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歌词语言朴实生动,文学价值高
民歌是口头创和流传的一种艺术形式,它是世世代代劳动人民集体创作的结晶。所以民歌随着时代的前进,其思想性、艺术性都在不断地提高和丰满。正如高尔基所说:“最深刻最鲜明、在艺术上达到完美的主角典型乃是口头文学,劳动人民的口头创作所创造的”(5)。当然,项城民歌也不例外。近几年来,笔者搜集了项城民歌八十余首,从这八十余首民歌中确实发现很多民歌的歌词语言朴实生动,生活气息浓郁。比如《闹五更》的歌词:
一更一点正睡梦胧,
忽听得什么东西叫唤一声,
娘问女儿什么东西叫?
娘啊娘一更天那蚊子哼哼哼哼到了二更。
二更二点正睡梦胧,
忽听得什么东西叫唤一声,
娘问女儿什么东西叫?
娘啊娘二更天那寒虫叽叽叽叽到了三更。
我们从上面的两段歌词中就可清楚地看到,其歌词语言没有受规正的七言体,八言体等格式所约束,而是根据情感的需要,字数可多可少。这样出自情感的口头文学创作,听起来顺畅入耳,给人以朴实感。此外,歌词中象声词的运用,如“叽叽叽叽”,“哼哼哼哼”,不仅使歌词语言更加生动俏皮,增强了歌词的趣味性,烘托出了情绪,而且给人以新鲜之感。当然,类似这样的例子还很多,比如《吓神歌》、《卖扁食》、《姑嫂二会去踏青》等。这些民歌的文学价值及审美价值都是比较高的。
在项城歌中,还有常用形象化的广大群众所熟悉的山川河流,花草树木,历史人物,五谷杂粮,蓝天白云等作比,然后,兴然讴歌,引出主题,这在文学创作手法上叫着“比兴”。比如《十二个月》中的:
腊月里来梅花放,
梅花朵朵吐清香,
家家户户庆新春,
幸福不忘共产党。
我们从上面的四句歌词中,可以看出无论从创和手法上或是从立意上都显示出不俗的魅力。所以说尽可能歌是乡土文学的精华,其艺术价值确实是不可估量的。
此外,在项城民歌中,发现很多民歌使用方言土语。这样以来,致使民歌不仅易在群众中流传普及,而且使其地方特点加强。比如《卖扁食》这首民歌的歌词:
来到街口卖扁食,
正东来个小公子儿,
站在锅前跟儿。
歌词中的“扁食”实为“饺子”,但在民歌中不用“饺子”之称,(因当地人称“饺子”为“扁食”)无形中就加强了它的地方性和乡土气息。还如《招歌》:
正月有招正月歌,
鲜来的媳妇拜公婆,
大红衫子绿扁袖,
八幅罗裙就地拖。
歌词第二句中的“鲜来的”,实为“新来的”,由于使用了方言土语,读起来不仅感到地方特点十分鲜明,而且易于群众接受。再加《闹五更》中的:
三更三点正睡梦胧,
忽听得什么东西叫唤一声,
娘问女儿什么东西叫?
娘啊娘三更天那蛤蟆呱呱呱呱到了四更。
四更四点正睡梦胧,
忽听得什么东西叫唤一声,
娘问女儿什么东西叫?
娘啊娘四更天那老鸹嘎嘎嘎嘎到了五更。
上面歌词中的“蛤蟆”(青蛙)、“老鸹”(乌鸦)这些动物的名称在歌词中都按当地群众的习惯称呼而唱出,显然给人以亲切之感。由此看来,由于民歌有直接反映人民生活的特质,所以它采用方言土语是十分正常的事,这样更加突出了歌词文学的地方性。
2、 歌词结构多样化
在项城民歌中,无论是小调、灯歌或儿歌,它们的歌词多以分节歌形式出现的,短的有四、五段,长的有十几段或几十段的。其大都押比较整齐的韵脚。句式五言、六言、七言、八言、、、、、、不等。每段有偶数句结构的,如二句体、四句体、六句体等。也有奇数句结构的,如三句体、五句体等。下面分别谈谈项城民歌句式不等的歌词结构。
二句体结构:在项城民歌中,二句体歌词结构多在儿歌中能见到。比如儿歌《板凳板凳摞摞》中的:
板凳板凳摞摞,
里头坐个大哥。
大哥出来买菜,
里头坐个奶奶。
奶奶出来烧香,
里头坐个姑娘、、、、、
从上面的歌词中,我们可以看到每两句为一段,每段所押韵脚也不一样。此外,我们也可发现,该儿歌上段歌词的末尾二字,正好是下段歌词的开始二字,这种传统的“连环扣”手法,一是读起来顺畅上口,二是使段与段衔接紧密,读起来给人以一气呵成之感。还如《小鸡咯哒》中的:
小鸡咯哒,要吃黄瓜。
黄瓜有水,要吃鸡腿。
鸡腿有毛,要吃甜桃。
甜桃有核,要吃牛犊……
上面是四言句式的两句体结构。我们从这首儿歌中,也能品味到同上例《板凳板凳摞摞》所具备的共同特点。
三句体结构:在项城民歌中,三句体结构的歌词多在小调中能见到。(这类民歌多是叙述一个完整的故事情节)每段只有三句,每段必有数段,段与段衔接较紧。比如《小寡妇上坟》:
三月清明雨纷纷,
雪梅小姐上新坟,
丫环随后跟。
去年清明你还在,
今年清明命归阴,
叫奴好伤心。(下略)
又如《劝夫》的歌词:
北风刮得阵阵寒,
劝声郎君别赌钱,
你要记心间。
软床暖铺你不睡,
赌博场里去赌钱,
家业全抛完。(下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