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冯自海,是在2011年8月19日平顶山市诗词协会叶县分会成立大会上,他当选为名誉主席。会上,他极其热情地赠我一册他的新著《悟苑》。
他是一个不知疲倦的人,几十年如一日地坚持写作,他是一个受人尊敬的人,工作上勤勤恳恳,埋头苦干,生活上严于律己,以诚待人,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去感染身边的同志。
近日,笔者慕名又一次到冯自海工作的叶县昆阳镇政府采访,在他的办公室看到,书桌上整整齐地摆放着各种文件和书籍,其中约半米高的手稿格外引人注目,手稿字迹工整,修改密密麻麻,旁边的书柜里放满了各种荣誉证书、奖章、奖杯和著作。
已过不惑之年的冯自海镇长告诉笔者,他1988年大学毕业后,当过人类灵魂工程师、武装部参谋、任乡镇党政副职、正职,二十多年来,先后在六个单位从事着不同的职业,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履行着不同的实践,收获着不同的感悟,不同的历程成为他写作的财富和源泉,不同的感悟孕育他写作的欲望和动力。
冯自海长期工作在基层,担当着干部角色,在工作上,他埋头苦干,积极完成上级领导交给的各项工作任务,联系群众,亲民爱民,淡薄名利,工作之余,酷爱文学创作,常年笔耘不辍,将写作当总结,当调节,当乐趣,当享受。冯自海善于观察生活,善于总结,善于提炼,常把自己对工作对人生的所感,所悟跃然纸上,与读者共勉。
一份劳动一份收获。多年来,他先后在《红旗文稿》、《乡镇论坛》、《农村农业农民》、《河南信息》、《纳税人报》、《平顶山日报》等报刊杂志上发表诗歌、散文、小说、理论文章100多篇,部分文章被编录在《华夏情》、《今日河南》等书籍之内。
冯自海的作品多次在省内外获奖,被《今日河南》聘为副主编,最近冯自海的新著《悟苑》出版发行,中国书法家交流协会理事、郑州大学书画院特聘教授、叶县政协主席冯国堂亲自为该书作序,给予高度评价。冯自海满怀信息地告诉笔者:“挥笔耘不懈怠,乐在文山勤攀登。写出虽然是个苦差事,但是我不会放弃,写作不仅丰富了我的精神生活,给人启迪,也使我有效地参与政务,加强与上下的交流,与内外的沟通,多形式调查研究,对一些情况可能更了解,看问题更全面客观,更具有权威性,甚至提升执政能力。”
《悟苑》一书由《散文苑》、《诗歌苑》、《小说苑》、《理论苑》4部分组成。讴歌田园之美是冯自海创作一以贯之的主线,写农村人,说农村事,绘农村景,始终是冯自海文学创作的主旋律。乡村的山水在他的诗笔点染之下放射出奇光异彩。如他在《雨中田野》中写道:“细细田野一对伞,草丛小路鸽子闲。蛙声荡处蜻蜓飞,村妇扬鞭群羊懒。”这是对农村田园生活的典型写照。陶渊明开创了田园诗的新天地、新境界,将田园诗推向一个峰巅。以后,诗人多半笼罩在陶氏田园诗的浓荫覆盖之下,未能跳出其窠臼。而冯自海的田园诗则在传统田园诗的基础上加以内容和形式上的创新,有所突破:从创作形式看,陶渊明以古风律绝为主,冯自海的田园诗既有古风诗、律诗、绝句、歌行体,又有现代白话诗,形式更加丰富;从作者思想、阅历和写作动机看,陶氏是因不能“适俗韵”而隐居田园,借寄情山水田园排遣自己内心深处的抑郁不满之情,是一种逃避。他虽写山水田园诗,但山水只是依托,可以说并非“真爱”,并非真正的田园的“主人”,是官场辞职的“准农民”,他的农村生活能“命巾车”“棹孤舟”“寻壑”“经丘”,远非真正劳动人民的生活。而冯自海却是土生土长的农民的儿子,他真爱着脚下的土地,真爱着乡村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是生在田园长在田园写在田园的田园诗人;从创作内容和作品格调看,陶氏是以“出世”的观点创作,只是关注“小我”,作品中普遍流露出一种超凡脱俗、远离人世、清静无为的消极遁世思想,而冯自海的诗歌深入生活、深入现实、求真求实,主张“入世”,投入到火热的社会生活中来,讴歌时代,讴歌人民,奏响时代的强音,显示出“大我”境界,诗中找不出一篇只顾吮咂个人内心一己情感的无病呻吟之作,他的作品或昂扬向上,或忧国忧民,或意境优美欢快,始终透射着一种优美靓丽的色彩
