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记》是儒家重要经典之一,是儒家思想的汇编。相传是西汉礼学家戴圣所编,成书于西汉末年,唐代时取得经典地位。在以后历代中《礼记》的社会影响不断提高,被视为继《论语》以后儒家最为重要的经典“比肩于孟子,而远远超过荀子”(《礼记》序言)。《礼记》对中华民族的社会意识形态形成起了重大作用,尤其是促进了有“礼仪之邦”之誉的中国传统社会的发展。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君子是人们特别崇尚的楷模。人们将人的一切美好愿望赋予君子这一文化形象。君子绝不排斥哪一阶级、阶层,无论是从事任何职业的人,都有可能达到君子的高度。
首先,君子要正心、持善和谦谨。如《大学》:
“所谓修身在正心者,身有所忿怒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此所谓修身在正心”
正心是修身的发端,心正才能产生修养品性的愿望。君子修身的基础就是从人的本性出发,不做逆于良心、悖于道德的事,同时也不因施加的外力而使正心的意志受到干扰,还要一以贯之,持之以恒。对于优秀品质的保有,一旦获得便不轻易离身,否则,君子就感到羞耻。正如《檀弓》所说:
君子有五耻:居其位,无其言,君子耻之;有其言,无其行,君子耻之;既得之而又失之,君子耻之;地有余而民不足,君子耻之;众寡均而倍焉,君子耻之。其中之一即是“既得之而又失之,君子耻之。”
善是人的品行中应保有的底色,做人行事莫不以善为根本。不管是个人独处,还是公众场合,君子始终对善坚守如一,即“君子敦善行而不怠”(《曲礼》)。“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乎独也”(《中庸》)。
人的品行历练到何种程度,唯平时表现更见清楚。慎独是修身成败的关键,是君子对于道德的高度自觉,也是对善的内在约束和根本要求,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君子都应把它作为道德要求去遵守。
陆九渊说“慎独即不自欺”(《陆九渊集》)。君子应理智诚心正义,发自内心谦虚。正如《中庸》所谓:
子曰:“人皆日予知,趋而纳诸罟获陷阱之中,而莫之辟也。人皆日予知,择乎中庸而不能期月守也”君子能够以审慎的态度对待自己,无情地鞭挞内心不守君子之道的欲望,通过深刻的反省,渐渐达到在诱惑面前可以淡定自守的境界。由此可见,君子并非不食人间烟火,有远离世俗之心境,而是由于有自我警惕的意识,在背离“正道”时积极检讨改正。因此君子具有高度的自律精神。
君子不争名逐利,浮华人生,即所谓身正为范。如《表记》:
君子不自大其事,不自尚其功,以求处情,过行弗卒,以求处厚,彰人之善而美人之功,以求下贤。《礼记》认为:“君子言必虑其所忠,而行必稽其所蔽(《缁衣》),”为的是“则民谨于言而甚于行(《缁衣》)。”君子一方面警惕祸从口出“君子逆于口……口费而烦,易出难悔,易以溺人(《缁衣》)”;一方面慎重自己的影响:秉正社会风气,人人有责。于修身而言君子以诚为大,不巧语迎合人,不许无稽之愿。故《表记》:
于有丧者之侧,不能赙焉,则不问其所费,于有病者之侧,不能馈焉,则不问其所欲,有客不能馆,则不问其所舍……言必行,行必果……口惠而实不至,怨灾及其身。君子不是唯诺之人,但君子却是懂得分寸,是重言之士,懂得只有先修养好自身才容易获得客观的效果。所以君子注重以身作则,“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谨慎是君子用来自我约束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