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画惊现小村
500多年以前的一天,那时候还是朱元璋建立起来的遥远的明王朝。这一天,山西洪洞县的一位老艺人韩朝英作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举家迁往河南省的滑县。据说韩朝英在山西的生活已是穷困潦倒。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这一走尽管路途遥远,世事难料,但对于韩朝英来说,依旧充满着对新生活的向往。明天因为未知和不可预料而更加充满着诱惑,韩家此次举家搬迁,迎接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呢?韩朝英对此也许有着各种各样的设想与期待,但是他肯定不知道的一点是,因为他家的这次迁徙,会孕育出一个新的木版年画种类----滑县木版年画。
在写这段文字时,记者不禁想到了在安阳广为流传的洪洞县移民的故事。据史料记载,“按安阳民籍,洪武初,自山西洪洞县迁来者颇多”。安阳人寻根问祖时也都爱说自己是从山西洪洞县那棵大槐树下来的。传说元朝末年,统治者横征暴敛,民不聊生,中原一带群雄割据,战乱频仍。加之黄河决口,连年灾荒,造成了“生民百遗一,千里无鸡鸣”的惨景。朱元璋建立明朝后,曾数次从山西一带向中原地区移民,以图尽快恢复农业生产。历史记载,明代单是从洪武年间至永乐年间,山西洪洞县就七次大规模移民至滑县。这是由于洪洞县位于晋南,战乱较少,人口稠密又靠近中原,便于移民,官府便多次组织当地“有丁无田”或“丁多田少”的农户迁徙。不知道韩朝英是否也在这些移民当中,是否也是从那棵大槐树下出发的呢?
韩朝英是一名刻版艺人,此人善于钻研,巧妙地将本地人的风俗习惯和对生活的美好期盼融入画中,开创了风格独特的木版年画。韩家的木版年画一经问世,便受到乡邻的喜爱,成为大家年节时争相张贴的画。由于韩家的版画题材多为民间信仰和祭祀祖先之类的内容,而且画风新鲜,又是风俗之必需,所以韩家的版画畅销远近各乡。韩朝英一开始就视手中的技艺为“独门绝技”,只在韩家内部代代相传,而且严格奉行传男不传女的规定。从明代至今,韩家的木版年画已经代代相传了500余年。
到了清朝乾隆年间,出现了以韩凤歧、韩凤仪、韩凤祥为代表的“兴隆号”、“兴义号”、“兴盛号”三家木版年画作坊,它们在直隶(今河北省)、山东、河南、山西、安徽等省有较高的知名度。特别是一进入腊月,南来北往的商贩纷至沓来,争相订购木版年画。先来者拿到了画,后来者则要等十天半月才能取到画。有的商户做木版年画生意竟成世家,三四代人以此为生。之后,列强入侵,国势渐衰,但滑县的木版年画依旧在动荡的时局里坚守着。
滑县曾经是一个面向全国的年画产地。滑县木版年画第二十六代传人韩建峰告诉我们,从老辈人那里得知,祖辈的年画曾经每年向外地卖出上百万张,销售区域不仅覆盖中州,而且东至渤海、黄海之滨,西达青海,北抵关外诸省。记者曾很多次想象,在当年那样一个交通不太发达、信息不太畅通的时代,李方屯村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落里的木版年画,是怎样的声名远扬,以至于它的足迹远涉外省呢?而我们的滑县木版年画,当年该是何等的风光?人车往来,商贾奔走,才能让木版年画传播到遥远的外省吧?
