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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系列之六 青天呀,你在哪里?

2012/3/29 11:22:53 点击数: 【字体:

 
    阳光穿过开封府大堂古朴的窗棂,洒在头戴朝冠、手秉朝笏的包拯画像上。

  窗前,消融的残雪滴滴答答地砸在地上;窗内,包拯那利剑般花白的眉下双目炯然,直视前方,下颚上的胡须稀疏坚硬,垂下去,形成一个黑白相间的扇面。

  他的络腮胡乃至朝冠下硕大的左耳前的头发,坚硬、稀疏而花白,腮下、额上、眼角都是皱纹,但面庞白皙。

  这幅约60岁上下的白面包拯的“历史画像”,是从北京故宫南薰殿“克隆”过来的。如今,这“克隆”来的包拯画像,就挂在开封府大堂内东南角的墙壁上,他双目炯炯,注视的是陈列于大堂、源自舞台的龙头铡、虎头铡、狗头铡。

  “历史上的包拯就是画像上的这个样子。”开封府总经理助理袁林先生说,“他和包公的舞台形象是大相径庭的。”

  画像上的包拯庄重威严,但并不缺少老者的慈祥。

  上了舞台,白面包拯就成了一脸黑色、一脸耿直、一脸愁绪——两道紧锁的白眉,诉说着他忠耿率直、忧国忧民;脑门上的白色月牙,象征着他廉若皓月,昼断阳、夜断阴的传奇本领。
  900年间,包拯被奉若神明,他的“历史面孔”倒淡出历史了。

    问苍天何处安奉忠骨

  “多乎哉?不多也。”

  包拯留下的精神遗产、天地正气可谓“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是气所磅礡,凜烈万古存……” 但说起包拯留给我们的物质遗产,记者只能如鲁迅笔下的孔乙己一样,直起身子看一看这个世界,摇头说:“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

  除却北京故宫的包拯画像,包拯存世手迹也如凤毛麟角,据说全国只有两处:一是广东肇庆七星岩石室的包拯题名,一是开封铁塔西南北大寺的“龙马负图处”碑。

  北大寺有大殿六间,其大殿左角门额上有石刻一方,上书“龙马负图处”五字篆刻,下款刻有“嘉祐二年三月龙图阁学士开封府包拯”十六字楷书。该殿右角门额上亦嵌石一方,乃清乾隆五十二年阿桂题写的行书,碑文讲述了河南布政使江兰在乾隆五十年于开封城北黑岗口大堤掘出“龙马负图处”碑,并建祠盖亭,藏此石刻的经过。后祠、亭圮废,该碑迁入北大寺内。

  但该碑可信吗?

  从年代看,该碑的落款“嘉祐二年三月……”这与开封博物馆珍藏的《开封府题名记》碑上的“……二年三月龙图阁直学士权知(开封府)”的时间是相符的,且《开封府题名记》上漫漶不清的刻字是“嘉祐”,被摸掉的开封府行政长官的名字是“包拯”,在史学界不存异议。令人不解的是:龙马负图处的地点在洛阳孟津县,这是历史早有的定论,这对于进士出身的龙图阁直学士包拯来说,是不会不知道的。如果“龙马负图处”碑是包拯为龙马负图处题写的,那它怎么会从洛阳的孟津跑到开封的黑岗?如果不是为“龙马负图处”题写的碑,那就只好怀疑它是河南布政使江兰的伪造。

  江兰缘何伪造呢?

  《祥符县志》上说,江兰任职期间,开封府风不调雨不顺,乾隆“四十九年不雨,至五十年春多暴风扬沙,大旱禾尽,秋冬大饥”,在严重的自然灾害面前,江兰是否幻想借“龙马”神威?借来“龙马”,再借包拯安慰开封百姓,是否可能呢?

