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玉莲在辅导学生
焦玉莲,20世纪30年代我国田径名将,她以飞驰的速度和漂亮的跑姿轰动一时,被誉为“美人鹿”。1937年后致力于体育教育事业,1957年来到大连,为大连体育事业的腾飞立下了赫赫战功。1990年,时任大连市体育运动委员会副主任、大连市体育运动总会主席的焦玉莲获得了第五届“樟树奖”(由中国福利社设立,奖励在妇女儿童保健、教育、文化、体育、科学研究等方面作出重大贡献、成绩卓著者),这是对她为我国体育作出的杰出贡献的最好肯定。
时值第28届奥运会即将召开,让我们走近焦玉莲,回顾她曾经走过的辉煌的体育人生。
70年前秋高气爽的时节,华夏体坛爆出了一个特大新闻:在天津举行的第十八届华北地区运动大会上,河南代表队女运动员、15岁的开封北仓女子中学三年级学生焦玉莲,一人独得50米、100米、200米短跑和跳远四项冠军,并且创造了女子100米短跑13.2秒的全国纪录!消息传出后,整个天津、整个华北、整个中国体育界都震惊了。一时间,焦玉莲奔跑的英姿,纷纷跃上各大报纸的头版,她的巨幅照片,迅速占据了天津各照相馆的橱窗。有家报纸在报道这一喜讯时,还使用了一个极为醒目的大标题:《南方出了个“美人鱼”(指广东游泳女将杨秀琼),北方出了个“美人鹿”(指焦玉莲)》,盛赞焦玉莲飞驰的速度和漂亮的跑姿。爱国名将、东北军将领、河北省政府主席于学忠,亲手把“怒吼吧,中国”的银质雄狮盾牌奖给这位耀眼的体育新星。此后,焦玉莲创造的百米纪录整整保持了20年,直到1954年,才被大连籍的运动员刘玉英所打破。
焦玉莲,河南叶县人,从小生性好动,在同龄小孩子中,她跑跑跳跳的本领可谓鹤立鸡群。封建礼教思想较重的母亲生怕这样的姑娘长大后嫁不着人,曾对她严加管束,6岁便给她缠足。但当夜里母亲睡着时,焦玉莲就偷偷把缠足的布带解下来。焦玉莲出生那年,中国爆发了轰轰烈烈的五四运动。在种地之余经常走南闯北做些生意的父亲,受新思想新文化的影响,支持女儿读书和从事体育运动,并步行上百里地,把焦玉莲送到河南省学体兼优的名牌学校———开封北仓私立女子中学读书。赫赫有名的冯友兰、楚图南等人就在这所学校任教。开学那天,学校对100名新生进行50米短跑测试,身材修长的焦玉莲精神抖擞,第一个冲到终点,把第二名甩在10米开外。焦玉莲初露锋芒,立刻引起校长马戟武和体育教师娄瑞符的关注,马校长特别嘱咐娄老师:“焦玉莲跑姿不凡,要精心培养这个苗子。”
1933年,为迎接第十七届华北地区运动会,河南省先期召开运动会选拔参赛选手。因场地较差,焦玉莲参加50米短跑预赛向终点冲刺时,突然摔倒,左膝的伤口里扎进了炉渣,右膝也顿时红肿起来。她简单包扎之后,忍着伤痛,一举摘取了100米、200米短跑和跳远三个第一名,偌大的体育场沸腾了。河南的报纸争相传诵:《焦玉莲带伤出征三喜临门》、《焦玉莲———河南的体育皇后》……正是有了这种顽强拼搏的精神,焦玉莲才能在1934年创造出那样辉煌的战绩。
1935年暑假期间,焦玉莲没有回家,留在学校参加体育训练。慧眼识珠的上海东亚体育专科学校校长陈梦鱼和教务长蒋相青,派人到河南,以免除考试、全免学杂费和食宿费的优厚条件,将焦玉莲破格录取到该校深造。在东亚体专,焦玉莲如鱼得水,田径成绩不断提高,在全市体育大会上,又创造了女子80米低栏13.8秒的全国纪录。别人跨栏,一般都是5步起跨,而她只用3步,像一只轻盈的小燕子飞过一个又一个栏杆。“小飞燕”的美名很快传遍大上海。焦玉莲不但田径好,篮球打得也特别棒。1937年春,以她为主力的东亚远征队,连胜厦门队、汕头队、广东队,挺进香港后,又轻取香港女子篮球队,香港的报纸盛赞焦玉莲是多面体育圣手。这期间,她获得的奖章、奖牌、证书,数也数不清。