一般讲来,论及作品,提到“人民性”这个滚烫的字眼,我们都会情不自禁的感动,我们经常把它和大地母亲联系起来。天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物序而不议。真正的感动,是真情的感动、经验的感动、认知的感动。感动,常常是在寂寞中。一旦从“人民是我们的母亲”的角度出发,就会突破作家要命的“自闭症”和“自恋狂”,以特有方式诠释祖国和民族生生不息的昂扬向上精神。这里所言的“民族的”,并非是意味着只讲老百姓的语言,学一些农村常开的玩笑话,经常在作品中言明自己如何热爱生活、热爱国家的那些“土”作家的作品,而是指那种具有特殊天赋,或因动荡不安、经历各种各样生活体验的人,那种对自己民族语言有深刻体验的人,才无愧于“人民性”这个字眼。因为他们的作品中,真正体验了对人民的深刻认知与真情的接近,有一颗淳朴善良炽热的心。这里所反映的是作家的内在生活,它不只是生活经历广度,而是内在的体验和思索的深度。代表的是一种内在的精神:对完美人性的追求,对苦难的坚忍承受,对精神生活关注,以及对灵魂净化的向往的过程中对人的尊严的捍卫。在这里你会发现,“人民”这个字眼中,包含着人类生活的艰苦,在艰苦中蕴藏着他人无法企及的朴素美。远之萨迪、莱蒙托夫,近之泰戈尔、叶赛宁,都是最好的明证。冯自海的诗歌所反映的广阔背景中,不经意地把深情溶化在山清水秀的故乡田园里,尽力展示了人类灵魂中的美好一面,而丝毫没有“左”的风潮中的那种矫情与虚伪的成分。读他的诗,能使人的心灵净化,情感升华。他的诗歌,能被人传诵,尤其是在风风雨雨的无情洗刷、淘汰,在苛刻挑剔的读者面前,依然能被大众广泛接受。从他的这些诗中,我们发觉那些人民母亲的形象总是和土地联系在一起,那种大地母亲无私供养的奉献精神,以及与大地最亲切的农民父老乡亲,他们的音容笑貌总是和滋生在土地上厚重的民族历史文化分不开的。土地是万物之母,乡土文化是养育人类的亲娘,冯自海诗歌毫不缩减地,带着全部真诚与热情,说出了自己的衷曲,表达了对芬芳生活的嘉禾般期待。也因此,才得以让我们心中有对童话般往昔生活的无限回忆与真对乡村的观察细致入微,对乡间物事的理解和发现充满了天然的和谐,在对众生的刻绘和领悟当中,也都洋溢和包含了一股纯正的乡野气息。如《金龙嘴村观感》、《观燕山水库》、《沙河一隅》、《赠三农使者》、《脚印》等作品,用平静的笔调,深蕴的情感,投射出一种浑然天成的大地景象和博爱素质。
冯自海收入《散文苑》中的《我的麻子爷爷》、《我的长寿奶奶》、《父亲最后的日子》等,情真意切,催人泪下。这些乡村题材的散文,尊重真实、尊重书写对象,用良知和热情,为芸芸众生绘像,为生命本体及其命运遭际做真实的记录和精神意义上的抚慰。他在这个急速变迁的时代之间,找到了每一个人的思想与灵魂的嬗变轨迹,捕捉到了他们“此时我在”的某种典型状态和现世表现。不因一己之见而妄自推测他人内心,不以个人之私而遮没和蒙蔽那些平凡、卑微、酷烈的生存实际及生命景象,用最大的真诚和自由的笔触,去书写大地及其众生的种种真实境遇、生命影像和精神要求。
散文语言实验必须恪守语言法则 语言的美感,是散文的重要审美要素。体现语言的创造性,不仅是散文的追求,整个文学领域都应该努力提升语言自身的功能,增强语言的美感,增强作品的可读性,尽可能使读者能够从作品的表达形式上获得审美享受。冯自海的散文创作,很多作品不但在情感上更加深沉,更加真实,更具有思想深度,更具有想象力,而且在语言上也更加体现出艺术性,在表现风格上更加体现出多样性。他的很多作品的语言艺术超越了传统散文,可以说,散文语言的丰沛与升华为散文整体水平的提升和整体面貌的革新起到了重要作用。然而,有些作者面对散文创作道路上的马拉松长跑,不是下真功夫磨砺自己的书写艺术,不是努力提升自己的创作实力,而是试图通过走捷径抵达所谓成功的目的地。这种表现形式的创新往往就是错乱散文结构和翻新散文语言,或不顾文章逻辑,故意颠倒叙事顺序,造成结构混乱,或无视语言法则,颠覆语法规律,导致文字晦涩,病句连篇,甚至一本散文的书名就是个没法理解的病句。这样的散文粗看好像有些新意,仔细读下去,越发感到其文法不通,不但不能避免审美疲劳,反而不堪卒读,有的整个段落不知所云,让人想到“意识流”,想到那些不知困惑过多少读者的所谓朦胧诗。
散文语言本来就是最为丰富、最富表现力的文学语言,它可以具有凝练瑰丽的诗性资质,可以具有随笔文字的自由恬淡,还可以运用小说叙事状物的生动描绘,还可以吸收理论语言的抽象与深邃,甚至还可以借用杂文语言的嘲讽与幽默。可以说,散文语言是兼容了各类文学体裁语言优势的文学语言。面对散文语言的广阔天空,散文作家应该追求自己的语言风格,去努力地打造出属于自己的个性化散文语言。