滑县木版年画的鼎盛时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过去了。那些依旧在梨木版上醉心地雕刻,以及在色彩绚丽的颜料间陶醉沉迷的木版年画艺人也许还没有意识到,一个滑县木版年画的寒冬渐渐来临了。
据说到了民国时期,滑县木版年画的产量就从鼎盛时期的年产百万余张萎缩成了年产50余万张。新中国成立前,由于经济萧条,很多木版制作艺人纷纷改行。1949年建国后,风调雨顺,人民丰衣足食,滑县木版年画又时兴起来。进入1958年,由于“大跃进”运动、反对“封建迷信”等活动,滑县木版年画又遭受了一次“寒流”。随着党的政策有所放宽,木版年画市场才得以复苏。到1963年,慈周寨乡李方屯全村400余口人,从事木版年画制作的就有200余人。每家都有二三十块木版,忙时一人一天就能印出100多张画,全村一年能卖出10多万张画。那时每张画的价格为4元至5元人民币,并且卖出的画都要由政府委派的专人盖章,作为纳税的手续。
“文化大革命”期间,在“破四旧”的大背景下,滑县木版年画遭遇了十年浩劫,不计其数的刻版被砸被烧。记者在韩建峰家看到,一块刻版上的牛少了下半截的腿,刻版下面的草也都不见了。韩建峰说,这都是当时幸存下来的版。即使在那样一个动乱的时代,也有不少家庭不忍毁掉老祖宗传下来的技艺,将印版偷偷地埋于地下,或藏于房顶,藏进夹墙,才使其保存了下来。“文化大革命”后期,韩家木版年画的传人也曾试图东山再起,重现旧日辉煌,奈何生活骤变,人们的兴趣转移,木版年画的复兴之梦始终未能如愿。如此一来,不少人对这门传统艺术失去了信心。滑县木版年画只得忍气吞声,继续着散落沉寂的命运。
木版年画市场虽说不景气,但那些珍贵的刻版却被一些古董商贩当成了宝贝,木版年画作为民间手工艺珍品,消费市场虽风光不再,但其收藏和观赏价值却日益提升。古董商人跋山涉水来到了地处中原的滑县,收罗年画古版。也许谁也没有想到,在销声匿迹了多年以后,滑县木版年画居然是用这样一种方式重见天日,重新走进人们的视野。
滑县木版年画第二十六代传人韩建峰说,来自天津、河北、山东等地的古董商人和收藏爱好者深谙木版年画的价值,纷纷来到滑县,以少则二三十元,多则一两千元的价格,买走了大量的珍稀古版。有时候世事就是这样无情地跟我们开着巨大的玩笑,如此珍贵的文化遗产,被人当成了价值不大的一块木板,廉价地卖了出去,想来就让人心疼不已。记者在查阅相关资料时看到,天津市蓟县的一位王姓古董商人过去经常到滑县来,那时画版很便宜,他买去塞入麻袋,用车运走,有时候一次就买几十块、上百块。冯骥才在得知这一情况后曾再三叮嘱滑县人: 要保护好古画版,绝对不能再卖一块古版给任何人。随着时间的消逝,这个东西的价值会渐渐显现出来。更重要的是,古版是你们的一个根,是祖祖辈辈创造的一个积累,卖掉了就不会再有了。他深有感触地说: “如果不是河南省民间文化抢救的力度大,及早发现,滑县木版年画这种珍贵的文化遗存最多再有5年就会消泯于无。”
年画中的故事
冯骥才先生曾用“初闻不信,见了一惊”的话语来形容自己和滑县木版年画的相识过程。连博学多才、见多识广的冯骥才都“见了一惊”,可见滑县木版年画有着不同寻常之处。
滑县木版年画不像杨柳青和桃花坞的木版年画一样,一个地区成千上万户人家都在作画,技艺的传承一半依靠口诀,并不断有这家那家的高手创造出崭新的画样来。滑县的木版年画画样是祖先留下来的,很少改动。技艺只传家人,不传外姓,甚至只传男不传女,外来的商贩更是不准走进他们的作坊。这里的年画,更像是一种“独门绝技”。
