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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灵运的政治态度和思想性格(5)

2012/4/23 18:06:08 点击数: 【字体:

闵伤屈原”(《楚辞章句》)。提到周公和屈原,表面上似乎忧谗畏讥,实则是从字里行间透出了不安分。
        
    庐陵王义真在政治上一度给谢灵运以腾达的憧憬,谢灵运对此终身不忘。永初三年,离京赴永嘉太守任,在两首诗里都叙述了当时心情:“生幸休明世,亲蒙英达顾”、“将穷山海迹,永绝赏心晤”(《之郡初发都》),“解缆及潮流,怀旧不能发”(《邻里相送至方山》),许多评注家都以为是指义真。所谓“赏心”,意指感情上的沟通、契合,《拟魏太子邺中集诗序》的“天下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四者难并”,是一般的泛指,这里的赏心,则专指和义真、颜延之的关系。在到永嘉以后所写的山水诗中,又两次提到“含情尚劳爱,如何离赏心”(《晚出西射堂》),“我志谁与亮,赏心惟良知”(《游南亭》),也是专指义真。诗人谢灵运的精神世界是复杂的,狂傲中混杂着真挚,邀竞中又产生了对义真的理解,一再流露于诗中的感情,不仅是感恩知己而是兼有失意的同情和共鸣。他被宋文帝征召入京,宋文帝问他“自南行来,何所制作”,他回答说:“《过庐陵王墓下作》一首。”(《文选》卷三十二《过庐陵王墓下作》,李善注)这一极不得体的回答无异于当面挑衅,是强烈的感情爆发,也是鲜明的性格体现,同时又表明了谢灵运热衷于政治而缺乏政治家的起码素质,否则就不可能这样完全失去克制。
       
    诗人和政治家是两回事,能够做到“二难并”的杰出人物在历史上并不多见。文学史家可以称赞李白忧国忧民的抱负和兼济天下的雄心,然而诗人李白真要当上宰相,十之八九会把事情弄糟,至少我相信如此。谢灵运和李白,在气质上颇有共同的地方,不过由于时代和其他条件的差异而表现不同而已。傲视一切而偏偏要投身政治,李白遭际明时,还落一个流夜郎的下场,谢灵运的结局,即便没有王弘、孟凯和其他什么人的落井下石,也早已洞若观火的了。
       
     四、燥热的化解剂——玄言、佛理
       

     谢灵运的世界观,带有鲜明的时代和阶级印记。
       
     清谈玄理是两晋士族的一个重要标志。太元以后,谢氏家族以其政治上的地位而隐然在清谈界执麈尾,谢安、谢玄都是颇负盛名的清谈家。到谢灵运兄弟一辈,由于《世说新语》没有记载他们的谈锋,详细的情况已经很难了解,但是史籍中仍然可以见到一鳞半爪。《南史•徐羡之传》记羡之与傅亮、谢晦宴聚,“亮、晦才学辩博,羡之风度详整,时然后言”,《王惠传》记谢瞻才辩有风气,尝与兄弟群从造惠,谈论风起,文史间发,惠时相酬应,言理清远,瞻等惭而退”,“素不与谢灵运相识,尝得交言,灵运辩博,辞义锋起,惠时然后言。时荀伯子在座,退而告人日:‘灵运固自萧散直上,王郎有如万顷陂焉。’”可见谢灵运也不时参与清谈,不过由于时代风气的转变,清谈的内容,于辨析名理之外又间以文史,这种转变,和诗歌中的“庄老告退而山水方滋”也正相一致。
       
    汤用彤先生曾把魏、晋玄学分为四派,即王弼、何晏之学,释氏所谓本无义;向秀、郭象之学,释氏所谓即色义;心无义;不真空义。谢灵运不以玄学名家,但在作品中,“三玄”的哲理和语言俯拾即是。从作品所反映的思想来看,他对玄学的理解,大致在王何、向郭两家的范围之内而并不拘执一端。
       
    谢灵运熟精玄理,但从反映于作品中的具体情况来看,他于玄理并不囿于烦琐概念上的辨析而重在致用。魏晋玄学的四个派别,不论其本体论和社会观的差别如何,归根到底,都在经济上服务于自给自足的庄园制,政治上缓和统治集团的内部矛盾,思想上则是放浪形骸的兴奋剂和克制燥热的镇静剂。像谢灵运这样热衷仕进而又性格强烈的诗人,在人生道路上却屡经蹉跌,如果没有玄理的化解,其后果就是更早地不为刘裕父子所容,或是彻底地陷于精神上的崩溃。谢灵运在诗篇里装进那么多的玄理,正是缘情言志而不是无病呻吟。有的评论家对谢诗的“玄言尾巴”表示不满,其实从山水和玄言的关系以及谢灵运本人对玄言的需要来说,即使是“尾巴”,也是诗篇本身的天然肢体而非硬安上去的义肢,试比较谢诗 和东晋其他玄言诗人的作品,问题不难清楚。至于对这些诗中的玄理在艺术上应该作什么评价,那是另一回事。
       
    正是从这样的需要出发,谢诗中的玄理体现了诗人谢灵运人生哲学中的一个重要侧面,从《老子》的“见素抱朴,少私寡欲”(十九章)出发,进入到“致虚极、守静笃”、“归根”、 “复命”的境界(十六章),回归于自然。他用“居常以守终,处顺故安排”(《登石门最高顶》)来自我譬解,用“矜名不足道,适己物可忽。请附任公言,终然谢天伐”(《游赤石进帆海》)来自我警惕,以期到达“未若当疏散,万事恒抱朴”(《过白岸亭》)的自我满足,王弼所谓“羡其朵颐而躁求,离其致养之至道,窥我宠禄而竞进,凶莫甚焉”(《易• 颐》“观我朵颐”注),郭象所谓“都忘内外,然后超然自得”(《庄子•齐物论》“吾丧我”注),被和谐地结合在失意的精神世界之中。
       
    这些玄理,也就是谢诗中一再出现的“理”的主要内容;而诗中的“情”,则是诗人的热衷与狂傲、抑郁与焦虑。谢诗里经常可以看到“理”与“情”的矛盾,并在多数情况下以 “理”胜“情”,获得了暂时的解脱。在离建康出守永嘉时,谢灵运已经悟出“含情易为盈,寡欲罕所阙”的道理(《邻里相送至方山》),不过情理的交战还是经常出现,永嘉辞官归始宁。“早闻夕飙急,晚见朝日暾。崖倾光难留,林深响易奔。感往虑有复,理来情无存”(《石门新营所住》),前四句是写景的名句,用字的险仄可以见出心情的烦忧,却由于玄理之来而得扫荡以尽。同一时期的《石壁精舍还湖中作》和《从斤竹涧越岭溪行》,情调要轻快得多,“虑澹物自轻,意惬理无违”,是“物赊于己,故理为情先”(《答僧维问》),“情用赏为美,事昧竟谁辨。观此遗物虑,一悟得所遣”,则是心与物契,情理一致了。在玄理中,谢灵运找到了欣喜,也化解了痛苦。不过一旦痛苦过甚,麻醉剂也会失去作用:“理感心情恸,定非识所将。”(《庐陵王墓下作》)理胜而情不胜,谢灵运没有能力对这种矛盾现象作出合理的解释;“安排徒空言,幽独赖鸣琴”(《晚出西
责任编辑:C009文章来源:中国文学网 作者:沈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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