散文语言不在装饰之美,更不在游戏之趣,美在它既清晰准确又生动奇妙,美在其言外之言与音外之音。散文语言要充分体现出时代感,不断注入新的艺术生命力,最终还是要靠作品的时代内涵与文化内蕴,要靠作者的艺术感受力。要主张积极健康的散文语言实验,在恪守文学语言法则的前提下,去努力追求思维的奇崛、情感的丰盈、抒情的俊逸、哲辩的精警,力求其更能表意炼义,更能涵纳作品深厚而丰富的意蕴,更能体现作家独特的表现手法与创作风格,更能展示散文语言的悠远壮阔,以及流畅之美与变化之美。冯自海对乡村生活有着精细的观察和深刻的体验,在他笔下,乡村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比如雨滴滴落在瓦房顶上的声音,他都认为是雨姑娘用她的手指在瓦房顶上的“琴键”上敲打出来的美妙音乐。在他眼里、心里,乡村生活都像诗、音乐和绘画一般美丽。乡村被他诗化、音乐化、色彩化了,变成了美丽的田园诗、和谐的奏鸣曲,难怪有的选家不把他的散文当散文,而当成了“哲理小品”和 “散文诗”了。
有些篇章,像一个个“老农”坐在田园里,与心爱的庄稼说话,聊天,吐露心曲。写栽种、写农事、写农活,写得那么细腻,那么深情,那么美丽,读了以后,就好像我也置身于五彩斑斓、如花似锦的乡村,正在与农民一块栽种,享受农村的美,享受农活的快乐,体验丰收的喜悦,从而深深眷念、关心农村。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的一些散文常被一些选家选入小品文和散文诗精品文集中,这是不无道理的。他的很多散文,既可以归入散文,又可以划入诗歌和小品文之中。况且,小品文本来就是散文的细类,而好的散文与散文诗,原本就是亲密无间、难分伯仲的,何况他的多数散文都有诗的立意、诗的情趣、诗的语言、诗的意境,如他的名篇《也品幸福》、《一生最好不牢骚》、《责任心是一面镜子》、《我的教师情结》等,每一篇都可以当作诗歌去玩赏品评。可以看出,他吸取与继承了朱自清与杨朔散文的构思、立意与技法。
从立意上看,冯自海的散文主要是表现怀旧情感和忧患意识。浓重的怀旧情感,这是东方文化的一个最大特点。怀旧,意味着对传统的倚重。东方人总有一种割舍不断的文化承续之根。冯自海对乡村、乡亲、乡情的怀念,正体现了这一思想。常言道,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尽管这句话应该辩证地看,但是它的真理性不容否定。而忧患意识,也是中国人的一大特点,“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不仅自古有之,而且是中国人的一大优秀思想传统。冯自海的忧,是忧他心目中的诗意乡村空间会被城市的扩张逐步吞食;是忧虑乡村中一切真善美的东西会完全消失;是忧农业,忧农民,忧农村,即“三农”。文中虽然表现得不直接,但字里行间均深透着他与“三农”的休戚相关、厚重情怀。从本质上讲,他散文里所追求的,仍然是一种农村绿色生态环境的完美保护、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他散文中时时刻刻流露出的忧虑、惆怅和淡淡的哀伤,无不与此相关,这正是他散文中深藏着的底蕴和审美价值所在。
从艺术上看,冯自海的散文质朴无华,清新自然,“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如行云流水般畅达,似微风细雨般清丽。读他的散文,好像听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与你絮谈、对话、倾诉,虽然质朴,但不是没有技巧(何况质朴本身也是一种技巧),其最大的技巧就是:对生活的观察十分精细,对生活的体验特别深刻,对生活的描述异常传神。他善于调动丰富神奇的想像和各种拟人化的手法,把乡村里的花草树木、山山水水、村村寨寨、人情世故,小至植物的情绪变化和蛙鸣鸟语,大至农村与农民生存空间的发展变化,都能生动、形象化地传达给读者。这些,除了在上述各篇中充分展现了出来以外,还在他写乡村独特生活的一些篇章和细节中,也有所体现。如《味道》,写作者第一次吃花卷馒头、第一次吃牛肉、第一次吃香蕉、第一次吃肉丝面等等,写得十分细腻传神,看后颇让人馋涎欲滴。文中,人间的那种亲情厚爱,更让人十分难忘。
愿冯自海先生百尺杆头,更进一步,让更多美文在诗的国土上吐妍飘香,开得更娇更美!!!作者:郭进拴【原标题:冯自海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