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于乱世中的悲情蔡文姬(2)
2012/5/8 17:38:03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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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面之不饰,愚者谓之丑;心之不修,贤者谓之恶。愚者谓之丑犹可,贤者谓之恶,将何容焉?故览照拭面,则思其心之洁也;傅脂则思其心之和也;加粉则思其心之鲜也;泽发则思其心之顺也;用栉则思其心之理也;立髻则思其心之正也;摄鬓则思其心之整也。
其大意是说:人的心就像头和脸一样,需要认真修饰。脸一天不修饰,就会让尘垢弄脏;心一天不修善,就会窜入邪恶的念头。人们都知道修饰自己的面孔,却不知道修养自己的善心,所以人在照镜子的时候要想到自己的心是否圣洁,抹香脂时要想到自己的心是否平和,搽粉时要考虑自己的心是否鲜洁干净,润泽头发时要考虑到自己的心是否安顺,用梳子梳头发时要考虑到自己的心是否有条有理,挽髻时要想到自己的心是否与髻一样端正,束鬓时要考虑自己的心是否与鬓发一样整齐。这首《女诫》可以视为蔡家的独特家训,也是蔡邕对女儿的修养要求。蔡文姬从小就接受着这种良好的心性修养教育,在她的一生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蔡文姬不仅才华超人,而且面容姣好,虽然没有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容,但仍有不少追随者。据说曹操常常出没蔡府,除了羡慕蔡府丰富的藏书,其实多少也有对蔡文姬的倾慕之心。名满天下的蔡邕对女儿的要求远远超出成为一代美女,他的期望更高,所以他告诫女儿要注意思想品德修养,并根据女子的特点,要求女儿在梳妆打扮、讲究外表的同时,更要追求一种心灵的美。他劝告女儿在用脂粉修饰自己的面容时,不要忽视心灵的滋养。这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古代非常具有颠覆性,这正是蔡邕的高明之处,蔡文姬后来所取得的成就确实继承了父业,光耀了门庭。
当我们艳羡花朵的娇艳之时,请不要忘了背后的汗水和勤奋,当我们谈起蔡文姬的种种卓越的成就时,仍然无法逾越她的苦难童年。苦难教会了她坚韧,使她更加成熟。蔡文姬虽然经常浸泡在文人雅士之间,但是我们都知道老子说过:“福兮祸之所依,祸兮福之所托。”蔡文姬也因这位出色的父亲而拥有一个不幸的童年。中国古人向来有“学而优则仕”的传统,况且蔡家当时是一个世代官宦之家,所以蔡邕也经常出入皇室殿堂,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蔡邕自然难以逃脱政党倾轧的恶果,多次被人诬陷,被迫流放边疆。蔡文姬也因此在幼年时期就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汉灵帝刘宏光和元年(公元178)九月,蔡文姬仅仅一岁,在很多孩子仍然尽享家人的宠爱和童年的快乐时,她便随被流放的四十六岁的父亲蔡邕北徙到汉代北方八边郡之一的五原郡安阳县(今内蒙包头市),开始了流亡的生活。从物产丰富、人情纯美的中原故乡去到一个人烟稀少、大漠滚滚的塞外边疆,蔡文姬能明白这就是人间的冷暖和苍凉吗?昨日你我尚能觥筹交错、举杯对饮,明日就会成为势不两立的敌人。蔡文姬不懂,因为有父母的细心呵护,但是她仍然会哭泣,是对陌生环境的害怕。
所幸的是,这次流亡生活很快就结束了。汉灵帝刘宏光和二年(公元179)十月,即文姬两岁那年,朝廷大赦,父亲得以归乡,她随父母回到中原。可是喜悦是短暂的,两年之后,其父在政坛再次失利,因得罪中常侍王甫之弟王智,遂亡命江海,远迹吴会(今浙江绍兴)长达十二年之久。她随父母常年漂泊流浪,客居他乡,在勤学琴棋书画之余,便是托腮凝视远方,独品有家不能归的苦楚,心中藏着对故乡的浓郁思念。直到有一天,当中原大地弥漫着战争的硝烟,蔡文姬的脸庞上却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那是汉灵帝刘宏中平元年(公元189),董卓带兵进入长安,董卓专权,他十分赏识蔡邕,强令其为侍御史,拜左中郎将。这一年蔡文姬十二岁,她终于可以随母亲回到出生地圉县。她的童年结束了,流亡的生活终于可以暂时停止,可是生活的苦难还在不久的将来等待着她,是否真的要印证这句古语:“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生逢乱世 曲折姻缘
