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人替阎立品惋惜,倘不是孤傲不屈的性格,她的一生不至于如此曲折多难,不至于这样清寒。那样的话,她就不叫“阎立品”了,就不是那个“立身不使白玉玷,品高当自青云齐”的豫剧“闺秀之花”了。她把自己的一生都嫁给了豫剧,她留给我们的是志洁品高的气节和对艺术孜孜不倦的追求精神。
从1939年秋到1943年春,阎立品在许昌、漯河两地穿梭演出,从一个娇巧玲珑的“小闺女”,逐渐成长为一个戏路宽、会戏多、影响大、扮相俊美、嗓音明亮圆润的优秀演员。然而,在那个年代,有很多年轻女演员都成为权贵的玩物和交际场所的牺牲品。阎立品视权贵为无物,看金钱如粪土,对盛行的“捧角”之风深恶痛绝,庄严地说:“我宁为贞洁苦,不为污浊名。千两金,万两银,我也不能出卖人格。”不但削发明志,而且还宣布“戒荤”,不管是什么司令还是什么专员的宴请,一概拒绝,决不向权势和邪恶势力低头,表现出一个正直艺人的铮铮铁骨。她给自己约法三章,“粉戏”不演,脏词不唱,伤风败俗的动作不做。凡是她要演出的剧目,她都要尽可能地(有时也请一些有文化、有知识的人)进行修改整理后再上台演出。为此,她在各地演出时结识了一些当地的名人雅士,虚心向他们求教,不但使得她自己的文学修养日渐丰厚,而且这些人也对她演出的剧目提出不少诚恳的看法,使阎立品在修改剧本时受益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