滑县木版年画的版用料很有讲究,它的刻版是梨木板。刻版之前先要把梨木板刮光,在薄纸上印好画稿之后,贴在梨木板上,用油刷一遍。刻的时候槽越深越好,这样在后期印制的时候画面才会清晰。这个过程说起来简单,刻的时候却是非常困难。坚硬的梨木,锋利的刻刀,艺人全靠一双手一点一点地去打磨刻制。一块刻好的版印制一两万张年画后就基本上报废了,上面的槽几乎被磨平,这时候就需要再刻制新版。
滑县木版年画在印制时需要先用黑颜料打一层底色,印制出来墨线后再手工在上面绘制颜色。可别小瞧了这层墨色,木版年画传人韩建峰说,现在这层颜色用的都是墨,过去颜色是用烟灰掺上蛋清和皮胶水做成的,有时也用木炭烧成的灰或草木灰。掺胶的比例要严格控制,少了,会掉色跑色;多了,墨色会化开。韩建峰说,老办法做起来麻烦,但是墨汁印上去之后3年不掉色。新办法简单省事,但是不可能像以前那样3年不掉色。韩建峰说,现在用的墨也不是很纯的墨,而是兑好墨汁之后,用适量开水往里面浇一下就行。“现在只能这样,大家都不烧柴火了,哪里还有什么锅灰?”韩建峰说。
墨线印好以后就需要给木版年画上色了,这是滑县木版年画最令人称奇的地方。其他地方的年画一般多为套版,线版、色版同时使用。而滑县的木版年画一般先用线版印制好墨线,其余的颜色皆为手绘而成。画中颜色多为大红、大黄、大绿、蓝色、紫色等。过去上色用的颜料也都是韩家人自己做的,一块一块的矿物颜料买回来再加上胶、蛋清,有时候刻版上还要再刷上一层蛋清或胶,把刻版的槽加厚,延长刻版的使用时间。上色时手要悬空,不能发抖,这样才能保证画面均匀整洁。木版年画一般都印制在宣纸上,也有少部分印制在布上。韩家的木版年画传人很小的时候就要学着画画。冬天天气冷,但也正是木版年画销量最好的时候,赶上过年的光景,全家男女老少齐上阵是常有的事,一家人常常晚上到半夜都不能睡,因为客户等着拿画,有的老客户干脆坐到家里等。小孩子不懂事,有时候因为画得太晚了气得直哭。
滑县木版年画历经500多年不绝,可谓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它主要和民间信仰联系在一起,体现了先人希望与天地和谐相处的意愿,是豫北地区一种重要的民间文化形式。滑县木版年画的题材多以神像和族谱为主。神像包括佛、道、儒等民间诸神,族谱画在滑县被称为“名义”,包括乡风民俗里的许多规定与习惯。木版年画内容丰富,题材大多来源于人民群众的生活习俗和祝愿,主要以人物、神话、典故、祈福为主要表现内容,以家族族谱、中堂、对联等为表现形式,数量有1万多幅。记者粗略看了一下,滑县木版年画有神像、门神、故事、族谱、墙画、对联、扇面、纸牌等多种类型。
一张七十二位全神图,佛、儒、道的圣人一个都不少。按照乡间风俗,这幅画是在除夕之夜悬挂在堂屋正墙上,供一家人祭拜的。还有一幅中堂画里有一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寿联,这幅画的妙处在于,它以神话“八仙过海”中的八位人物为主体,字中有画,画中有字,看起来妙趣横生。另外的一幅神农氏像,画中人是一位人面牛首、身披树叶的老者。在滑县,神农氏被大家称为田祖。我国有着历史悠久的农耕文明,传说神农氏是开创农耕文化的始祖,民间对神农氏的崇拜可谓由来已久。按照冯骥才的研究,除了朱仙镇的版画中也有一种神农氏画像外,其他地方很是罕见,这说明农耕文明在中原大地上一直长流不断,具有活化石的意义。韩建峰说: “这幅田祖图已经作为礼品送到了十多个国家。原来这个版在叔叔家,1997年的时候我从他家的床底下翻了出来。可惜这个版早些时候被锯掉了,下面的牛腿、犁、草都没有了。”
还有一幅版画上居然刻有满文,这让记者很是惊讶。据悉,在中国其他重要的年画产地,如杨柳青、杨家埠、武强等地的年画上都没有出现过满文。按照冯骥才的分析,这样的一种版画显然是远销东北一带的,因为那里是满族聚集区。滑县木版年画传人韩建峰也说,自己祖传的年画曾经盛极一时,东三省也是滑县木版年画的畅销之地。记者问画上的满文到底是什么意思?韩建峰说自己也不清楚。曾经的繁华,现在的寂寞,历史就是这样急速地前行着,不给我们任何重回过往的机会。
