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羞辱,是遭了著名的“青白眼”的“暗算”。“青白眼”是“竹林七贤”之一阮籍的一项“特异功能”。阮籍眼球居中,正视对方,谓之“青眼”,表示对人的喜爱或尊重;眼睛斜视,则现出眼白,便是对人的轻视或憎恶。
当时,阮籍的母亲去世了,嵇喜前来吊丧。阮籍作白眼,嵇喜尴尬得不行,便悄悄地走了;嵇喜的弟弟嵇康听说了此事,就带着酒、挟着琴来吊丧,阮籍大悦,“遂见青眼”。
第二次被羞辱,则是嵇康的好友吕安干的。有一次,吕安前往嵇康家拜访,正值嵇康外出,嵇康的哥哥嵇喜便出门迎客。吕安看不起嵇喜的为人,就站在门口题了一个“凤”字便走了。嵇喜不明用意,以为这是吕安一时高兴所写。他不知道,这是吕安对他的嘲弄——吕安用分拆繁体“凤”的方法,暗喻嵇喜平庸。
嵇喜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招致大家的蔑视?原来,魏咸熙二年(公元265年),司马昭过世,其子卫将军司马攸因过分悲伤而绝食。嵇喜就进谏说:“躬自进食,攸不得已,为之强饭。”司马攸这才吃饭。后来,嵇喜对左右手说:“嵇司马将令我不忘居丧之节,得存区区之身耳。”
史书上说司马攸“以礼自拘,鲜有过事”,而清流们最不喜欢的就是“礼节”二字。在阮籍们看来,嵇喜的这个马屁拍得太明显了。
但实际上,嵇喜比那些清流更有才能。他任江夏太守时,吴将孙遵、李承率兵五万攻江夏,嵇喜击破之;任徐州刺史时,吴故将莞恭、帛奉举兵反,嵇喜讨平之。可谓能文能武,史书称他“有当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