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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吹糖人”艺人:王深义

2012/11/6 12:43:06 点击数: 【字体:

民间“吹糖人”艺人:王深义
     
    “吹糖人”是旧时代的一种手艺行业,艺人们走街串巷,赚两个小钱,勉强度日。特别是每年的春节、庙会、集会上,是孩子们最抢手的玩意儿,又好看、好玩、还好吃,馋嘴孩子哪个不想要。但随着社会的进步,这项非物质文化遗产正在迅速消失,已到濒危的边沿。500多万人的古老运城市,甚至整个晋南地区现在已找不到几人操此行业,全国也所剩无几。正所谓“四十亩地里一苗谷”,新绛县的这位“吹糖人”就显得更为特别了。
    
    “吹个孙悟空!”“我要个猪八戒!”“吹个黄鼠狼吃鸡!”…… 孩子们围着“吹糖人”嚷嚷着,引来一大堆好奇围观的人群。这一道景观给民间庙会增添了古色古香的味道,勾起年长者美好的童年回忆。   
      
    此人叫王深义,现年70岁,新绛县兰村人。“吹糖人”46年,个中的酸甜苦辣只有老人自知。中秋期间,记者特意去采访他,等我们说明来意后,老人沉思片刻,便打开了话匣子,讲述他“吹糖人”的辛酸往事。随着时空的转换,我们沉浸在过去的岁月里……
     
     “吹糖人”啥时起,谁也说不清,听老师傅说,明代刘伯温随朱元璋走南闯北打天下,朱元璋登基后,竟火烧功臣阁暗害功臣,刘伯温侥幸临险逃跑,半路遇卖糖稀的老人,互换服装后逃了活命,天长日久,刘伯温想法将糖稀变换成动物、人物模样来卖,生意很是红火,大伙都来讨教,刘伯温毫不保留,来者必授,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吹糖人”就广泛流传起来,因此祖祖辈辈这一行尊刘伯温为祖师爷。按这时间算起来,“吹糖人”的历史该有六七百年了。
      
    我从何时“吹糖人”,说起来话长。我老家是河南华县,地少、人众、水灾多。8岁时我母亲患乳腺癌,无钱医治,眼睁睁看着断了气,丢下我和两个妹妹,父亲因过度悲伤,饥寒相逼不久也离开了人世,临死时想喝一口面汤也未能如愿。我们兄妹无依无靠,后跟随舅舅来到山西新绛。舅舅会烧砖瓦,我们便跟着做苦力活,混口饭吃。
      
    几年后,小妹被窑主领养,大妹嫁了人,就剩我一个人,背砖装窑出窑,一天累下来,身子骨都散了架。窑主看着我肯卖力气又实在,便托人说媒招亲到兰村。招亲也罢,总算有了自己的家,岳父母待我不错,上老下小6口人要靠我养活。
      
    瞄上了“吹糖人”
      
    砖瓦窑的活只能干半年,从“立秋”到来年“谷雨”,就得闲着,半年闲着也不是法儿,总想找个活干。一年冬天,见到山东一位姓梁的师傅“吹糖人”走街串巷,孩子们一群一伙地追逐在后面争着买,有的拿东西换。我看中了此营生,便跟着师傅走东村串西村,一跑就是好几天。看人家怎么吹,看门道,看办法,看步骤,但有些技术还是蒙在鼓里。向师傅讨教,他婉言相劝:“好娃哩,别学这个,本虽小,但利薄,挣不下几个钱。”
      
    师傅不肯教,怎么办?我生性有一股子拗劲,执意硬着头皮来。但好多事看起来容易做着难,总是开不了窍。但我想,此手艺学会,我便可以全年忙活起来,热天做砖瓦活,冷天“吹糖人”,这个家我就可以撑起来了。因此决定非学会不可。
      
    师傅临终才把“真经”传给我
      
    凑巧第二年正月,又遇见一位河南“吹糖人的张师傅,他慈眉善目,一脸微笑,还认了我这个小老乡,跟他转悠了好几天,最后他给了我几两糖稀,传授了些窍门。回到家里,我迫不及待地吹!吹!白天吹,夜里吹,虽懂了些门道,但糖稀这玩意,热了吹不行,冷了也吹不成,稠了吹不成,稀了也吹不成,恰到好处很难掌握,总是吹不下个样样,由于劲使得不对,留不好气孔,有时没眼再吹也不行,反而吹的肿起了痄腮(腮腺炎),汤饭难咽。
      
