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华,生命学院教授施一公是学生们心目中的明星。1990年,他从清华赴美留学,获得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博士学位后,任教于普林斯顿大学,36岁即成为该校分子生物学系最年轻的正教授。2008年,旅美18年的施一公毅然放弃优越的生活,回到清华大学工作,这被认为是中国科技界吸引力增强的标志之一。施一公曾说:“我回来的根本目的是为了育人,教育一批人,育人在育心,做科研是育人的一个重要环节。……我希望自己可以培养出一批胸怀大志而又脚踏实地的人才。”
良师益友的荣誉属于全体老师
作为本届“良师益友”得票数最高的获奖者,施一公谦逊而动情地说,无论在清华的哪个院系,都有一大批战斗在教学科研一线的老师,因为他们的默默奉献,才会有清华的今天。他们的奉献是清华成长进步的核心。从某种意义上讲,“良师益友”的荣誉不是某个人的,荣誉是属于全体老师的。
施一公至今还深深地记得自己在清华求学时老师们给予的无私帮助。除了学术上的谆谆教导,老师们对学生的生活也非常关心。施一公的父亲早逝,当时家里面只靠母亲一个人微薄的收入来抚养3个孩子读书。老师知道情况后,帮助他申请助学金,解决生活上的困难。当时能申请到助学金是很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这让施一公多年后依然心存感激。
师生情谊是清华文化的一部分
施一公对学生满腔热忱,他乐于和学生交流谈心,是学生的好朋友。他说:“我非常不希望我的学生害怕我,取得同学们的信任是一件骄傲而开心的事情。” 他认为,良好的师生关系是清华文化的一部分。
作为良师益友,施一公很善于和学生沟通,不因为“代沟”而受阻。他幽默地说:“现在的学生二十多岁,我四十多岁了,年龄差二十几岁,再过几年可能要相差三十几岁。现在说两三年一个代沟,这么算下来我和本科生都有十几代的代沟了。” 施一公认为老师首先要放下架子,与学生平等地交流。在学术上、在人生阅历上老师的经验丰富一些,可以为学生提出很多指导意见。
施一公还分享了他“怕老师”的趣事,认为学生也要多与老师沟通。他说:“我留学时非常怕我的博士导师。因为他长的很高大,身材很魁梧,而且常面部表情很严肃,我当时觉得我不是他喜欢的学生,不敢跟他说话。他也有几个我觉得他非常喜欢的学生,他们会一起打篮球。但是后来在他给我写推荐信时,比给那几个他喜欢的学生写的都好,我才知道原来他也很喜欢我,只是他的外表或肢体语言没有表现出来,让当时的我产生了错觉。”
科学家的乐趣
施一公是有名的“科研狂人”,几乎每天都要工作十几个小时。他以科研报国,也以培养一流科研人才为己任。一谈起科研,施一公的眼中充满光彩,他谈到了成功的喜悦,也谈到挫折时如何做好心态调整。
施一公说,如果一个很久没有攻克的课题成功做出来,他会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和激动,觉得豪情万丈,希望给人类历史、科学史留下自己的印记,为人类留下自己的资产。那种感觉比中奖、中彩、升官发财都要好。他深情地讲到,“我觉得这是作学术的乐趣,也是科学家的乐趣!”
遇到问题时,他会仰望星空,调整心态。他说:“我自己常常会仰望宇宙,看一看就会觉得自己很渺小,遇到的问题也不算什么事了。我一直建议我的学生一定要有一个可以信任的知心的人,可以沟通可以交流,这样出了什么问题就会有人帮你分担,你就会觉得好很多。我还常跟学生说,你看还有比你境况更糟糕的人呢!”
施一公最崇拜的人却不是某位大科学家,而是自己的父亲。他说:“我崇拜我的父亲,我觉得他非常优秀。他当过老师,数学物理都会,曾经上山下乡,也进过工厂,是技术革新能手。我觉得我父亲没有不会的东西,他会剪头发,会裁衣服,还会做菜,逢年过节可以做很多道菜出来。这些我直到现在也望尘莫及。”父亲的激励也是施一公奋勇前进的动力之一。
敢担当,有作为
施一公决定回国这件事情曾经震动了国际科学界,有些人表示不理解,甚至有过很多误解。但是,他用自己的行动使支持者欢呼,怀疑者叹服,并带动了一大批顶尖人才回国。在采访中,我们更加感受到施一公对清华的热爱之情,对祖国的赤诚之心。
谈起学术理想,施一公踌躇满志。他说:“在学术上,我始终觉得明天会更好,始终觉得自己还有很多梦想。这是我的性格决定的,学术方面我愿意在清华耕耘到生命的最后一天。我35岁时说自己还要在科研领域再奋斗十年,现在45岁了,我觉得我还可以再奋斗十年,我还有很多可以做得更好的地方,还要再做更多的事情,再上一层楼。”
但施一公更高的理想在学生身上,尤其对清华的学生期望更高。他讲到:“我觉得清华有非常好的学生群体,如果能够众志成城、齐心协力,中国的前途会是非常美好的!尽管我们的学生已经非常优秀,但我对他们的学术、思想状况有更多期望。”
“敢担当、有作为”是施一公对清华学子的寄语,相信也是清华所有老师对学生的期望。【原标题:施一公:我回国的根本目的是为了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