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8月3日上午9时30分,20多名五六岁的孩子,穿着牛仔短裤或蛋糕裙,在郑州文庙大成殿高挑的飞檐下,齐声诵读国文经典。
他们诵读的文字已经活了两千多年,他们身后的建筑也已经活了两千多年。
这个场景非常耐人寻味,大幅照片第二天上了河南多家报纸的显著位置。文庙管理者同时宣称,8月28日,将有90位4~7岁全日制“小书生”,在文庙修习国学、读经典、学珠算、画国画、写毛笔字。
这些孩子沿用了一个名字“书生”,试图延续的是一种两千多年循循有礼、翰墨书香的文化。这种文化薪尽火传,渗透了整个生活,变成了古人活着的方式,而且只能如此地活着。
激活文化遗址,“复辟”古代教育模式,恢复文庙“庙学合一”的功能,这是郑州文庙管理者所要达到的目的。事实上,在此之前,全国有多家文庙做过类似的尝试。
这种尝试是积极的,因为文庙是不能漠视的,它曾经扎根于人们的生活之中,而今正试图重返人们的记忆里。
曾经的中国,每个州、府、县都设有文庙,它是孔庙和官学的合二为一。它们建在当地官府的生旺方(东方、东南方)闹市中,没有其他庙宇整日缭绕的香火,祈祷膜拜的萦萦人声,却弥漫着一种高贵的文化气息。
它是儒家文化最具代表性的物化象征,“庙学合一”的制度使得教育成绩十分突出,英国人亨利·查尔斯在19世纪中叶惊叹:就男性人口而言,世界上已知的国家内没有一个国家的教育普及程度有中国那样广泛。
的确,文庙曾经是一个地方的文化地标。读书人云集的地方,自有一种特殊的气场,他们成为秀才后在此学习,从这儿出发参加更高一级的考试,考上举人便成为国家官员,仕途就此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