  当然,说江兰伪造,只是依据文献的一种推测。开封艺术博物馆馆长韩顺发副研究员认为:“‘龙马负图处’碑到底是不是包拯的手迹,依据现在的材料,还无法确定。如果找不到更多材料的佐证,那‘龙马负图处’碑是不是包拯手迹的问题,就只能是个不解之谜。”

  还有一谜,那就是巩义北宋皇陵区内有包公墓,合肥也有包公墓。两座包公墓的真真假假,千百年来费人思量。

  合肥包公墓原在合肥东郊约8公里处,“文化大革命”中惨遭破坏。1973年,合肥钢铁厂要征用包公墓地,考古工作者只好进行抢救性发掘。解开包公墓之谜的这次考古,收获极为罕见——在一块茔地上,竟有原葬墓、迁葬墓、妻冠夫戴墓及有坟无棺的“疑冢”,可谓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颇具神秘色彩。

  考古工作者为防意外,未敢先掘主墓,而在墓群边先找了座“小冢”开挖,发现一具楠木棺材(内有遗骨)及两合墓志——碎成7块的一合墓志经拼接后,发现是包拯的墓志,而少了个角的墓志则是包公夫人的。

  一口棺材为什么放着两合墓志?

  挖掘转向主墓右下一冢,没发现墓坑和棺骨,一“疑冢”耳。

  显然,谜底要从主墓找。这也正是被人扫祭的、传说中的“包公墓”。出人意料,墓里挖出一具骸骨和先前在那个“小冢”里发现的包夫人墓志上缺失的一角石块。

  由此,考古工作者推断“小冢”的那两合墓志是从该冢移过去的。

  难道主墓真如世代相传的那样,不但是包拯墓,还是包公夫妇的合葬墓……

  考古工作准备告捷时,一位老人——看墓人的后代说:真正的包公墓还在上头,在祖辈传说的油菜田埂底下,不过眼下已经是公路和堆物场了——终于,一个规模更大、构造更精的地宫呈现了,但空空如也。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考察历史,包公墓惨遭毁坏当是金兵所为。后来,包公裔孙将包公棺骨和墓志迁出重新安葬,而包夫人墓的地宫依然完整,所以就只把墓志取出,与包公墓志合并一起,以示“生同房,死同穴”——最先,包拯与其夫人是分而葬之的,这正符合宋制——在巩义宋陵,皇帝与皇后都是分葬的。

  这也是“小冢”里“一棺两铭”的由来——而包公迁葬后,原葬墓废为耕地,坟头在地面消失了,而包夫人墓俨然居于茔地的主位,成为传说中的包公墓了。

  人们把包夫人墓误为包公墓,可能有包公裔孙接受包公墓被破坏的惨痛教训,在迁葬时堆了个“疑冢”,以保护真正的包公迁葬墓。由于包公迁葬墓在墓群中“退出”主位,包夫人墓自然居于主墓之位,巍巍独尊,被误传为包公墓,也是自然而然的。

  这次考古对“合肥包公墓是假”而“巩义包公墓是真”的说法无疑是一次否定。

  但问题是,陪葬皇陵是极其崇高的政治荣誉,何必作假呢?谁又敢在皇帝面前作假呢?

  包公墓距宋真宗赵恒的永定陵最近,墓前的石碑上刻着“宋丞相孝肃包公墓”8个字。

  巩义的包公墓是不是包公衣冠墓呢?或者,把人家的墓当成了包公墓?

  从宋代的宗法制度看,巩义包公墓的位置有失君臣尊卑之序。因此,有人怀疑巩义包公墓极有可能是宋真宗的爱弟燕王赵元俨的墓。赵元俨因为受封过八种王位,排行又是第八,被尊称“八大王”,他是戏曲中“八贤王”的原型——因为他的性格、威望、人品与包公有很多相似之处,久而久之,也许赵元俨墓就被误传为包公墓了。况且《狸猫换太子》戏中的刘娘娘墓、李娘娘墓都在这里,把这座墓叫做包公墓,传说就更富有艺术魅力了。

  当然,真相究竟如何,只能等待将来的考古发掘,或许它还会给合肥包公墓一次新的否定。

    声声唤如斯“国家栋梁”

  在合肥包公墓考古发掘前,人们普遍认为巩义的包公墓是“真墓”,这儿不仅有很高的封土和墓碑,且地方史志记述条理分明,明《巩县志》、清《河南通志》皆承袭此说。

  现在,合肥包公墓考古发掘了,巩义的包公墓没人敢动,舆论也在向合肥倾斜……但合肥的包公墓一考古,却啥都没了,甚至连考古遗址都成为钢厂的生产车间。

  1980年代,合肥方面将1973年发掘出的包公遗骨安放在市内的包河南岸,并重新建起包公墓。

  但一穷二白,如何新建?合肥方面只得向巩义包公墓学习——神道碑的式样,高度克隆于宋陵,菊花纹瓦当复制于宋陵,望柱、虎、羊等依照宋陵包公墓的原样原大雕琢,墓冢也是宋陵的覆斗样式……甚至门阙,都是照嵩山汉代古阙的葫芦画的瓢。合肥方面的专家称:“宋代继承汉代是可能的,但如果使用元、明、清的石阙,就会造成历史笑话。”

  再问:合肥包公墓,巩义包公墓,孰真?孰假?

