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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的报偿——评练佩鸿新神话小说《千手观音》

2013/7/29 16:47:57 点击数: 【字体:

    佛教文化于中国影响甚大,汉以来中国文化大体形成了“儒、释、道”三教合流的文化生态结构,可以说“释”,也就是佛教文化已经内化为传统文化不可或缺的有机组成。而中国社会经历了半个多世纪无神化、唯物论的整合后,佛学再度盛行,尤其是在年轻的知识者中成为一种“流行”标识,一方面是基于对整个传统文化根性的呼唤和对自身历史文化脉络的认同性传续,另一方面则在于佛学提供了乌托邦彼岸可能性的想象空间,并足以抚慰当下价值混乱和生存压力所造成的疼痛和失落。在这一前提下考量佛教的盛行,尤其要突出观音文化的价值意义,可以说观音是佛教本土化、中国化的一个典型,在中国也是信众最多、影响最大的一位救苦救难的大士。
  
    练佩鸿在此时推出新神话小说《千手观音》,就极具当下性和推动意义。对于受众来说,不管是在古时还是当下,通过阅读古奥的佛教经典来成为信众是少数情况,佛教宣扬其思想,更多的还是要靠佛教故事,这种感性的艺术的形式来产生影响。这个传统可谓源远流长,佛教传入中国之初,就有大量的印度神话传说和佛教故事被选择性的译介过来,可以说佛教母题已经成为小说创作的内在资源,例如佛教故事集《百喻经》在民间流布甚广,其中的很多故事原型在历代的小说中不断地“转生”。可以说,故事、神话和小说一直是佛教文化世俗化及其产生影响的一个最为重要的手段和载体。
  
    就回到《千手观音》这部小说的本体来说,作者建构了一个当下的亲切的大众文化语境下需要的“千手观音”来,一言以概之,就是一个融神迹、美丽、善良和救赎为一体的观音形象,这种民族化、武侠化的书写对于青年一代极具亲和力。
  
    先说神迹,我们需不需要神迹?或者换句话来说,广义上讲我们其实太需要奇迹了,不管是神迹、魔幻,还是童话故事,我们太需要在庸平的日常生活之上,呼唤和建构一个神性的“他者”的可能。再者,在信仰之维,神迹永远是不可或缺的。对深陷于苦难中的人们,对神迹的渴望如同对希望的渴望一样强烈,是一种急迫的对于生活图景的愿望。《千手观音》中有着大量的神迹抒写,焕发着神秘主义和武侠文化的气息,例如王母和众神仙在云端的显现,王母与巧娘宝德的对话,宝德和森林中小动物的交谈,妙善公主降生在擂鼓台平息了赵盾联军和楚王的战斗,护法韦驮超凡的武功等等不一而足,这些神迹的书写无一例外是新奇的,也正是预期的,他让人们相信千手观音是法力无边的,并且这种法力具有先天的合法性,并以救赎为目的。而我们每一个人,谁在生活中没有过陷于无助的困境,在肉体或精神上深感疼痛呢?那么,这种神迹和救赎的指向就会获得读者极大的认同,并希望被救赎。
  
    探讨本书中神迹的问题,还要涉及到观音形象的中国化及其相关的历史问题。关于观音的中国化,小说书写了千手观音的前世今生,并为之寻找到了中国化的历史和血缘根源。从前世来看,千手观音是正法明如来,是本已功德圆满的一位佛,他是“倒架慈航,普度众生”,并且在生命大轮回之前已经和蒙生结缘并以心化莲花,为来世留下记号,这种设定为千手观音传说叙述设置了一个先在的合法性,是种下了因缘之种的。从今生来看,“千手观音”投胎于楚庄王之家,成为妙善公主,正是为千手观音本土化的一个血缘上的想象性建构。也就是说,千手观音通过在汉民族家庭的投胎转生,巧妙地摆脱了外来者身份。包括凤凰寨的传说,外祖母樊凤翔、佛母宝德的“凤凰”身份,都是极具中国特色的文化符码的神话再现,同时是对妙善公主,也就是千手观音的身份确认。还有就是关于天庭、王母、吕洞宾和太白金星,以及道士清攸子和僧侣支昌度的书写,显示出了“释、道”合流的姿态,这种文化想象延续了《西游记》等古典小说的神话脉络。
  