    糖稀吹完了,怎么办?料成了当务之急。经打听,邻村有个姓李的在糖厂当过工人,会熬糖稀。谢天谢地总算老天开了眼。我拜师求艺,热心关照师傅,但师傅总是留有一手。按理100斤大麦芽,配20斤小米,办法对,可以生产50斤糖稀,可我按师傅说的办法,只能生产20斤糖稀,我百思不得其解。原来问题出在加热水发酵上,本来加开水就对了,可师傅只说加热水,快断气时,才把“真经”传给我,活人难啊!一个不费吹灰之力的事,竟煎熬我好多年。糖稀的成本大大降了下来,可以大干一场了。
       
    一吹就是46年
       
    经过十几年的实践,“吹糖人”总算入了门,而且自己也可吹些新花样了,什么猪八戒、孙悟空、老鼠偷油、黄鼠狼吃鸡、蛇吃小鸡、小猴吃桃,各类瓜果蔬菜……有了这个本事垫底,逢集、赶庙会就可以大胆吹了,方圆百十里路的县城、集镇,河津、稷山、绛县、曲沃我都去过。每年正月庙会多,是“吹糖人”的黄金时段,正月初一就挑担子出村,整个春节都在大街上过,再苦再累也得撑下来。就这样每年冬天从“立冬”到来年“谷雨”,天冷,糖稀凝固快,很快成型,吹啥成啥样,赶集赶会“吹糖人”;“立夏”,天热了,不能“吹糖人”,就上砖瓦窑干活。为了维持这个家,一年不停一下,年复一年,春秋更替,一吹就是46年。
      
    46年啊!对一个人来说,几乎是大半生啊!40多个冬夏,酸甜苦辣什么味都尝过。记得一年3月,赶北苏村集,距家八九十里路,半路上遇到瓢泼大雨,前不奔村后不挨店,风狂雨急,路滑难行,淋得我抬不起头喘不过气,强赶到一孔破庙里,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待缓过气,已太阳偏西,一天未挣分文,肚子直饿得咕咕叫,腿累的没半点劲,抬不起来,感觉有千钧重啊!等回到家里,已半夜时分。
        
    还有一年腊月二十,去附近的闻喜县城“吹糖人”,天太冷,买卖不好,过午天飘起了雪花,为省住店钱,吃了个饼子,急往回赶,越走雪下得越大,鹅毛大雪积有尺把厚,破自行车越推越沉,再加上肚中饥饿,还要翻一座峨嵋岭,70多里坡路,足足走了十几个小时。快到村口时,一丝力气都没有了,一头栽在雪里,失去了知觉,等醒来时,躺在家中炕上,妻子哭着说,是村中好心人救了我,把我弄回家抢救。留下一条命,但大病一场,个把月下不了床。
     
    “吹糖人”本小利薄,但在那个年月,收入也算不错,只是自己命运不好,没有过了一天好日子。一年四季干砖瓦窑活、“吹糖人”,赚来的钱全让老婆吃了“苦药”,她生养了6个娃,老大老二老四死于‘四六风’,老三好不容易养到十七八,给邻居帮忙打窑时,突然塌方,送了孩子的命。接二连三的打击,老婆精神受到强烈刺激,整天死去活来哭喊着要娃,后来患了心脏病,浑身上下不是这儿抽就是那儿痛,四季“苦药”不断,但治不好她的病,我没明没黑地“吹糖人”、背砖赚钱,还是挽救不了她的命,她终于早早地去了,留下命苦的我和孩子。死的走了,活着的总得活吧!不“吹糖人”还不行,直吹到现在。
      
    想把这个古老艺术传下去

      
    随着社会的进步,人们生活大改善,玩具数不胜数, “吹糖人”尽管已过了时,但孩子们还是喜欢,大有市场,它总是一种手艺活,也是一种民间艺术。但已经没人学此手艺了,几十年,我收过两个徒弟,还没学成,就甩手而去。我想把我几十年的经验技术传授给后人,让此种技艺后继有人,国家现在对这项非物质文化遗产很重视,我很想有人来跟我学的,我希望把老祖宗传下来的这门古老艺术传下去呀。这个心愿我觉得好沉重!【原标题:民间“吹糖人”艺人:王深义】
责任编辑:C009文章来源:山西日报 2011-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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