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我市修武县国保级文物保护单位——百家岩寺塔,读者也许就会想起百家岩,就会想起汉献帝刘协,就会想起“竹林七贤”,更会想起关于这座塔的动人故事。
塔在岩之下,岩在塔之边,壁立千仞的岩石与高耸云端的塔相互守候了千年,幻化出了一个个鲜活、生动的故事。
在修武县方庄镇桑湾村北有一段山脉,人们将其称为“百家岩”,其隙缝间古松苍翠,人称“柏岩”,又因有“岩下平坦可容百家”之说,所以取名“百家岩”。
百家岩自古为游览胜地,东汉末代皇帝刘协被贬为山阳公后,经常携带家眷在此游玩,留下了“避暑台”、“二乐台”遗址。魏晋时期的“竹林七贤”在这里隐居20多年,至今尚存“嵇康淬剑池”和“刘伶醒酒台”。唐孝女为救母效仿古人“舍身”,后人为纪念她而建造了百家岩寺塔。历史上著名的寿星王烈和贤士孙登在此同游隐居,现存有“孙登啸台”、“王烈泉”等遗迹。
因而,对于百家岩寺塔的好奇就是出于一个感天动地的孝女故事,而且还出于对东汉最后一个皇帝刘协的好奇,对在山水间放浪形骸的“竹林七贤”的好奇。
百家岩就是一部生动的人文史书。
孝女救母
百家岩寺塔,始建于唐垂拱二年(武则天当政时期),重建于金代,是我国现存不多的金代塔。该塔为砖木混合结构,平面呈八角形,系九级楼阁式砖塔,高26.15米,塔身每层高度自下而上均匀递减,面阔逐层收敛,塔体轮廓略呈抛物线形。一层塔身东壁辟半圆拱券门,二层以上的东、西、南、北四面辟圭形假门。塔檐砌成仿木构建筑的砖雕阑额、普拍枋、飞椽、檐椽、连檐、望板和斗拱,檐上覆盖灰色筒板瓦。塔刹已毁,仅存刹座。
建筑物是无声的历史,而最吸引的人是活生生的历史。相传,为帮母治病,唐时获嘉女张氏决心效仿佛经上“缇萦舍身救父”的故事,感动上苍。一日,她精心打扮之后,毅然来到百家岩高高的山崖上,双手合十,朝天祈祷,然后纵身飞向了山崖。人们从崖下发现了她,认出她是离此20公里获嘉县丁村的秋香。她的孝举感动了村民,他们集资建塔,并命名为“孝女塔”。因而,百家岩塔又称“孝女塔”。
没落刘协
公元220年,刘协携其家眷离开皇宫,来到他的封地山阳城,因善待百姓,仍享受皇家待遇。
虽做了多年的傀儡皇帝,但他却不能算是一个无能之人,心中郁闷时,何处排解?他便来到了百家岩,细观时局如百家岩的壁立千仞,感叹时光如眼前的飞瀑垂直而下,再看看那密生的竹林,似乎是他复杂的心情。
他可能是第一个认识并欣赏百家岩的皇帝,有宋代无名氏题“汉献帝避暑台”字样为证。又说,汉献帝避暑时有曹节曹皇后相随,这应在情理之中,但不知曹皇后在此,看着自己的夫君,想着自己的亲爹,又有什么感想呢?
“竹林七贤”
刘协之苦是因为东汉皇室的没落,而晚于他几十年的“竹林七贤”之苦又是什么呢?
嵇康、阮籍、山涛、向秀、刘伶、阮咸、王戎七人并称为“竹林七贤”。他们常集于百家岩的竹林之中,肆意酣畅。他们大都崇尚老庄之学,不拘礼法,生性放达。在政治上,阮籍、刘伶、嵇康对司马氏集团均持不合作态度,嵇康更因此被杀。相反王戎、山涛等则先后投靠司马氏,历任高官,并成为其心腹。在文章创作上,以嵇康、阮籍为代表。如嵇康的《与山巨源绝交书》,他以老庄崇向自然为论点,说明自己不堪出仕,公开表明了不与司马氏合作的政治态度,文章颇负盛名;又如阮籍的《咏怀》诗82首,通过比兴、寄托等手法,隐晦地揭露最高统治集团的恶行,讽刺虚伪的礼法之士……透过七贤的文章创作,可略窥到他们各自的志向意趣。
关于对“竹林七贤”的研究林林总总,有人研究他们,是在研究老庄“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的哲学理想,有人研究他们是在研究历史时局,他们如同历史的一面镜子,映照着一个想有作为的人在纷乱时局下的生存之道。
有人说,他们性格相投,但那或许仅仅是在百家岩吧,聆听着山间瀑布一泻千里、微风吹起时竹叶相簇的声音,再在平坦的岩石上摆上几蛊酒,怎能不陶然自乐呢?他们只是一群带着脚镣跳舞的人,只不过,他们中有的是文人、有的是政客,百家岩美丽的风景让他们的心暂时安静了下来,他们需要这种美丽的风景去净化灵魂深处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