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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奇:玉缘,佛缘,师徒缘

2012/7/26 10:14:11 点击数: 【字体:

李海奇:玉缘,佛缘,师徒缘
李海奇大师近照
 
    李海奇,生于1970年代,河南镇平县人。中国玉石雕刻大师,河南省工艺美术大师。作品注重意境的刻画与表达,极具创意和浪漫色彩。现师从仵应汶大师,是仵应汶玉雕工作室主力设计师。   
       
    采访拾记   

       
    李海奇很斯文,也很内敛,和他面对面坐在一起,要等他主动开口说话,不太容易。他和王东光一样,是仵应汶的学生,同属带艺投师那一类,但却闭口不提过去的成功。决定采访李海奇是因为玉神公司刘晓强的强力推荐,他说李海奇是有思想的玉雕大师,从他早年的独山玉作品可以强烈的感受到这一点,挖掘作品的文化内涵,是李海奇一直在努力去做的一件事。仵应汶大师说李海奇的作品很有创意,他又说李海奇搞创作有很多故事。  
      
    怀着对情节的一贯好奇,我想听李海奇讲故事,但李海奇只是淡淡的一笑,他说老师才有精彩的故事,而自己只是在慢慢领悟的过程中自我体会。他不肯提曾经拥有过的成功和名声,却强调仍然缺乏的并且自始至终都在寻找的真我和本我。一件“悟道”作品,带出了师徒的缘分,李海奇看到自身所缺少的东西,正是老师所具备的,于是义无反顾拜师学艺。这一拜,成就了一段新的艺术生涯,因“玉缘”而接下深厚的“师生缘”最终成就了受用一生的“佛缘”。  
      
    我问李海奇进入创作的巅峰状态,是不是就是他经历过的手脚身体都不存在了的那种感觉?李海奇说他无法解释,因为明明白白的看见了自己的心在玉石上游走,没有手脚没有身体,但是有心。是玉在引导着自己的心,于是人玉合一,那种境界是以前向往中所没有的,也与陶醉无关。在和玉有了那样深刻的交流之后,李海奇深信玉是活的,是有灵魂的,于是他要让自己的心充实,他要成为一个有文化的人,他要让作品丰满,并且让这种丰满成为大众的阅读,这是玉的文化,也是玉雕的文化。   
      
    创新可遇不可求,创意更是灵魂的奇光闪烁。如果探求的只是形的新奇,那么顺应一股潮流,也会有短暂的风光,若要是探求质的新奇,恐怕若干年都无人理会。李海奇说他在寻找,所以要忘却。  
      
    和我同喝一壶茶的李海奇所自然流露的淡定,让我感觉一种隐隐约约的等待。当有故事的人和有故事的玉能够互为阅读,那是无须语言的。人的不快乐常常夹杂于太多的是非善恶,而能籍知识来判断既定的今生,预见将成的历史看,快乐也会常常从是非善恶的缝隙中滋溢。李海奇说他只是在学习,没有过去,也不说将来。这就如同一块海绵掉进了知识的海洋,欲辩已忘言了。  
      
    俞伟理:谈谈你在与仵大师结缘前的从艺经历  
       
    李海奇:我从20岁开始做玉雕,到现在已经有15年了,这期间,有10多年都是在做独山玉。说实在话,对独山玉我情有独钟。开始时我只是做些被称之为“商品”的东西,但我周围的众多好朋友都给了我无私的帮助。特别是接触刘晓强以后,在如何提升作品的文化内涵和艺术品位上学到了许多新东西,这对我的艺术生涯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我常常和董学清、喻朝光、王东光等朋友在一起,相互影响,相互学习。我的作品也开始注重艺术性、思想性,而且提升很快,也可以说是从低谷到高雅的转变吧。我的独山玉作品以山子为主,主要是山水人物。  
      
    前面说了“对独山玉我情有独钟”,因为独山玉养育了我,就像母亲一样。大家都知道,做我们这行的,一般都是先生存,后发展。没有生存,你连玉料都买不起,谈何发展。我们生在独山玉产地,够料方便,当时独山玉的价格也不是太高,对我起步时比较合适。此外,我认为,白玉翡翠对我来说,太陌生遥远,白玉是贵族,翡翠似富商,独山玉性如文人君子,色彩丰富,特别适合创作。做独山玉就像朋友间相处,淡如清水却如沐春风。那几年我大多在做独山玉山子,独山玉有着丰富的色彩,神奇的变化,宽容的胸怀,我曾经被这种玉所感动。有时也尝试做一些抽象的、写意的东西。比如我创作的作品“境”以及和仵老师共同创作的“悟道”,这些作品的意境与思想、内涵如果离开了独山玉特有语言,靠其他的玉种是很难体现的。  
      
    俞伟理:是什么原因使你离开钟爱的独山玉事业而专攻水晶?你和仵大师是怎样结缘的?  
       