正当焦玉莲在东亚体专的时候,1937年日本帝国主义策动了“八·一三”事变,向上海大举进军。战火纷飞,东亚体专无法继续上课。焦玉莲返回故乡,先是应聘在叶县县城女中教授体育。其间,经校长刘力亭介绍,与中国艺术专科学校校长张绍华结为连理。1938年,二人经武汉、重庆辗转到成都,焦玉莲很快被成都女中师范学校聘为体育教师。抗战胜利后,焦玉莲结束颠沛流离的流亡生活,于1948年同爱人带着二子三女五个孩子,经重庆、济南来到杭州,一面在杭州市郊的浙江省蚕丝学校担任体育组长,一面协助爱人筹办艺术专科学校。
天有不测风云。12月3日,正在南京办理艺专手续的张绍华不幸遭遇车祸身亡,焦玉莲闻讯后如五雷轰顶。她奔赴南京料理完后事,忍着失去相濡以沫丈夫的巨大悲痛,第二天就返回学校继续上课,一面艰难地抚养着五个子女。1949年2月焦玉莲又被请到师范学校教体育课。焦玉莲以其出色的教学成果和能歌善舞的天赋,赢得了这所名校老师们的一致赞佩。
1950年,焦玉莲在杭州市军管会负责宣传教育工作的军代表李守宪的帮助下,找到失去音讯15年的四哥、沈阳市副市长焦若愚,于是婉言谢绝了浙江大学的一再聘请,举家到沈阳同四哥一家团聚在一起。这时,焦玉莲在沈阳市教育局体育科主持工作。她按照以往的经验,对全市未经专业教育的大批中小学体育教师分批进行轮训,几年之后,沈阳市中小学的体育工作焕然一新,成为全国的先进地区,受到国家教育部的表扬。
1957年,焦玉莲调到大连从事体育工作。“文化大革命”后,开始担任大连市体育运动委员会副主任、大连市体育总会主席,为抓好大连群众性体育事业,挖掘和培育体育人才,推动大连乃至中国体育工作同国际间的友好交往,做了大量工作。她深知,中国体育要腾飞,必须从娃娃抓起,为此,她经常深入幼儿园、小学、中学,与体委领导们共同努力,争取社会各方面的支持,办起了多种体育传统项目的中心校,建立了多层次的体育训练网络,为大连市面向省和国家源源不断地输送体育人才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从大连走出的世界竞走冠军徐永久、“亚洲飞人”邹振先、亚洲女子跳高纪录创造者金铃、亚洲女子柔道冠军秦秀斌、奥运会皮划艇亚军胡亚东等一大批优秀运动员的成长,都倾注了焦玉莲的心血。
上个世纪末,焦玉莲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后,一直坚持身体锻炼。每天天刚亮,她老人家就早早起床,舒展一下身躯,径自下楼来到大院里,迈着行军似的步伐,甩动着手腕,大步流星地散步。她经常告诫自己也劝慰周围的人:“人要多运动,人不运动可不行啊!”如今,86岁的焦玉莲自己洗衣服、叠被子、收拾卫生,看报、看电视新闻,是她每天不可或缺的功课。
前几年,身体状况允许时,她常常兴致勃勃地出席市里体育方面的一些重大活动。而今,她对田径运动仍情有独钟。她说,田径是体育之母,陆上运动,谁抓好田径,谁就能得天下。大连田径运动有悠久的历史,以田径为基础,以足球为重点,大连的体育事业就会长盛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