同行的滑县县委宣传部的同志说,年画中出现满文也许还有另外一种原因。滑县木版年画鼎盛之时正处于清朝统治时期,为了迎合当权者,年画上刻有这样的文字也不足为奇。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无论如何,简短的一句满文,却足以表明滑县木版年画在历史上的开放与极盛。不过甚为可惜的是,这幅版画的刻版已经丢失,不知道是卖给了文物贩子,还是毁于动荡的年代。
还有一幅版画是老虎。这幅画栩栩如生,堪称一绝。画上的老虎正扭着头虎视眈眈地盯着看它的人,老虎身上的毛、斑纹都刻画清晰。老虎的背上还落着两只喜鹊,旁边站着两只可爱的小老虎。这幅画刻工细腻,老虎的表情十分生动,是滑县木版年画中的珍品。
滑县的木版年画自始至终传递着一种古老的信息,仿佛在无声地向世人诉说着它们的久远。许多木版年画的上端都印有“神之格思”四个字。最初看到这四个字,记者都没敢念出声来,一是不清楚该从左念还是从右念,二是不知道它们蕴涵着什么秘密。记者问韩建峰,他说,大家原来一直是念作“思格之神”的,老辈人都这么念。后来冯骥才到了这里,在他的指点下,大家才知道这应该念作“神之格思”。记者在查阅相关资料时得知,这四个字来自《诗经.大雅.抑》,是一句诗,意思为神的亲临而至。如果不是冯骥才的到来,即使是在滑县木版年画的产地,这句印在版画上流传数百年的诗句已是无人再解其中意了。那么,“神之格思”到底是何时走上滑县木版年画的?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把它们印制在版画上的?这似乎已成为一个难解之谜。
在滑县木版年画中,还有一幅被专家称为“神秘的天书”。这是一幅悬挂于堂屋正墙上,用于祈福的三像图。版画上除了通常的神像外,还配有一副对联,而这幅画的神奇之处就在于此。记者在版画上看到,对联上的图案或者说符号基本上呈圆形,很像一种变形文字。记者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韩建峰说,这副对联的下联是“日出富贵花开一品红”,横批是“自求多福”,至于上联,就由大家自己猜吧。据说这个上联至今无人能解,神秘莫测。
有趣的是,冯骥才先生当初到滑县来时也没有猜出上联到底是什么。后来冯骥才就把在滑县木版年画中发现的这副对联挂在自己书房的书架上,工作累了就看着这副对联,猜测它的内容。一段时间过去了,还是未能将它***。记者问韩建峰知不知道上联是什么,他笑着说: “我当然知道了,但是我谁都不能告诉。”看来,韩建峰是想等到一个特殊的时刻,再给世人***这幅“神秘的天书”了。
痴迷版画的韩建峰
说到滑县木版年画,有一个人不能不提,他就是滑县木版年画的传人、我们在文章中已经多次提到的韩建峰。他对木版年画的热爱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更为重要的是,他的心里始终有一份重振滑县木版年画雄风的责任。韩建峰刚刚39岁,但他的头发已经成了灰白色。用他妻子的话说,这都是为木版年画所累。
韩建峰出生于木版年画世家,从小耳濡目染,对木版年画感情很深。这几年,滑县木版年画始终不太景气,木版年画文化正在消失。韩建峰坐不住了,他抛开了自己经营的企业,开始一门心思投入到木版年画的研究、抢救工作中。
为了了解全国木版年画的状况,韩建峰自费到了山东、天津,甚至跑到西藏去走访调查。韩建峰认为,滑县的木版年画在全国都是独树一帜。