    李海奇:我最初学玉雕的时候是比较自信的。我没有跟师傅,就开始自己学着做了,结果不行。这中间还一度停下来,给一位做生意的朋友帮了一年忙。会来后想学玉雕可是不知道投谁为师。后来在电视上看到玉雕班广告,就到石佛寺贺营的玉雕班学习,在那个班我是去得最早的,又是出来得最晚的,在那里打下了我的玉雕基础。修业期满后,我就开始做独山玉了,我在做独山玉那10年间,带徒弟最多达30个,每个月都要卖上十几件东西,在当地小有名气。但做着做着就疲惫了。这一方面是镇平当时的市场和工艺决定了独山玉卖不上价,另一方面大批量的生产,每天都要设计好几件作品,不仅疲于应付,而且难出精品。所以,我开始对独山玉这个好玉种有一种内疚感、负罪感,我觉得我对不起独山玉,这样对独山玉是一种侵犯,再做下去真称的上是暴殄天物了。就在我歧途彷徨的时候,我有幸与仵老师结缘了。  
      
    那一年我做件独山玉作品“悟道”。起初是读了老子的《道德经》,我开始抱怨,为什么上学的时候没读到这些东西?我们老祖宗给后人留下的财富是何等的博大精深。“道可道,非常道……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很长一段时间我的思想停留在这样一种境界里面,当时幸好遇到一块奇特的独山玉料,色彩多样变幻神奇又典雅古朴,于是就有创作的冲动。后来就有了起初的“悟道”,再后来就是通过“悟道”和仵老师结了缘。虽然当时“悟道”是有缺点的,但仵老师看中了。经过他的修改,这些作品在当年的北京天工奖上拿了金奖。我觉得这是我和老师的缘分,我自己作品创作中缺乏的东西,恰好是仵老师能够给我弥补和帮助的,于是我想拜这个老师,跟老师学习。因为在玉雕艺术方面固步自封是不行的,缺乏好老师的指引也是不行的。每个人都有缺点,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这就需要找一个能弥补缺憾的而且修为高的人,自己能跟着学习。   就这样以“悟道”为媒,我和老师结下了玉缘,虽没有马上拜师,却从没有间断过联系。我总想找个地方静下来,沉淀沉淀,把自己缺点克服了。2007年,仵老师组织到五台山旅游,也邀请了我。在五台山,我拜了文殊菩萨。拜完之后,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好像有谁提醒我,这就是我的老师,我应该尽尽师徒之缘了。在去五台山之前,我一点这种想法也没有,但从五台山回来,我可以说是直接跟着仵老师走进了他的玉雕工作室。就这样,因“玉缘”成就了我们的“师徒缘”我也随之结下了深深的“佛缘”。  
      
    俞伟理:你在汶先生工作室这段时间,在艺术创作中有没有什么奇事发生?       李海奇:我在汶先生大师的工作室做的第一个作品,是一个用青花白玉籽料雕刻的“达摩”。这种材料在市场上的价格不是太高,黑白两色相互交融,颜色互相穿透,但感觉上很像中国画里的水墨画。在我眼里,它不是一般的材料,不好利用,做市场上常见的题材也不行,必须出奇制胜,有新意。人和玉石是讲感觉的,要做什么不是想就能想出来的,我和这个题材交流了很久。   
       
    当时这个材料中间有些毛病,按常规做法,我先把脏的和毛病部分挖掉,然后就等着玉材自己来告诉我它是什么,我不能太武断,必须听从材料的意思,这可以说是完全跟着玉的感觉走。就这样做着做着,发现他很像个老头。然后再做着做着,发现他很像仵老师,因为老师有一头飘逸的头发。再做着做着,发现他很像达摩。说起来达摩是祖师,而我们老师在河南这个地方,也可算是玉雕界的先行者,几方面综合在一起,我就有了创作的念头。我把想法告诉仵老师,老师决得可行,于是就开始画稿,跟着玉石带给我的感觉继续走下去。  
       
    在制作的过程中,发生了奇迹。由于材料的颜色是黑白相混的,当我做到达摩胸口时,发现材料在白色部分出现了一个圆圈,刚好被达摩抱在怀中,就像是个光环。大家都说这是瑞相,是吉兆,我也感觉十分意外。虽说是巧合,但出乎大家的意料,所有人都很高兴。而我也是越做越有兴趣,最后把自己完全的融进去了,没有身体的阻碍,也没感觉到使用工具在雕刻,只有一颗心在玉石上游走。这种情形出现了好几次,持续时间不是很长。我相信玉是有灵性,有生命的。感觉上这个作品,不是我在创作它,而是玉和我的灵魂相互交融了之后自然形成。这就好像是一种回归,没有任何的兴奋或者陶醉,也没有向往,好像回归了本性,回到了真我。     就这样我断断续续的做了一年,这中间,仵老师让我放一段时间再去看,每隔一段时间再看自己的作品,都会找出不完美的地方,于是再继续将其完善。我觉得这是我和老师之间最大的互补,我身上缺少的东西,恰恰在老师的身上有着完美的体现。仵老师这样的好师傅在全国玉雕行业很难找,我对仵老师始终是感恩而且感激。  
      
    俞伟理:你在师从仵老师之后,作品创作上有什么进步?  
      
