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读艾云,以为无异于“海归”,借着西方文化入口中国的气侯,提着些死魂灵兜售,诸如英、法、美、俄的品相,无非是一些异类人种的迁徙罢了,只能胡弄一些土著。再看,却没有这么简单,她是把这些高尚魂灵灌注进自己的气息以后,肃然穆然地安放在中国本土的宗祠庙宇之中的。她并没有刻意贩卖什么,却愿意用自已的思想接引外来的魂灵享受中国式的香火。这就够了。因为这足可证明艾云所承载和卸下的劳动非比寻常。
我拜读艾云的作品不多,但小册子十余本,文章十数篇是有的。我不打算抄录艾云的一般语义,这是无济于事的,因为她的思想是一个过程,而这个过程的庞杂与斑斓、精进与老到是带着古今哲学的合成的。她融入了历史的汪洋,然后在这汪洋中竖起了自己的航标,导引着万千迷航的船家。
特别在转型期的中国社会。
例如介绍西方文学,艾云在更多时是通过一系列课题性随笔来展开的,我们可以在她的笔下看到苏格拉底、柏拉图、斯宾诺沙、康德、伏尔泰、卡洛琳娜、波伏娃等等一长串男女哲人,数也数不清,他们一个个带着优雅、忧郁、智慧而沉思的面容迎面向我们走来,他们穿越了时空的藩篱,集结成一个纵队或方阵接受我们的检阅。是的,是我们检阅。因为在艾云的笔下,他们曾经的叱咤风云是那样可亲可信,曾经的超尘脱俗是那样入世随流,曾经的标新立异是那样高尚昭远。他们无论作为一个时代,一个标志,还是作为一种哲学,一种流派,无一不因为艾云给予注入了本土的时代气息而带着复活的灵魂徘徊在中国的文学界、哲学界以及思想界,并由此影响和引领着当下意识的文明现状和健康走向。在这个意义上说,艾云为先进文化的繁荣与发展作出了功不可抹的贡献。也正因如此,艾云作为不可多得的女学人得以经常出访国外讲学,也由此奠定了她在文学、哲学乃至于经济学的重要地位。
值得可喜可贺的是,艾云首先是以一名作家、一名一级作家的形象思维功能切入那群智慧集团的,这就使她的文本即使在演绎智者的深邃思想时也没有职业研究家不可避免的枯燥和刻板。其思辩的理论意识即使在图解层面也带着活泼的灵动与创意,使得我们的阅读快感总是充满了兴奋、愉悦与抒情。这很难得。因为所有的通俗都难免温吞无味,所有的深刻都难逃晦涩顽梗,在这个二元对立的险地,唯有形象表述的理性创造才能寻到唯一的出路,艾云引领我们走上了这条路,一路风光,一路风花雪月。
艾云把智慧和经典再塑金身以后,并不打算让他们在中国领土只是接受供养,而更多时是让那种灿烂文明融入我们的呼吸中,让我们普通百姓也有呼气如兰的品位,这就注定艾云的劳动实质上是一种百姓事业,她足以使智慧从经院深入民间。这就是一位粗通文字的民妇也为艾云拍手叫好的原因所在了。事实上,她的作品是在车间里、工棚中更加拥有叫卖声的,也只有这种叫卖声才富于商业意义。例如“用身体写作”的观点以及这种观点的时尚读物,是很有市场份额的。事情显而易见,不用身体写作难道用星体写作么?追本溯源,这其实出在艾云对于智慧生命研究体系的一个部件,见诸于她的《用身体思想》一书。艾云是下决心把她的生命体系进行到底的。这个工程本身已极具亮点的了,况且结构是那么缜密,表现是那么大气,语言是那么优美,甚至每个字节都融和着艾云的气质,这就奇异了,艾云就是这样的奇女子。蔡少尤【原标题:蔡少尤评艾云: 思想的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