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民族的文化是有根的,饮食文化亦然。现代餐饮业呈现出一种大融合的趋势,不同地区、不同国别的菜式相互借鉴、相互渗透的广度与深度是空前的,在这种背景下,就有必要追根溯源以寻找新的灵感。
近期,笔者专程前往中原十三朝古都洛阳,再次品尝了中华名宴———洛阳水席。因为此前曾在洛阳、郑州、西安包括广州等地领略过它的风韵,笔者对它并不陌生。但此次 在洛阳“真不同”的品评经历却真的很不同。
“真不同”(原名于记饭铺、新盛长)这间店非同小可,它诞生于光绪年间。1973年周总理曾在这里摆下洛阳水席接待加拿大总理一行。洛阳水席中最具传奇色彩的莫过于“牡丹宴菜”。它已经流芳上千年,成名于武则天,而得名于周恩来总理。此菜以白萝卜为主料,以精心炮制的汤底带出味道。用鸡蛋皮做出来的牡丹花瓣栩栩如生,清淡中透出浓郁,滋味均衡、调和,暗合中庸之道。
水席中还有洛阳肉片(又名连汤肉片)、西辣鱼块、洛阳敖货、奶油鱼肚、鱼翅插花、金猴探海、洪福齐天、太极八宝等菜式,也都各有乾坤、耐人寻味。
其实,顾名思义,接触过“水席”的食家们都了解,它自然是以汤水为主调,在形式上,上菜转如流水,其整套宴席包括了24道菜,故而又有“三八席”的称谓。在24道菜中,又包含了8道冷菜,而冷菜里再分为“四荤、四素”。继有16个热菜,其中4个是压桌菜,其它12个菜,每3个味道相近的为一组。“洛阳水席”是极富于变化的,虽然它在表现形式上是固定的,但其内容却能左右逢源、兼收并蓄、常吃常新。从最寻常的萝卜、青菜到昂贵的山珍海味都可以进入它的“流程”。既有十足的亲和力,又能不断提升品味,适应性很广。
在“真不同”,有一个仿皇宫摆设的“养身殿”,其最低消费起点为4800元,这或许让那些一贯以为中原菜卖不起价钱的人大跌眼镜。“洛阳水席”是中原菜系中的经典,是中华饮食文明的一页华章。它含有酸甜苦辣咸五种味道,兼容了南北口味。笔者常流连于东西南北中不同风味,平心而论,要使不同的味道达到一种“和”味的境界,绝非一般的等闲之辈所能及。由于中原文化源远流长,故而在人们长期的烹饪实践中自觉、不自觉地秉持着人文的理念,而且也很注重在菜式的味道上向中庸看齐,在消费水平上以中庸为度,“洛阳水席”无论从形式还是到内容都完美体现了中华文化中积极的一面,是一种和谐发展的产物。
“品味,品味道”。某些尝过“洛阳水席”的人,曾对这套宴席有过质疑,这并不奇怪,因为他们吃下去的大都是已经失去“真味”“水”席,毫无灵性可言。“真不同”之真味犹在,所以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