演个正面人物,也是混进来的’。哈哈”。葛圭璋在总结自己的“小丑”生涯,颇有风趣。
对于演戏,葛圭璋从不含糊。剧团排戏,只要演出,他不会错失任何一个机会。扎实的演戏功底与谦虚上进的从艺心态,赢得了很多大师的亲睐。先后拜豫剧名丑高兴旺、牛得草为师,两位恩师名字中各取一个字,就有了艺名:葛草旺。
在葛圭璋的笔记里,他这样写到:自幼习丑、练丑、爱丑、演丑,先后像豫剧名丑高兴旺、牛得草,京剧名丑萧盛萱三位先生拜师学艺,曾用艺名“葛草旺”,虽未割旺,却与丑一生结缘......
多年来的演出、排练照片,葛圭璋都会用心整理成相册,在他的书房里,大大小小成本的相册摆放在属于它们的位置,相册中的照片都是经过他剪辑拼贴而成的,或圆,或方、或不规则的形状,秩序井然的排列在一起。
“鲜儿点”不断
仅有的知识水平,远远满足不了葛圭璋对戏曲痴迷的需求。他自学自演,经过三十年的刻苦学习,1982年葛圭璋考上了全国最高艺术学府上海戏剧学院。短暂一年的进修学习,让葛圭璋在戏曲上的艺术修养和理论知识水平有了飞跃的提升。1983年,回到河南后,葛圭璋开始转向导演之路,在戏曲艺术上创新不断。
“移步不换形。做艺术,步子要往前走,老戏若以老的方法去演,青年观众就很难接受,跟不上时代的进步,更谈不上发展。”葛圭璋认为艺术贵在创新。在排演戏曲片《百岁挂帅》时,葛圭璋在保持常香玉大师原有唱腔不变得情况下,根据戏的剧情和演员的特点做一些新的处理。如:改变老戏中八个寡妇依次上场自报家门的套路(大郎妻子是,二郎妻子是.....),通过八个寡妇为佘太君庆寿的不同心情与戏曲情节巧妙结合,生动形象地展示了八个寡妇的不同个性,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用肚子扛,用屁股顶,这样的打法来演绎猪八戒,在他看来没有什么创意。为了找创意点,葛圭璋把西游记翻出来反复看,终于在唐僧过西施胡同的剧情中,猪八戒用鼻子拱出一条路,一下子激发了葛圭璋的灵感:用鼻子打出手。想法一出,葛圭璋给自己杠上了:必须要成功!为此,鼻子磨破了,满身是伤疤。一番努力,用鼻子打出手的猪八戒的在舞台上被演活了,赢得了喝彩。用鼻子打出手的戏曲武打特技也被列入了河南戏曲绝活。
在《屠夫状元》中,葛圭璋创造了八人抬轿形式,队形为内外四方块,横竖双排等,掀轿时四人起,四人落。轿夫和坐轿人情感交流时,八人同时朝内对脸,动作成反比,活泼机趣,剧场效果强烈。
就是简单的丑角脸谱,在葛圭璋看来,这都需来点创意才行。他认为鼻梁中心抹一个白色“豆腐块”也是大有讲究的,或圆滑,或机智,或风趣,不同的脸谱里就会有不同的表达。在众多脸谱当中,葛圭璋自认为满意的还属他设计的“老鼠”脸谱,把老鼠的嘴与人的嘴、老鼠的尾巴与人的眉毛、老鼠的耳朵与人鼻翼、老鼠的腿与人的眼睛等巧妙结合,别有一番趣味在里头。此脸谱后在河南画报刊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