2006年,韩建峰开始为木版年画申报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奔波。当时正值8月,酷暑难耐,韩建峰只身一人来到了省文化厅,要求申报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许多人看到一个农民自己来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都感到不能理解,韩建峰也被十几次拒之门外。看着自己连门都进不去,韩建峰急坏了,身体本来就虚弱的他终于晕倒在了金水河边。幸亏一位热心的老人给他拿来了矿泉水,他吃了随身携带的药才脱离危险。
清醒过来的韩建峰回到宾馆后顾不得休息,提笔给省委书记徐光春写了一封信,谈了自己对文化产业的认识以及滑县木版年画的意义。回到家后不久,徐光春书记的秘书就给韩建峰打来了电话,说徐光春书记已经看了他的来信,省里对这件事情很重视。韩建峰说: “在这个时候,徐光春书记的重视对我是极大的鼓舞。”
在抢救挖掘木版年画的过程中,韩建峰耗光了自己的全部积蓄。他的妻子王淑学说: “光我经手的钱就有30多万元。为了木版年画,韩建峰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然而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人们的不理解,许多人说韩建峰有精神病,脑子有问题,不然为什么别人以一块版一二百元的价格卖古版挣钱,他却用一块版两三千元甚至近万元的价钱从文物贩子那里再买回来?韩建峰却认准了滑县木版年画的价值,从来没有想到过放弃。
历经风雨终见彩虹。2006年11月,中国文化遗产抢救挖掘委员会专家组主任冯骥才顶风冒雨,踏着泥泞的小路来到了韩建峰家,详细考察了古版并审视了满屋子的木版年画。认真研究之后,冯骥才讲出了他的判断: 滑县慈周寨乡李方屯村是半个世纪以来新发现的中国古版年画之乡,是在艺术上完全独立的年画产地,是历史上一个重要的、今天已被遗忘的北方年画中心,因此是珍贵的非物质文化遗存。
冯骥才对木版年画的考察和评价,是对韩建峰多年努力最好的肯定与赞誉。韩建峰说: “木版年画是一种民间美,它出自一些没有受过系统教育的民间艺人之手,看着很笨拙,但充满了生命力。”
采访结束时,韩建峰给我们现场展示了滑县木版年画的制作过程。倒上墨,墨里加入适量开水。最特别的是喷水的步骤,只见韩建峰含上一口水,用力往刻版上喷去,就像喷了一股水雾一样。记者好奇地问: “为什么不用喷雾器?”韩建峰说: “用喷雾器不容易掌握湿度与均匀度。别小看这一喷,一般人还真做不好。”接着他在版上打墨,然后铺上宣纸,用一件叫做“趟子”的工具拓印,一件木版年画作品就做好了。当然,这只是半成品,还需要后期的染色工作。记者经不住诱惑,也尝试着印了一张,结果满纸都是窟窿。韩建峰说,木版年画最讲究的就是印制了,手上动作的轻重缓急都要掌握好。记者的这次尝试印证了一句老话: 看着简单做起来难。那么精美的一个刻版,画却被记者印制得一塌糊涂。
韩建峰说,有发展才有传承,有市场才能繁荣。不断的创新与发展是对滑县木版年画最好的保护。如今,滑县木版年画已被列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可以开发利用的工艺美术项目。韩建峰的心愿是让滑县木版年画走向世界,被世界了解并接受。记者想,有韩建峰这样为版画痴狂的人,加上大家对滑县木版年画更多的认识与热爱,这一天的到来不会只是一个梦想。(原标题:滑县木版年画:初闻不信 见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