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所在的位置是:印象河南网 >> 相关信息 >> 名人名家 >> 浏览相关信息

刘庆邦:不爱网络文学,反对长篇崇拜

2013/7/24 18:13:44 点击数: 【字体:

刘庆邦:不爱网络文学,反对长篇崇拜

    在食的欲望得到极大满足之后,性的能量和性的消费获得大幅度增长和大量释放,社会变得肮脏起来。但是,若像三年大饥荒那样,掐断了人们赖以生存的口粮,白茫茫大地干净倒是干净了,但那种干净是多么可怕。

  刘庆邦:1951年12月生于河南沈丘农村,当过农民、矿工和记者,著有长篇小说《断层》《远方诗意》《平原上的歌谣》《红煤》《遍地月光》等七部,中短篇小说集、散文集《走窑汉》《梅妞放羊》《遍地白花》《响器》《黄花绣》等三十余种,并出版有四卷本刘庆邦系列小说。

  短篇小说《鞋》获第二届鲁迅文学奖,中篇小说《神木》《哑炮》先后获第二届和第四届老舍文学奖,中篇小说《到城里去》和长篇小说《红煤》分别获第四届、第五届北京市政府奖,长篇小说《平原上的歌谣》获第三届老舍文学奖提名奖,长篇小说《遍地月光》获第八届茅盾文学奖提名,七次获《北京文学》奖,三次获《小说选刊》奖,五次获《小说月报》百花奖,三次获《十月》文学奖,二次获《人民文学》奖,四次获全国煤矿文学乌金奖等。根据其小说《神木》改编的电影《盲井》获第53届柏林电影艺术节银熊奖。

  刘庆邦现为中国煤矿作协主席,北京作协副主席。

  网络小说和传统的短篇小说可谓创作的两极:网络写手每天能写一万字,但传统短篇琢磨来打磨去也只有万把字,除却体验生活、构思情节,不说反复修改单单写作便要数十天;网络小说长篇大论,可收获数亿点击,短篇小说的网络读者却屈指可数;有网络写手称年收入上百万,而传统短篇作家还拿着千字百元的稿费……一位知名的网络写手说,他每天写一万多字,不追求什么文学品质,让劳碌一天的读者看后一笑,作者得到点击率,挣到稿费就完。而刘庆邦的小说,却是越写越疼痛。

  所幸他有“短篇王”的名号,众多学者把他的作品拿到讲堂或论文中条分缕析,当作范本。

  李敬泽在《鞋》中看到了小说悠远的文脉,它来自古典传统,经过沈从文、汪曾祺等现代作家的反复书写,同时还包含着自我审视和对古老乡土的回望;李洁非注意到刘庆邦《哑炮》中的笔墨情趣和汉语小说诗学、《西风芦花》中庖丁解牛般的神技,并说,整体而言,短篇小说作者鲜有在刘庆邦之上者。

  林斤澜评价刘庆邦的小说“来自平民,出自平常,贵在平实,可谓三平有幸”。的确,刘庆邦不会玩花活儿,作品大多展现当下社会的生存状态,表现作家对现实生活的困惑。

  网络文学无下限

  读书报:关注网络小说吗?网络写手动辄几十万字的速度,有的网络写手一天就可以写一万字,以这样的速度写短篇,大概一天能写一篇。

  刘庆邦:因生命资源有限,好多好东西还没时间看呢,我很少看网络上发表的小说。

  我不赞同用网络为文学命名。网络只是一个平台,一个载体,它本身并不是文学。如同石头、竹简、羊皮、纸等,都曾是文学的载体,我们不能称之为石头文学、竹简文学、羊皮文学和纸文学一样。

  无论文学载体怎样变来变去,天不变,道亦不变,文学的本质是不变的。归根结底,文学要求写作者怀抱人道理想,投入自己的生命,以真诚的态度去写人,写人的丰富感情,直抵人性的深处。作品品质的高下,取决于创作者创作水平和人格的高下,网络的出现给创作者帮不上多少忙。

  我曾给《文汇报》写过一篇谈网络文学的文章,叫《网络无边心有边》。我的看法是,文化是一种含蓄,文明是一种约束,自由并不是无边无际。原始人赤身露体不算有文化,知道遮羞了才算有文化。放纵无度不是文明,有分寸感,懂得节制,才是文明。自由是相对边际而言,没有了边际,自由就失去了意义。网络是无边的,但我们作者的心灵是有边的。这个边界可以说是一个下限,那就是作者的良心所在。我们要对他人负责,对社会负责,同时也是对自己负责。我们不能昧着良心写作。

  读书报:您的作品有电子版吗?在签版权时,会不会格外留意电子版权这一项?

  刘庆邦:我的作品不仅有电子版,可以说电子版满天飞,我所有的作品在网络上几乎都可以查到。有人在自己的博客上就可以贴我的小说,让人毫无办法。我也和有的公司签过电子版权转让协议,但他们很少付给报酬。我们的权益不断被侵害,但找谁去说理呢?在电子版权的问题上,我们只能忍气吞声,成了真正的弱势群体。

  读书报:您对网络的依赖多吗?有没有微博和博客?利用网络都做些什么?

  刘庆邦:我没有微博和博客,平时很少上网。写小说还是手写。写完了由我妻子帮我打出来。我承认自己是一个保守的人,写作沿用的还是“爬格子”的方式。上网也主要是为了收发邮件。

  回忆名利思想

  读书报:您第一篇小说是1972年当矿工时写的,为什么写完放了六年才发表?

  刘庆邦:当时全国各地的文学刊物都停刊了,写了小说无处发表,积极性很难维持。但我写了第一篇小说没舍得扔,把它压在了箱底。此后六年,我没有再写小说,调到矿务局宣传部搞通讯报道。写人物通讯,对写作也是一种锻炼,对写作素材也是一种积累。直到1978年,各地的文学刊物纷纷开办,我想起自己也写过一篇小说。翻出来一看,觉得还可以,就投给了《郑州文艺》。让我深感幸运的是,这篇在箱底睡了六年的小说一拿出来就发表了。

  读书报:那么到今年,您创作已经整整40年了。

  刘庆邦:没错儿,从写第一篇小说算起,我已经写了整整40年。要是做别的手艺,我可能早就练得轻车熟路,得心应手。可写小说这种事,谁都不敢说自己已经写得很熟练,写一篇成一篇。要是有熟练的感觉,恐怕离被小说抛弃就不远了。

  要说写作历程,至少在写作动机上是不同的。在农村为广播站写广播稿,是想摆脱农村,改变自己的命运。到了煤矿写小说,是为了拿给女朋友看,显示自己的写作才能,以赢得爱情。调到北京继续写小说,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出名,为了得奖,为了挣稿费补贴家用。眼下的写作,不能说名利思想一点儿都没有了,但主要成为一种心理上的需要,是为了自我修行,完善自己。写作的方法有过变化,也像西方的小说家学习过,但变来变去,又变了回来,回到了中国小说的传统。

责任编辑:C009文章来源:中华读书报 2012年09月22日
0
相关信息 没有记录!
著名人物 没有记录!
精彩展示 没有记录!
评论区
友情链接 新浪 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