    李海奇;在仵老师工作室这段日子,我有一种心得和体会,那就是每次我的作品面临困境没有办法的时候,我大多采取一种办法,用“减法”来突破。而我以往创作都是用“加法”的。什么是加法呢?就是在设计作品时按照常规的程序,出设计方案,查资料,看看图稿,翻翻书本,找别人帮帮忙,提提建议等等,也就是说用这“有”的东西来搞创作,这就是“加法”。有时候我也尝试用“减法”。什么叫减法呢?那就是在设计时,大多数人都有这样的感觉,做着做着出现了困境,没招了,思维混乱,面临极大困难,无法突破,无法解决。我好几次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理论呀,知识呀,资料呀帮不上忙,只能使思路愈来愈乱,问题还是不能解决,没办法突破。这时我就尝试用“减法”,干脆不去管它,坐下来,静下心,减掉私心杂念,把以前所学全部忘掉,也不管构图了等等,在作品面前静坐、忏悔、反省、放松心境,反而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出奇制胜。这种效果与以前所学无关,觉得心里很空灵。就如释迦摩尼在菩提树下悟道一样,苦修冥思之后顿悟:“奇哉!吾法妙难思!”  
      
    其实众生皆可成佛,只是为什么不能证得呢?这都是因为他们的私心杂念和贪嗔痴太多了。万法皆由心生,每个人的智慧都是相同的,只是用加法感到累赘,这时用减法就会使自己不断地往前突破。当然有时加法还得用。从用加法到用减法的转折,实际上对我来说是一种“佛缘”啊。减法减掉后也不是完全虚空了,只是相对放松,所谓的“明心见性”一般人是无法做到的,只能一步一步慢慢的接近真正的般若智慧。道法自然,让“真我”出现,把“自然”、“道”、“玉”合为一体。这是一种最原始的智慧了,在没遇上仵老师之前,我曾有过一次萌动和体会。那是我做独山玉的时候,有一块小料子,黑、白和天蓝相间的,我不经意地把它做成了一件小山子,有个朋友看见了,大为赞赏而且要出价购买,我有点诧异,他就分析说:这块料子颜色复杂,裂纹、石筋多且乱,但你用黑色做的这几颗小松树巧妙地通过“整”的办法把“乱”避掉了,很难得。他这一讲把我吓了一跳,哪有这么多理论,握住画笔就设计然后就制作,作品出来了就符合审美。这是为什么呢?我想也许是佛所说的每个人心性中本有的智慧,是用“减法”在逐渐减去心中的贪嗔痴,慢慢地接近自己的“真心本性”然后用这种智慧去创作结果,这就是当时我用“减法”的一个成功的实例。  
      
    我皈依过佛门,所以我相信“心中有佛,处处有佛”主要是我们每做一件事都要以佛心对待,世间万物,只有虔诚的视之如佛,有什么理由做不出好作品。在创作时,视作品如佛,越是以一颗佛心敬之,你就越接近“道”。“道”是宇宙哲理,是自然法则,你接近了自然,你的作品就能符合艺术法则和艺术理论了。我接触佛法以后,心性、境遇、家庭和社会关系都改善了很多。从这个意义上讲, 我的人生道路也是由“加法”到“减法”的,在完善自己技艺的同时完善自己的心性,搞艺术雕刻实际上也是一个雕刻自我、修炼自我的过程,这是“加法”和“减法”从技艺到心性的升华。我想说,是佛性成就了我的灵性,如果要说缘的话,这就是我的“佛缘”吧!  
      
    俞伟理:作为仵老师的弟子,有没有想过要超过老师的成就?  
      
    李海奇:要超过老师,那是不可能的,但要造就自己就是现在正在努力的。在工艺上,我想在自己的修养上,忘记过去,并且开创未来。以前所谓的名气,对现在的我来说,完全算不得什么。那好像不是我要的,但我最终要什么,我现在还说不清楚。也许正如做玉雕的过程,完全跟着玉的感觉走,做人也是一样,我也是在跟着自己心灵的感觉走下去。要学的东西太多,所以没有时间去想最终会怎么样,尽力做好自己就是了。【原标题:李海奇:玉缘,佛缘,师徒缘】
责任编辑:C009文章来源:《中国玉雕南阳名家名品》 作者:俞伟丽 201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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