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来郑州求学时,初来乍到,对老郑州人说的方言颇是弄不明白。入学没多久,一天,借同学的自行车外出办事,到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时,因为挡了别人的路,后面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老师儿,请让一下。”“老师儿?”是我戴眼镜、是我看上去斯文还是我表现沉稳?竟然有人叫我“老师”,心里暗自得意,从此,还真摆起老师的谱儿,端起老师的架子:一改往日疯疯癫癫满身乡下野丫头的姿态,故做深沉、优雅状。
第一学期快结束时,被同学拉着去大同路给家人买衣服。在一个卖棉袄的摊位前,左挑右选给母亲挑了一件棉袄,讲价钱时,老板诚恳地说:“姊妹儿,真不挣你钱……”我一愣,“姊妹儿”?心里满心的失落和郁闷,乡下孩子吃得差,营养跟不上,看上去老相,但也不至于被四五十岁的人称姐道妹吧?因为老板的一声“姊妹儿”,已经掏出的钱又被我要了回来。后来时间长了才明白,所有成年女性统称“姊妹儿”,害得我白难受一场。
最可笑的一次是放寒假那天,和几个老乡一起从学校打车到火车站。路上,司机遇到他的伙计,对方问他生意咋样,那司机说:“今天生意不错,已经挣1块多了。”我和几个老乡听了面面相觑,强憋着劲儿,等一下车就一阵哄笑:才挣1块多,还叫生意不错?原来,郑州人说1块其实是100块,这差得也太远了。
还有一次,去找一位多日不见的老乡,她在一都市村庄租房子住。房东问找谁,我报上姓名,房东告诉我:“她和老头一起出去了。”我被房东的话吓一跳:我这老乡好呆也是大学毕业,模样也不差,怎么会找一老头?直到有一天,在大街上偶遇老乡和她年轻英俊、潇洒帅气的“老头”,才明白是房东那郑州话惹的“祸”,于是猜测“老头”是“老公”的代名词。
如今,自己也算是一个老郑州了,再不会闹那些蹩脚的笑话了,可是一想到刚来郑州时做的那些事就忍俊不禁。(原标题:初来郑州的尴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