  历史翻到了今天,包公墓乃至包公的真假,似乎越来越没人关注了——老百姓不管真假,是神都拜;我们的时代、我们的媒体也不断地推出这“青天”、那“青天”的,连绵不绝;再说,我们的共和国在1949年就是晴朗的天了。

  眼下包公的意义越来越“经济”了。或者说,谁能靠包公赚钱谁就聪明能干。

  合肥新建包公墓花费260万元——“在建墓过程中,报载船王包玉刚为包公第29代孙。(于是)包玉刚的世交、(安徽)省政协副主席潘锷章和包玉刚的同学、皖南医学院教授王尔功便积极牵线搭桥,请包(玉刚)先生来合肥谒祖。笔者也以《包玉刚先生家世考》一文与包玉刚取得联系,为他出席包公墓落成典礼奠定了伦理基础。包玉刚先生向合肥赠送了500万港币的礼金,约合600万元人民币,建一个包公墓绰绰有余……”合肥方面的一位专家在回首重建包公墓时写道,“重建包公墓的消息经新华社播发后,美联社迅速转发,我国香港多家报纸和美国、菲律宾、泰国等国华文报纸也相继刊登,成为一条世界性的新闻。重建竣工时,船王包玉刚全家乘专机从香港赶来出席落成典礼。如果不是包公墓选题瞄得准,集中多学科、高智慧人才共同操作,是做不出这篇大块文章的。”

  字里行间不是对包拯的崇敬,而是得意之后的忘形……

  巩义方面也想“得意忘形”,但包公墓与刘皇后墓、李皇后墓构成的《狸猫换太子》故事没人说道,他们的墓在凄风苦雨中颤抖。巩义方面也曾投资亿元之巨修缮宋代皇陵,但门可罗雀。

  这真是一个“头脸乌黑的怪胎”——传说中包拯出生时的样子。

  包拯这个“怪胎”被父母遗弃,大嫂吴妙贞暗地里将其收养——这不是历史,而是戏剧。

  包拯的父亲包令仪、母亲张氏中年得独子包拯,包拯哪来哥嫂?因是独子,包拯28岁中进士,直到39岁父母双亡且守孝3年后才赶到京城效忠朝廷。宰相吕夷简在待漏院的登记簿上看到包拯的家乡后,知道包拯住得离自己家很近,非常高兴,想这位名闻朝野的孝廉、自己女婿——马亮尚书的同乡一定会拜访自己,而这种拜访也会给自己增加光彩。谁知,包拯受命天长知县,突然就上任了,这让他感到惊讶。包拯未登门造访的事,让这位宰相若有所失,郁闷了好几天。

  虽未造访宰相,但包拯最后却成为宰执——枢密院副使,“嘉祐七年五月己未,(包拯)方视事,疾作为归。上遣使赐良药……”13天后,包拯在开封去世,终年64岁。

  惊悉包拯病逝,仁宗起驾前往包家吊唁,并停止视朝一天,以示哀悼,并谥包拯“孝肃”。

  在仁宗看来,包拯是个孝子;在人民看来,包拯是个忠臣。将近千年后,开封、合肥、肇庆(包拯曾在此任知府,据说“青天”之名始于此地)三地都在大打包公牌发展旅游经济,纪念活动花样翻新。

  既然包公与时偕行,常说常新,常唱常新,那记者就用《赤桑镇》戏文而不是真的历史,来结束《厚重河南》之“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

  “自幼儿蒙嫂娘训教抚养, 金石言永不忘铭记心房。前辈的忠良臣人人敬仰,哪个有徇私情卖法贪赃?到如今我坐开封国法执掌,杀赃官除恶霸申雪冤枉。未正人先正己人己一样,责己宽责人严怎算得国家栋梁。小包勉犯王法岂容轻放,弟若徇私上欺君下压民败坏纪纲我难对嫂娘……” (全文完)(原标题:“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系列之六 青天呀,你在哪里?)


责任编辑:C006文章来源:河南职工国际旅游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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