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4日,国内一家媒体援引西班牙报纸《elperiodico》的报道称,河南少林寺方丈释永信在北京有大学生情人,其私生子在德国,同时还拥有3亿美元的海外账户。对此,少林寺寺务处隔天回应称,以上内容都是谣言,由于方丈在少林寺上市和拆迁问题上得罪了一些有权势的人,所以被人到处造谣。
事实上,被否认的和被湮没的传言早就不新鲜了。近年来,围绕着少林寺的金字招牌,当地政府、周边村民各方利益主体矛盾重重、纠纷不断,每当少林寺与外界发生纠葛时,便是释永信传言的高发期。而传言背后,则是少林寺过度商业化的事实。自从1994年“少林”牌火腿肠的广告推出之后,少林寺就被裹挟着上了商业化的战车,滚滚向前,回头看不到岸。
俗务缠身
释永信传言之多,一个典型画面是:少林寺内,导游在方丈室外绘声绘色地说:“释永信就住在这里,里面堪比五星级酒店。”与此同时,释永信或正坐在简朴的侧院内,向来访者读着他撰写的《禅露集》。
最新的这则始于一家海外媒体的报道题为《性、金钱与功夫》。8月14日,国内媒体援引该报道称,在一次警方扫黄突击行动中,释永信被抓,而少林寺官方辩解说,释永信只是在为女施主提供精神服务。另外,报道还提到了释永信近年来陷入的几次舆论风波,如有情人、私生子在德国、拥有海外账户等。
8月15日,少林寺寺务处对外回应称,这些内容都是谣言。此前方丈也多次遇到过这种事,都是向少林寺派出所报警,而根据登封市公安局的调查,结果都证明是谣言。寺务处认为,方丈在少林寺上市和拆迁问题上得罪了一些有权势的人,他们就到处造谣。
其实,只要对释永信以往的传言稍加留意,就能发现此次外媒的报道都属旧闻。“嫖娼被抓”早在2011年5月就被登封市公安局辟过谣。“包养北大女学生、私生子在德国、巨额海外存款”也是2011年10月的传闻;当时,少林寺向执法机关报案,还悬赏5万元征集证据。
除了这几次传言,2009年11月,网上还流传过所谓少林寺官网贴出的方丈释永信“悔过书”。后经证实,这是黑客攻击少林寺网站并篡改其主页所致。
对此,释永信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称,没有必要一一澄清,遇到这样的事,就让它过去,“我的态度就像昔日寒山问拾得: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拾得曰: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恩怨少林寺
少林寺上市,其实已是4年前的一桩往事。
2009年10月,媒体爆出“少林寺被登封市政府秘密运作上市”的消息:香港中旅[0.62%]集团与登封市签署了《合作框架协议书》,挂牌成立港中旅(登封)嵩山少林文化旅游有限公司,注册资本1亿元,打包经营嵩山的所有景点。嵩山景区出资4900万,占49%的股份,新公司拟定2011年上市。
有人质疑,嵩山近30年来建设投资已不下30个亿,仅少林寺一年的门票收入就将近1.5亿元,作价5100万卖给香港上市公司,估值低得不可思议。有人甚至猜测,释永信从中拿了好处。
事实上,少林寺方面包括释永信也都被蒙在鼓里。得知此消息后,释永信公开表示少林寺不会上市,并批驳:“若卷入这种高风险的交易,有损佛教精神。”
按照少林寺的说法,他们与登封当地政府的矛盾由来已久,只不过大多数时候,寺院都选择了忍耐。但这一次,“被上市”的事情让寺院忍无可忍,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据悉,整个登封,有十多个产业靠少林寺撑着,包括旅游业、酒店业、武术器材产业等。仅每年慕名来登封习武的青少年就为当地输入资金达7个亿。
为了在少林寺身上分一杯羹,利益各方也是各显神通,有的注册少林汽车、少林酒店傍名牌,有的打着少林寺的旗号开办各类武校,还有的借少林寺之势举办选秀大赛。不过,获利最大的并非少林寺,以景区门票收入为例,少林寺和地方政府三七分成。
在利益分配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也会发生一些纠葛。2001年,少林寺为恢复“深山藏古寺,碧溪锁少林”的气象对周边进行拆迁,愤怒的村民曾在山门和塔林上贴满了释永信的“大字报”。后来,当地政府拖欠了少林寺数千万元的门票分成,少林寺和尚又曾在凌晨两点到河南省政府门口上访。
再后来,少林寺工作人员在为方丈修整卧室时,发现屋里安装了多个摄像头。尽管这些不知来路的摄像头被一一拆除,最终真相却不了了之。
商业化之争
让一代名僧俗务缠身的背后,是少林寺过度商业化的事实。
1987年,释永信接任嵩山少林寺传曹洞正宗第47世、永化堂上第33代法嗣。从那以后,他便开始主持开展一系列针对少林功夫和少林寺的宣传推广活动,包括策划“少林寺建寺1500周年庆典法会”、成立河南少林寺实业发展有限公司、举办“中国功夫之星全球电视大赛”等。经过他的商业化推广,少林寺在全球的知名度大大提高,有营销类杂志甚至将这称为“一所寺庙的营销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