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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愈的“社会契约”理论

2013/7/15 10:14:24 点击数: 【字体:


    一篇有争论的文章

  此指韩愈(768-824)的《原道》。韩愈作品很多,目今较易找到,并便于阅读或研究的本子,应是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钱仲联《韩昌黎诗系年集释》和马其昶《韩昌黎文集校注》。钱、马两位先生积数十年之功,分别写成这两部传世之作。本文仅谈文,且仅谈《原道》一文,用的即马氏的文集校注本。

  《原道》这篇文章,自公元九世纪初唐朝元和年间问世流传以来,迄今一千多年,未有定论,原因何在?我看历来的解读者虽多,大抵集中在维护儒家道统和排斥佛老异端上着眼,辩来辩去,老话连篇,新意少少;却忽视了《原道》作者从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历史学角度,在东方首先提出了早于十八世纪西方的卢梭(1712-1778)在《社会契约论》一书中所表达的社会契约(或称社会公约)和社会分工的思想与理论。这才是《原道》文章的核心所在,也是韩愈的贡献所在。

  我们不妨先从卢梭书中摘录两小段文字,再与《原道》文中的文字比照一下,便可见出分晓。

  卢梭《社会契约论》(一译《民约论》),现有商务印书馆出版的何兆武中译本,译文经过一再修订,并附有详尽的译注,最适合中国读者阅读。此书第一卷第六章《论社会公约》,卢梭说:

  我设想,人类曾达到这样一种境地,当时自然状态中不利于人类生存的种种障碍,在阻力上已超过了每个个人在那种状态中为了自存所能运用的力量。于是,那种原始状态便不能继续维持;并且人类如果不改变其生存方式,就会消灭。

  然而,人类既不能产生新的力量,而只能是结合并运用已有的力量;所以人类便没有别的方法可以自存,除非是集合起来形成一种力量的总和才能够克服这种阻力,由一个唯一的动力把它们发动起来,并使它们共同协作。(引者按:在这段下面有一条译注:卢梭《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与基础》第一部:“随人类的发展,困难也就与之俱增……人于是便与别人结合成群……这就是人们之所以能不自觉地获得某种粗糙的相互订约观念的由来。”)

  再看韩愈在《原道》中说些什么:

  古之时,人之害多矣。有圣人者立,然后教之以相生养之道。为之君,为之师,驱其虫蛇禽兽,而处之中土……如古之无圣人,人之类灭久矣。何也?无羽毛鳞介以居寒热也,无爪牙以争食也。

  是故君者出令者也;臣者行君之令而致之民者也,民者出粟米麻丝、作器皿、通货财以事其上者也。君不出令,则失其所以为君;臣不行君之令而致之民,则失其所以为臣;民不出粟米麻丝、作器皿、通货财以事其上,则诛。

  请看,几乎是同样的道理,同样的思想,在卢梭之前的一千多年,韩愈在《原道》中运用东方中国独有的奇妙汉字组合,仅用“古之时,人之害多矣”八个字就概括了社会契约和社会分工的产生。这都说明对《原道》这篇文章的研究,不妨扩大点视野,打破古今和中外的某些界域,当然立足点还是东方本色的实事求是。

  此属小引,下面仍将从头说起。

  

李汉序文和两《唐书》评论

  李汉,韩愈门人(即弟子,一说女婿),韩愈殁后为之编订文集并作序文。序文描写韩文问世时,人们的反应:“时人始而惊,中而笑,且排先生益坚,终而翕然随以定。”就是说,韩愈大小文章在当时人们阅读流传中间,大都经历惊讶-嘲笑-排斥-认定,四个阶段。序文没有列举各个阶段的文章篇名,但不会漏掉《原道》这篇重要文章。

  《旧唐书》编于五代后晋年间,即公元936-946年间,主编是当时的宰相刘昫,系据唐末史臣吴兢、韦述、令狐峘旧稿,增补修订而成,距离唐亡时间(约公元906年)最近,只有三四十年,见闻真切,史实可信度高。此书韩愈本传写道:

  (韩愈)常以为自魏晋以还,为文者多拘偶对,而经诰之指归,迁雄之气格,不复振起矣。故愈所为文,务反近体,杼意立言,自成一家新语,后学之士取为师法。当时作者甚多,无以过之,故史称韩文焉。然时有恃才肆意,亦有戾孔孟之旨。

  接下具体列举了《柳州罗池庙碑》《讳辨》《毛颖传》及《顺宗实录》等篇,评称“讥戏不近人情”,“文章之甚纰缪者”,或“繁简不当,叙事拙于取舍”等等,一一符合李汉序文所说的韩文经历惊讶、嘲笑、排斥的三个阶段,可谓一片排斥之声。唯独缺少“终而翕然随以定”这个第四阶段有些什么作品。我则以为上引《旧唐书》传赞末句说“时有恃才肆意,亦有戾孔孟之旨”这两句,实际就是不点名指向《原道》的批评。李汉序文所说“终而翕然随以定”,只是门弟子少数人的评价,还不是多数人的定论。

  这段“排韩”历史的直接后果,便是韩文有两个世纪之久,处于沉寂状态,读书人不读韩愈文章了,家中的韩愈文集也被束之高阁,几乎成了一堆废纸。直至北宋天圣年间,十七岁少年欧阳修(1007-1072)参加科举考试,所考科目便是“以礼部诗赋为事”了,“是时天下学者,杨(亿)、刘(筠)之作,号为时文,能者取科第,擅名声,以夸荣当世,未尝有道韩文者”。“韩氏之文,没而不见者二百年”。这是欧阳修在经过三十多年为韩文的复兴呼号倡导,掀起一股学韩高潮,终获成功后写的《记旧本韩文后》一篇文章说的话。这时方可说,李汉序文说的“终而翕然随以定”方得到正面印证。

  因此,随后由欧阳修主持编撰的《新唐书》本传内,与《旧唐书》正好相反,对韩愈的评价有了截然不同的变化。如说文章:

  (愈)每言文章,自汉司马相如、太史公、刘向、扬雄后,作者不世出,故愈深探本元,卓然树立,成一家言。其《原道》《原性》《师说》等数十篇,皆奥衍闳深,与孟轲、扬雄相表里,而佐佑《六经》云。至它文,造端置辞,要为不袭蹈前人者,惟愈为之沛然若有余。

  这里,欧阳修特别把《原道》列为韩文之首,表示他对这篇文章的重视,也是对《旧唐书》所谓“恃才肆意,有戾孔孟之旨”评论的反批评。而传末的论赞,有一段直是专为《原道》辩正的,就更见明白:

  当其所得,粹然一出于正,刊落陈言,横骛别驱,汪洋大肆,要之无牴牾圣人者,其道盖自比孟轲,以荀况、扬雄为未淳,宁不信然。

  李汉序文早就关注文与道的关系,序文冒头二句说,“文者贯道之器也,不深于斯道有至焉者,不(否)也”。但他说的第二个“道”字,指“文”还是指“道”,甚至或可作“道途”解,都没有说清楚。欧阳修的功劳,是把韩愈的文与道融合在一起,而道在前,起领导作用。这点得到了稍后于欧阳的大文学家苏轼(1036-1101)的响应。他在有名的《潮州韩文公庙碑》一文中写道:

  自东汉以来,道丧文弊,异端并起。历唐贞观、开元之盛,辅以房、杜、姚、宋

责任编辑:C009文章来源:东方早报 2013-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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