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锦鸡图》(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在历代帝王中,能书法,擅绘画的不在少数。然而,帝王的这些爱好绝大多数是附庸风雅、消遣而已,惟独北宋有一位帝王书画造诣最高,而且对宋代书画艺术的繁荣起着重要推动作用。他,就是北宋的宋徽宗赵佶。
赵佶(1082—1135)是北宋第八位皇帝。他自小雅好丹青,未登位前被封为端王,与王诜、赵大年、黄庭坚、吴元瑜等交往甚密。19岁接替哥哥哲宗赵煦登基,做了宋代第八位皇帝,他在位25年,也是北宋王朝最黑暗腐朽的25年。他对内宠信奸臣、穷奢极侈、挥霍无度,对外懦弱无能、屈辱求和,最终丢了大宋王朝的半壁江山。公元1127年,金兵攻陷汴梁,他和儿子宋钦宗赵桓都做了俘虏。据传,赵佶被俘后,并没有因金兵掠走汴梁宫中的财物和嫔妃而伤感,而当听说他收藏的书画被抢掠一空时,却溘然泪下,并挥泪写下:“九十鸿基一旦休,猖狂不听直臣谋。甘心万里为降虏,故国悲凉玉殿秋。”字里行间透露出亡国之君的懊悔和凄苦之情。被俘后八年,赵佶病死于“五国城”(今黑龙江依兰)。
政治上无能的赵佶,却是位才华横溢的书画家,尤精花鸟、书法。赵佶早年曾向吴元瑜学画,在花鸟画上受吴元瑜的影响很大。其画重视写生,体物入微,以精工逼真著称,相传用生漆点鸟睛,尤见生动。
赵佶绘画风格主要有两种:一为清淡拙朴,二为精细工丽,作画注重写生,讲究画理法度,画鸟雀敢于技法创新,别开生面地用生漆点睛,似小豆般突于纸绢上,生动有致。从赵佶留存的作品看,其画后押字用“天水”及“宣和”、“政和”小玺或用瓢印虫鱼篆文,还常押书“天下一人”。
赵佶书法成就颇高,初学黄庭坚,后来自创一种瘦金劲锋利如“屈铁断金”的“瘦金体”,作品凡落款题跋皆用“瘦金体”,与绘画往往交相辉映。其书法对后世影响很大。
赵佶即位后,特别重视翰林图画院,曾任命米芾为书画博士,赐予画院画家佩带金紫鱼袋,将画院列在其他各院(书、琴、棋等)之上,重新整顿和健全画院的组织,提高画院画家各方面的待遇。从而有力保证了画家队伍的稳定,促进了绘画的发展和提高。
由于赵佶所处的年代距今近千年的历史,而中国字画历来有“纸保一千,绢保八百”的说法,加上中国宋代以来战争连绵,因此,要保存宋代的字画是极其困难的。明清时期民间收藏家和宫廷都十分注重对宋徽宗作品的收藏。新中国成立后,政府也十分注重对其作品的收藏。目前,赵佶的作品大多被海内外大博物馆收藏,如传世之作《芙蓉锦鸡图》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柳鸦芦雁图》卷藏上海博物馆;《摹张萱虢国夫人游春图》卷藏辽宁省博物馆;《竹禽图》藏于美国大都会美术馆;《五色鹦鹉图》藏于美国波士顿美术馆。
在海内外艺术市场上,宋徽宗的书画极其罕见,可以说市场上出现的赵佶作品大多是赝品,究其原因是流传至今的宋徽宗书画真迹本身就凤毛麟角。而一旦其真迹显露市场,势必成为各大博物馆和大收藏家们争夺的焦点。例如,2002年宋徽宗的《写生珍禽图》从海外回流大陆,当时,中国嘉德推出此件后曾轰动海内外,该作上拍时受到各路藏家的青睐和追捧,不少大藏家和机构互不相让,志在必得,最后被一位神秘的年轻人以2530万元收入囊中,并创下当时中国绘画的市场最高价。但令人遗憾的是,宋徽宗的《写生珍禽图》并未能留在国内,因为后来得知这位年轻人是比利时藏家尤伦斯夫妇的代理人。到2009年,尤伦斯夫妇又将宋徽宗《写生珍禽图》送至北京保利拍卖,该作以3800万元起拍,成交价为6171.2万元,被持572号竞买牌的上海大收藏家刘益谦竞得。除《写生珍禽图》受到藏家青睐和追捧外,2004年,香港佳士得推出的赵佶《明皇训子图》也很受各路买家热烈竞投,最后以2204.53万元拍出。之后,国内市场也出现过号称赵佶真迹的作品,但因不可靠,并没有获得藏界认可。作者:朱浩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