自古红颜多薄命,乱世佳人命途舛。蔡邕在洛阳任职时,文姬与母亲赵五娘居住在圉县,过着富足而安定的生活,她也逐渐出落为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出阁相夫教子随之而来。可是上天并没有赐给她对于普通女人来说很简单的幸福生活,她的婚姻一波三折,苦楚颇多。
汉献帝刘协初平三年(公元192),美丽博学的蔡文姬十六岁出嫁了,开始了她一生中的第一次婚姻。她的丈夫卫仲道出身河东大族,河东就在今天山西省的西南部一带汾河的下游河东,卫家世代儒学,是魏晋时期的名门,曾经出了五个宰相,所以和蔡家堪称“门当户对”。卫仲道熟读经史,与蔡文姬琴瑟和鸣。当蔡文姬满怀懵懂的羞涩之情坐上花轿时,她心中只有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当丈夫挑起她的红盖头时,蔡文姬粉嫩的面靥红霞飘飞,她同样无法预知未来的不幸正在等待着她这样一位弱女子。原本夫妻俩情趣相投,可以谈古论今,可以切磋琴艺,两人恩爱有加,无人不艳羡这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不幸天妒良缘,婚后一年,卫仲道就染上重病,尽管有蔡文姬无微不至的照料,仍然医治无效而病终。假如说过去的流亡生活还有父母的呵护,而成家后的不幸只能她独自承担了。因为这一年的夏天,董卓被诛,蔡邕因为感念董卓对他的知遇之恩,在王允那里做客时他“殊不意言之而叹,有动于色”,王允十分恼怒,最终六十岁的蔡邕被问成死罪,冤死狱中。初平三年,对于蔡文姬来说是充满不幸的一年,还没从丧父的打击里走出来,相知相爱的丈夫又命归黄泉。蔡文姬几乎终日以泪洗面,但是婆家人不仅没有为其送去关怀和安慰,还雪上加霜,把卫仲道的死归罪于蔡文姬,责怪她“命硬”,克死了年轻力壮的丈夫,并且将其驱逐家门,令其回到长安的母家。
在娘家,她和母亲仅仅过了两年相依为命的生活,母亲因沉浸于父亲亡故的悲痛之中,也身染重病。不久战争硝烟再起,铁骑铮铮之声淹没了她的哀号。兴平二年(公元195)冬,在董卓部将李傕、郭汜追击逃离长安准备东还洛阳的汉献帝君臣及随从百姓的时候,蔡文姬已孤身一人准备由洛阳返还老家陈留圉县避难。就在她逃难的路上她被李傕所率部队的中羌胡兵俘虏。假如这支部队是一群忠诚之士,那么或许李傕会因为念及蔡文姬的父亲和董卓之交而放还她,可是天物弄人,后来这支羌胡兵叛李傕而离去,直奔南匈奴的南庭大本营西河美稷县(今内蒙伊克昭盟东部的准噶尔旗)。后来蔡文姬在其《悲愤诗》中这样描写这段苦不堪言的经历:“马边悬男头,马后载妇女。长驱西入关,迥路险且阻。”当时蔡文姬辗转千里,一位文弱小姐随军行征于荒漠旷野之中,昨日面如桃花的容颜早已被烟尘覆盖,当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蔡文姬作为战利品呈现于南匈奴左贤王的大殿之上时,他不禁勃然大怒,以为他们在戏弄自己,可是当蔡文姬开口说话时妙语连珠时,左贤王立刻转怒为喜,犹如获得人间至宝,围绕蔡文姬仔细打量,并且下令赶快操办喜事,欲纳其为爱妃。或许这是蔡文姬于不幸中的万幸,她的才识在异域他乡同样获得了一个男人的赏识。
蔡文姬做了左贤王的夫人后,在匈奴一住就是十二年,生了两个孩子,儿子叫孤涂,女儿叫孪姬。蔡文姬在南匈奴的生活到底怎样,正史上没有准确的记载,在唐刘商《胡笳曲序》中如是写道:“胡虏犯中原,为胡人所掠,入番为王后,王甚重之。”可见尽管当时左贤王对她没有做到举案齐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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