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二月,曙光初照,奇峰耸立。远处的山之巅,几个农人或牵畜,或荷锄,精神抖擞地向农田走去。另一处,两个农村干部,脚下是平静的河流,远处为莽苍绿野,两人在精心构思家乡未来的发展蓝图。这不是记者放眼豫西山区的诗情画意,而是在我省著名艺术家陈天然老人国画《朝晖》和《万顷碧》中所看到的美景佳色。
陈老曾任河南省美术家协会和书法家协会副主席,河南省美术家协会名誉主席,河南书画院院长,一级美术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中国书法家协会、中国版画家协会常务理事,第六、七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河南省第五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陈老先后荣获中国版画家协会鲁迅版画奖,日本国际版画研究会金奖。他的作品多次参加全国美术展览,并到澳、美、法、日等国家和港、台等地区展出,为中外多家美术馆收藏及被收入中外多种画册。他的作品还入选《中国新文艺大系》美术集和书法集、《中国新兴版画五十年选集》、《中国现代美术全集》、《新中国美术50年》、《20世纪中国美术》等巨型画册。代表作品有《套耙》、《山地冬播》、《安居乐业》等。出版有《陈天然画集》、《陈天然诗稿》和《陈天然速写集》。
记者敬慕陈老已久。这次看到八十多岁的陈老,分外高兴。只见陈老红光满面,双目炯炯,思维敏捷,谈锋甚健。陈老虽离别家乡——巩义市河洛镇柏沟岭村多年,但说起话来,乡音丝毫未改。他纵横画坛数十载,笔下不是一片生机盎然的家园农田,便是一望无际的奇峰绿岭。然而正是这土得掉渣的主题,却让他成就了在画坛上的猎猎大纛,奠就了徒撼难移的霸主地位。
陈天然对家乡有着特别深厚的感情。上世纪40年代初的两年农田生涯,先是在他心中植下热爱家乡的幼苗。随着岁月的推移,幼苗逐渐长成枝叶繁茂的参天大树。他对家乡的热爱是直白和赤裸的,没有任何雕琢和修饰。他曾在湖北省工作十多年,虽然专业从事与美术有关的工作,却正如乌克兰的一句名谚所说:“天鹅飞得再高,不忘清静的湖水。牧民走得再远,不忘自己的家乡。”对故乡的思念是陈天然最爱奏鸣的心曲。极目楚天舒的清幽景色,虽然给他提供了江南小桥流水的风雅,但他的作品却鲜有荆楚之地的墨瓦绿稻。他的笔下涓汇而成的是中原特有的黄色丘陵,茁壮麦黍,和豫西的农家小院,旧巩县山区常有的窑洞。这个时期的代表作品有:国画《沃地无垠》、《风雨行》、《北望黄河》和版画《牛群》、《套耙》、《休息》、《赶船》等。尤其陈老的4幅版画作品,在全国第三届版画展上备受赞赏,成为新中国成立初期版画界的扛鼎之作。为解乡愁而寄情家乡的陈老,根本没有料到自己的创作会收到“有意栽花花不活,无意插柳柳成阴”的丰硕成果,更没有想到故乡穷乡僻壤的幽风和荒岭野菊的含蓄之美,竟然能够赢得中外画坛的一致赞誉。奔走长江两岸的挥笔舞墨,使陈老逐渐有了一个坚定不移、掷地有声的艺术主题:“巩义的山,柏沟岭的水,是我决心倾尽毕生精力描绘的主要对象”,“我的作品,只讴歌故乡”。
上世纪60年代中叶,陈老终于如愿调回到河南省工作,任河南省美术家协会和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居住在省会郑州市的陈老经常回故乡写生作画,每次回家,他总爱带着画具在山野农田中游览。伸手采一片柿叶,弯腰掬一捧泉水,看牛羊而微笑,观牧童添稚趣,淋秋雨移信步,沐山风致酩酊。在陈老眼中,美丽的家乡,可谓画意满山,诗情遍地啊!每觅到一处可适合作画的地方,他就陶醉地坐下来,集无边美景置笔端,聚清风秀貌于纸上。从对家乡流连忘返的再度审美中,他悟出了一条真理:“一个人用来局限自己的范围愈小,在艺术的水准上就愈接近于无限。”他在充满乡土气息的速写本上,动情地向人们叙说着故乡的昨天、今天和明天。他的作品内容,如华北大平原般地广袤。这个时期,他的代表作品有:速写《饲养室》、《女拖拉机手》、《群驴》和国画《难识此山春秋》、《叠翠》、《幽居》等。
就在故乡的大山里,在对爬崖攀树的枯葛苍藤的揣摩和写生中,陈老悟出并练就了具有独特风格、为国内大多数书法家所称奇和惊羡的“枯藤书法”。其作品虽是字且像画,看似枯藤,实则如龙,昂扬向上,淋漓潇洒,浸透着陈老对家乡的无比热爱!“枯藤书法”问世以来,很快震动了国内外书法界,一时间,围绕着陈老刮起了啸傲中原的“求字风”,天天求他题写匾额者络绎不绝,上世纪80年代,在郑州的大街小巷,几乎处处都闪烁着“枯藤书法”的奇光异彩。爱收藏书法作品者更是视若珍宝,常为得到陈老哪怕只有一个字的书法作品而惊喜若狂,奔走相告!中国现代书画学会名誉会长兼中国书法家协会副主席王学仲,称赞陈老善于把版画、水墨、书法互为融通,使刻中有画,又使画中有书,造成了综合刻、书、画匠心独运的三绝,达到了炉火纯青的艺术高度。陈老的画和字,由于钟情故乡,偏于山野,被国外美术和书法界称为“中国中原山区农村生活的歌手”。
退休以后,陈老并没有辍笔,依然天天写字作画。他还经常参加社会公益活动。今年春节,陈老为郑州师专附属小学精心题写了校名,全校师生对他的义举深表感谢。陈老步入老年人行列后,对家乡的热爱也更加强烈。1995年,时年69岁的陈老用写书法挣来的50万元钱帮家乡打了一口水井,一举为乡亲们解决了千百年来一直未有解决的吃水难,受到了家乡父老乡亲的赞扬。
我国有句成语叫“天壤王郎”,是说晋朝出了个大书法家王羲之,当时的妇女都嫌自己丈夫笨,叹息天地间可惜只有一个王羲之而不能嫁之。而陈老以书画出名后,书画界一度称之为“河洛郎”,寓意他为河南人民争了光。从陈老几十年走过的辉煌之路来看,记者由衷感到,河洛郎,称您为河南的书法翘楚、画坛奇杰,可谓一点也不过分!在中国书画的展台上,您永远是河南一颗明亮的星,是河南人为之骄傲的“陈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