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蒋一谈的新书《赫本啊赫本》最近在奥黛丽•赫本生日当天出版。在蒋一谈的笔下,赫本却以一种她本人无从想象的方式,与亚洲的两个国家越南和中国结下了深深的缘分。书中叙事的焦点是再真实、再普通不过的一对中国父女,关注的情感仍然是最永恒又最无解的“代沟”之惑。该书兼具洞察力和善意、栩栩如生地描绘了当下中国人精神世界。
《赫本啊赫本》的出版日期是5月4日,这一天是奥黛丽•赫本的生日。为了确保该书能在这一天出版,作者蒋一谈付出了极大的努力,他用此书向奥黛丽•赫本致敬的心意由此可见一斑。生于1929年得奥黛丽•赫本确实是一位拥有跨越时代和种族的超凡魅力的美丽女性,至今仍然是人们在想到“最美的女人”时首先想起的人物之一。
迥异于当年大多数金发碧眼、体态丰腴的好莱坞女星,深色头发深色眼睛、腰肢纤细的奥黛丽•赫本有一种优雅的东方情调。也许就是因为这种迷人的东方情调,当年赫本曾获邀与马龙•白兰度一起出演影片《樱花恋》(Sayonara),以饰演片中的日本新娘一角,但她拒绝了邀约。赫本后来解释说,她不太可能饰演一名亚洲人,因为没人会相信,只会引来嘲笑。“虽然剧本很有趣,但我知道我演不了。如果你们试图说服我,那非常遗憾,我将会很生气。”虽然为人谦虚、偶尔还有些自卑的赫本认为自己不适合饰演亚洲人的决定可能是正确的,不过在蒋一谈的笔下,赫本却以一种她本人无从想象的方式,与亚洲的两个国家越南和中国结下了深深的缘分:刊登着赫本照片的1950、1960年代的美国杂志,通过美国和越南、越南和中国的两场战争到了一位中国军人手里。由于赫本和他的初恋情人长得十分相似,这些杂志成了这位军人在战争中最大的心灵寄托。他在战争中失去了一条右腿,但保住了这些杂志。回国后,这些杂志改变了他和他女儿此后的人生。
尽管这篇小说与赫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作者叙事的焦点仍然是再真实、再普通不过的一对中国父女,关注的情感仍然是最永恒又最无解的“代沟”之惑。蒋一谈借小说中的女儿之口说,“不理解父亲的女儿不可能真正走向成熟”。在人们的生活方式急剧变革,不同年龄的人们之间的隔阂似乎越来越大,以至于有“三年一代沟”之说的当代中国,我们又有多久没有试图理解自己的父亲了?这本兼具洞察力和善意、栩栩如生地描绘了当下中国人精神世界的短篇小说集,可能是今年最适合“80、90后”和父辈共同阅读、互相沟通的小说。
作者蒋一谈:我手写他心是写作的更高层面
作者蒋一谈近年来一直从事短篇小说的写作,著作颇丰,并且得到了文学界的广泛关注和好评。他的上一部短篇小说集《鲁迅的胡子》就曾入选新浪读书好书月榜2010年4月十大好书、新浪读书2010年度十大好书三十强。《人民文学》杂志副总编、著名文学批评家李敬泽曾说“在蒋一谈那里,失败者依然有故事可讲”,先锋作家格非则说“蒋一谈笔下的故事真挚、简净而充满温情”。批评家解玺璋、出版人及批评家黄集伟、小说家北村都曾盛赞他的短篇小说写作“天真纯净”、“自我约束”。
无论是描写80后年轻女性新锐生活,直击在不同身份中游走的当下年轻人内心爱与痛的《七个你》;还是描写文艺青年的恋爱因掺杂了两位艺术大师的旧怨而百转千回的 《马克•吕布或吴冠中先生》;抑或描写小煤窑工人、黑车司机、成人情趣用品店经营者、农民工子女等底层人群为更好的生活而挣扎的《芭比娃娃》……书中各篇作品都反映了作者坚持良心写作的努力:他正视中国社会,直面变革中的人心,拨开浮躁与喧嚣下的重重迷雾,寻找人性中不可磨灭的向往。
在《赫本啊赫本》的后记中,蒋一谈说他喜欢有三个“+”号的小说:故事创意+语感+叙事节奏+阅读后的想象空间。他自己的写作显然也是以此为标准的。比如这本集子里收录的《中国鲤》,阅读后的想象空间就很深广。蒋一谈很自信地提到,他写完这篇小说后曾跟朋友和家人分享,读完的人没有脸上带着笑容的,“这个故事不只是鲤鱼的故事,也是一代又一代背井离乡前往美国的中国人的故事”。还有《赫本啊赫本》,这篇小说主要由父亲和女儿的两封长信构成,这两封长信都没有分段,自然具有了一种紧紧抓住读者的注意力、不能不一口气读完的紧张感。而作为全书开篇之作的《七个你》,更是把蒋一谈对自己写作手法的全新挑战体现得淋漓尽致。如蒋一谈所说“我手写我心,是写作的一个层面。我手写他心,是写作的更高层面”,这篇宛如出自一个外表叛逆、内心纯净的80后女孩之手的独特小说,把当下年轻人生活中最琐细也最真切的生活片段表现得纤毫毕现:无论是玩微博还是参加粉丝团,反抗上司还是到街头乞讨的行为艺术,看似荒诞的世界在女孩对自己的呓语中逐渐成形,有着不容置疑的真实感。这样的写作让人由衷感慨,无论蒋一谈笔下的人物来自何方,他都能用心体会对方心中的万千思绪,举重若轻地写出他们最真实的想法,而又不惮用最大的善意去描绘哪怕最残酷的现实。【原标题:蒋一谈新作致敬赫本:我手写他心是写作的更高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