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坛素有“陕军”之称,指的是以贾平凹、陈忠实等人为代表的陕西作家,而近来的小说创作让人觉得“豫军”也不可忽视——河南籍的著名作家刘震云拿出了他的长篇新作《一腔废话》(中国工人出版社出版)。而现任河南《莽原》杂志副主编的李洱也有一部重要的长篇小说《花腔》刊登于《花城》杂志,并将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巧合的是,这两部小说,都和“说话”、“表达”有关。
■刘震云:《一腔废话》为你说
《一腔废话》是刘震云继《故乡面和花朵》之后的重要作品。这位早年以《单位》、《一地鸡毛》等“新写实”小说闻名的作家竟说那些作品被命名错了,它们不是“新写实”而是“新理想”。那些有头有尾的故事在生活中是不存在的,所以不够“写实”,还是“理想”。而打破了物理时间的《一腔废话》才是“新写实”,因为它来源于我们在生活中的“胡言乱语”和“胡思乱想”,更接近日常生活状态。
从《一腔废话》能体会到刘震云创作态度的变化:“人民群众的创造永远走在艺术的前端。我们在餐桌上创造的文化比文学高明多了,那些谈话看似乱,其实不乱,作为作家,我有义务把它们接过来,继续下去。”不要指望刘震云会用《一腔废话》讲述一个流畅的故事,因为在他看来:“按照传统描述一个人的命运或者男欢女爱的小说,在艺术创造上已经过时了。今天的电影、电视、报纸能更好地承担这项任务。”刘震云通过《一腔废话》继续着他的语言实验:“今天的汉语就像西北姑娘两腮的红斑,看着像胭脂,其实是毛细血管被破坏了。我常常感到在表达微妙的东西时现成的语言不够用。职业作家有责任让汉语像先秦时代那样焕发出想像的光芒。”
《一腔废话》是否如刘震云所说是一本“批评和自我批评的书,笑语连篇的书?”以记者的体会,它记录了一些笑话,但不能指望它是本笑话集。它在时间和结构上带有实验色彩,体会其中的隐喻和哲理需要耐心的阅读。记者感兴趣的是,一位早年以反映生活细节闻名的作家,怎样超越了这种表达方式,进入了一种狂想的写作状态?
■李洱:《花腔》并非耍花腔
李洱的公众知名度和他在文坛受到的推崇是不成正比的。有批评家甚至称:《花腔》不仅是今年文坛继莫言的《檀香刑》之后最重要的收获,而且是60年代作家迄今为止最重要的一部长篇小说。
《花腔》以三个人讲述的故事相互生发,结构全篇。它把背景推到抗日战争时期,探讨的是一个复杂的主题:大时代中的个人,特别是作为知识分子的个人与革命的关系。在变乱的时代,一个人有没有可能不依附任何力量,成为一个纯粹独立的人?小说没有给出答案。
《花腔》读起来绝不枯燥,生动的口语,丰富的细节,真真假假的历史,时隐时现的戏谑态度,把小说衬得花团锦簇又一派端庄。而在“花”的背后,能体会出作者朴实认真的态度。
说到“豫军”,我们也不能忘记高卧中原的二月河,随着《康熙王朝》的播出,他的小说原著又掀起新一轮热卖潮。还有踏实勤恳的阎连科,写出了《日光流年》、《坚硬如水》等佳作。中原自古多俊杰,今天的“河南人”仍然不可小视。【原标题:刘震云说“废话”李洱耍“花腔”——文坛“豫军”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