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王奉玉皇大帝的旨意,下凡治理洪水。他为了早日完成使命,节省了投胎出生成长过程,在崇高山下借崇伯鲧的儿子文命的尸体转世。当天夜里,已经换了灵魂的文命和他的生身母亲辛嬉氏睡卧在水纽石室中。文命很快进入梦乡,而辛嬉氏却思绪万千,不能入睡。当她想到丈夫残死山,洪水还在继续泛滥的时候,不由地大放悲声痛哭起来。哭声惊醒了儿子,文命劝解道:“娘,孩儿已经死而复生,你就不必再哭了。”辛嬉氏哽哽咽咽地说:“你爹死了,洪水仍在危害社稷,怎不叫我伤心忧愁呢!”文命安慰母亲,说:“请娘放心,孩儿我一定治服洪水,为民除害,为父平愤。”辛嬉氏长叹一声,说:“说得容易做着难,你爹为治理洪水操劳一生,到最后落个残死外乡的下场,看来只有一腔血,没有一定成功的本领是不行的。”文命问:“我爹满怀壮志,为什么失败获罪?”辛嬉氏说:“你问这些我不知道,你要想得知这些可到玉溪村去向玉溪老人聆教。”文命犹豫说:“玉溪老人是爹贬黜的人,恐怕他不肯施教!”辛嬉氏说:“贤不卑仇,他若嫌弃你是崇伯鲧的儿子不肯施教,他就不足称贤,你也就不必再求教于他。但人家贤不贤,咱不知道,不妨你去试试看。”文命说:“孩儿遵命,我明日一早就去。”
再说玉溪老人。玉溪和他弟弟叠溪接受人们的请求,领导群众凿开阳城关,疏导洪水顺流而下,嵩阳箕阴颍河两岸成了一片乐土,人们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生活,外地许多灾民也都纷纷前来逃避水荒。普天下都称道玉溪二大贤人。但是,玉溪叠溪兄弟两个清楚地知道,自己治理的只是局部洪水,而普天下仍有许多地方和人们遭受着洪水的灾害。当他们刚刚萌发再到外地治水的念头时,叠溪因长期洪水搏斗积劳成疾,过早地于世长辞。叠溪的死使玉溪失去了一位有力助手,感到十分痛心。同时,又传来了崇伯鲧在孟门治水失败,被判罪处死的消息。在他看来,崇伯鲧虽然错误严重,应当受到处罚,但被处死是太重了些。再看看自己已经须发如霜,再去从事治水大业,是力不从心了。要想治服洪水,只有等待贤人出现,而且必须有明君的支持。眼前,还看不到新的贤人和明君的影子。因此,他越想越愁,愁出病来了。玉溪老人的病,虽有贤妻许姬的孝子颍龙的精心护理,但病情日益沉重卧床不起。
文命鸡叫头遍起身,行程一天,日压挡阳山的时候,来到玉溪村,正好碰上玉溪地儿子颍龙。颍龙领文命回家见到了玉溪老人。文命自我介绍了身份表明来意,说:“我是崇伯鲧的儿子,名叫文命,今日特来向老人家聆教。”玉溪老人说:“不知你要问何事,不妨当面提出来,老夫如若知道,一定如实奉告。”文命说:“老人家当初曾在我父麾下为将,对我父的情况一定会知道,请老人家告诉我,他为什么治水失败,获罪被杀?我还想请老人家教我治理洪水方法,使我继承父志治服洪水。”玉溪老人看到面前这位青年人像崇伯鲧那样意志坚强,但在与人相处上,态度却不像父亲那样盛气凌人,感到是个品行兼优的人才,于是决定对其施教,说:“治服洪水并不难,方法无非是由高到低,疏疏堵堵,疏堵并用,以疏为主。切记只能顺依水性,不可与水争势。”文命问道:“老人家就是用这个方法治服咱这里的洪水吗?”玉溪老人点头回答:“是。”文命紧问不舍:“老人家既有这样的好方法,当年为什么不献给我父亲采用,反而让他失败获罪被杀!”玉溪老人对文命的责问不仅不感到烦恼,反而看到这位青年人很心计。于是向文命讲述了他曾三次向老崇伯建议,最后遭到指责被贬出治水大军的经过。文命听后长叹一声,说:“我父亲被杀从现象上看是因为他治理洪水的方法不当,实际上是他不善从谏,一意孤行。”“对,他吃亏在于过分自信!”玉溪老人说:“来日方长,不知你怎样继承父志,从事治水大业?”文命没有重复玉溪老人的教导,只是回答说:“严尊老师指教,力避先父过错。”玉溪老人问:“你何时开始治水?”文命回答说:“我心急似火,明日回家,告别母亲,立即行动。”玉溪老人摇摇头说:“不可,治理洪水是万众一心啊,眼前你孤掌难鸣,单凭个人勇气,断然不会成功。”文命再次向老人聆教,说:“请老人家再次施教。”玉溪老人说:“治水大业前无古人,要想治水成功,得有两个条件,一是要唤起大众齐心投入,二是还要有明君的大力支持。”文命不知所措,忧愁地问道:“这要等到何时呢?”玉溪老人说:“治服洪水已是众心所望,我看时机不久即会到来,你要耐心等待。”
文命和玉溪老人畅谈一夜,东方发亮,文命起身告别而去。玉溪老人的病也好大半,从此天天去颍河岸边钓鱼,等着明君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