    观音形象中国化的另一个脉络,是和观音的美丽分不开的。观音的美丽也就是观音的女性化。小说中不仅仅观音是美丽的,而且用了大量篇幅去书写了佛母宝德的美丽,宝德赢得了“巧娘”大赛,融智慧、善良、美丽和贤德为一身,是高度理想化和道德化的化身,妙善公主更是如此,从降生、修道到成佛,基本上都是有神迹的、得到护佑并具有神威的,例如太白金星训练韦驮护法,同清攸子切磋法力等等,都是对千手观音的理想化和道德化塑造。可以说对妙善的理想化和道德化建构是和其美丽的女性形象分不开的,在这里涉及到了一个比较难于回答的问题,也就是观音是如何女性化的?这个问题应该涉及到民族文化心理、传播学等方面的内容,具体考量起来写一本书可能也回答不完。为什么观音传入中国,由男性变为了女性?在小说中,作者给了一个想象性的解决,也就是正法明如来在佛母宝德的肚子里面“不愿意”成为男性,这是佛自己的选择,这一解释避免了许多麻烦,而且在逻辑上也是说得清楚的。而后千手观音实质上并未出嫁,以处子之身修炼成佛,更是通过“纯洁”的处子之身,强化了其道德性和理想性,美丽加之纯洁具有了强大的道德理想和神圣性。
  
    而之于一种宗教性的神话书写,其核心概念仍旧是“善”,以及由此带来的救赎力量。从佛母宝德佑护小动物开始,到妙善公主感化狐精雪灵儿,都显示了她至善的一面,以及善所具有的强大力量,善在文中就是修行的功德,并赋予修行者所具有的法力和神性以真正的合法性。如妙善修行到一定程度之后,去民间救助苦难,成为百姓信奉的“白衣大士”,与前面的书写结合起来看正法明如来冒着丧失已修行功德的危险,“倒架慈航,普度众生”,这种善在读者的心理上,也是认为其是必得善报的。在引子部分用正法明如来自己的话来说:“忘掉自己的苦,悲悯众生之苦,尽己所能,为众生带来福祥,做善的使者。”这一善的核心性主题,是贯穿于故事的始终的,当然在故事的编织上要设立一个恶的对立面,那就是魔君和蛟女,在与这些恶的对决中,妙善由幼小不断强大,并且感化了雪灵儿,由梦姣帮助降服了蛟女,不断削弱魔君的力量,在道义上讲,就是在于魔君不断作恶民间,妙善不断救助民间疾苦,这种对立反而成就了妙善的神性和功德。而善的高潮部分,则在于妙善公主舍弃自身的手和眼睛,做药引子,来救楚王,也就是自己父亲的性命。妙善通过这种无私的舍身和对孝道的恪守,成就了真正的善,并因此得到报偿,也就是得到千手千眼,成为千手观音。同时这部分也是小说中最为感染人的部分,通过牺牲和舍身,这种人性的书写成就了神性,也同时给予读者一个关于善的肯定和许诺。也就是说,善是有报偿的,是构建人世意义以及个人修行的根本所在,由此这部小说作为新神话小说,出去其宗教上的倾向,其根本题旨所在,就是宣谕善、建构善,并通过善来救赎世界和自身的一种努力。
  
    读毕掩卷,看到封底的《大悲咒》,深刻感到,无论古今,对人类普遍苦难的极度同情和对善的信念与执着,应该是构建一个和谐有力灵魂的真正法门,正所谓大慈大悲。李墨泉 陈仲华【原标题:善的报偿——评练佩鸿新神话小说《千手观音》】
责任编辑:C009文章来源:中国广播网 2012-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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