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禹州中药界,已到耄耋之年的朱清山,是一个不老的“神话”。
从学徒到老板,他练就了辨药制药一手绝活,一麻袋药材,他只要用脚踢几下,听声音就能判断出含水量。
从药工到经理,他靠诚信兴药业,不断创新增效益,不断把企业做大做强。
从精心做药到光大中药事业,他经过10年试验,终于成功地恢复了九蒸九晒的中药炮制工艺。
“2011—2012年度河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优秀代表性传承人”、“河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禹州药会)代表性传承人”、 “禹州中药加工炮制技艺代表性传承人”等一个个荣誉称号,对于一个从业七十载的老药工来说是实至名归。
从14岁入行,朱清山从事中药业七十载,在他看来,人生如药,做人、做药,都是一个道理。
如今中药炮制技艺在现代社会中面临衰退甚至有失传的局面,但他勇于担当文化传承的重任。他说,炮制是中药传统制药技术的集中体现和核心,是中国几千年传统文化的结晶,只有遵古炮制,精心做药,才能实实在在弘扬中药文化。
人生如药
7月3日,在充满中草药香味儿的禹州市朱阁镇河南省青山药业有限公司的大院中,记者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老药工。
虽已到耄耋之年,眼前的朱清山看上去却像五六十岁,头发几乎全黑,皮肤呈小麦色,步履轻快、精神矍铄、谈吐清晰、思维敏捷。交谈中,老人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让人倍感亲切。
朱清山出生于禹州市朱阁镇朱阁村一个中医世家,由于从小耳濡目染,他很小就懂得不少中医中药知识。但为了能严格要求自己,学到真本领,14岁那年,朱清山就到禹州市城关老字号药棚“元丰祥”当学徒。
从师傅那里,朱清山知道了从事中药这一行的道德底线。
他说:“人生如药。这行的服务对象不一样,是病人。所以,师傅从一开始就教育我,修合无人见,存心有天知。你要是做了坏事,别人不知道,老天爷都知道。”
在朱清山看来,技术固然重要,但所有的技术、知识,都要围绕“治病”这一目的展开。“用药选地道药材,炮制过程精益求精,学这些本事就是为了更好地治病救人。要是在制药上赚昧心钱,那就是良心的缺失,俺不能干,也不会干!” 朱清山说。
3年的学徒生涯,对朱清山以后的人生和事业影响深远。
白天,朱清山除了干好分配给自己的工作外,还在师傅抓药时仔细观察,把步骤默记于心;无论炮制饮片,还是蒸、炒、炙、煅各种操作,他从不漏过任何细节,脏活儿累活儿总冲在前面。他用勤奋和才智赢得了师傅的赞赏,在后来的日子里,师傅也将中药炮制的全部技术倾囊相授,为朱清山的中药人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2011年年初,朱清山在中央电视台播放的《欢乐中国行——走进禹州》栏目中,接受了央视主持人董卿和张泽群的专访,并现场表演了“百刀槟榔”的切片技艺。
一个小小槟榔核竟然能切成百来片,若不是亲眼看到,我们还真不敢相信,尤其这绝活是出自一位80多岁老人之手。“机器不过切三四十片。过去当学徒,老板不让使油灯,很多时候,我都是摸着黑儿切的。”朱清山边切边向我们说道,一小篓槟榔一会儿工夫就切完了,拿起切好的槟榔片,薄如纸、轻如羽、透如纱,隔光透亮、一吹即飞。
传承技艺
随着社会生产方式的变化,由于现代制药方法趋于“常规化”,传统的“一药一法”的制药模式已处于萎缩状态。
对此,朱清山有些忧心:“我之所以用心‘九蒸九晒’中药炮制,就是要把中药传统炮制技艺融入到现代化生产,使得禹州中药文化不断发扬光大。”
“以前药材加工都是家庭作坊式,工艺要保密,传内不传外,我就不这样看。为了中药更好地发展,我要把自己的手艺传下去,不仅传子女、传徒弟,而且要传社会。我现在年龄大了,就是希望抓紧办一个培训班,让更多的人来学中药炮制。”朱清山说。
禹州在发展中药事业方面有良好的基础。一是长期的药材贸易培养造就了一大批中药专业技术人才,在中药材取材、分类、鉴别等方面总结了大量的经验,为货取精良提供了保障。二是禹州“四大九蒸货”炮制过程中,净选和去杂讲究药材纯净,不损药效,对不同性质的药材均有相应的处理办法。三是禹州“四大九蒸货”的切片工艺独具特色,在净化、软化、片形选择、切片操作、干燥等方面有独到之处,片形美观,色彩艳丽,片形完整、均匀,厚薄适宜、大小适中,特征明显,饮片洁净、宜于保存。
禹州传统炮制技术不仅促进了药学研究,而且促进了产业链优化,将会带动禹州炮制加工、中成药生产的发展,进而带动本地中药材的发展,促进中药生产各环节的联动,对繁荣禹州经济将起到巨大的促进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