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二十一年二月十八这一大早,内乡县衙大门刚刚打开,衙役就发现有一个妇女晕倒在大门口,样子看起来非常憔悴,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大门打开的声音惊醒了妇女,她睁开眼睛就挣扎着站起来,抓起鼓槌就击响了喊冤鼓。声音并不大,但在安静的早上听起来依然洪亮。有什么冤枉会让一个女子大清早就来告状?原来这个女人叫李改姐。家住在宝天曼山脚下的大龙村,丈夫外出干活,自己一个人在家,昨天不小心染了风寒,高烧不退,就躺在床上休息。突然,家里的门被砸开,闯进来一个人!李改姐一看,原来是村里的恶棍刘能。这个刘能平时吃喝嫖赌,拦路抢劫,奸淫妇女,简直是无恶不作!这会儿他闯进来就翻箱倒柜,想找点值钱的东西换点酒钱。李改姐吃力的支起身呵斥他:“你这个无赖想干什么?”这时,刘能才发现原来床上还躺着一个人!从被角处看到李改姐的手上还戴着一只玉镯,眼前一亮!刚才翻来翻去什么也没翻到,正在沮丧呢!他赶紧四下张望了一圈,发现屋里并无其他人,就嘻皮笑脸的说:“嘿,这镯子不错,给我吧!”说着就揭开被子,夺下镯子,转身就跑。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等李改姐反应过来后刘能早已跑远了,丈夫不在家,镯子被抢了,丈夫回来如何交待?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想到这里,她决定去官府告状。为自己申冤也为民除害!邻居一个穷书生帮忙写了一份状纸。罪名是恶棍刘能“揭被夺镯”。
写好之后告状心切的李改姐不顾天色已晚,不顾路途遥远,拖着病体赶到了县衙门口。但此时县衙的大门早已关上了。李改姐又累又饿,本来就发着烧的她昏在了县衙门口,直到被衙役发现。衙役听了她的哭诉,就领他去见县衙里的李师爷。
李师爷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对于刘能平时祸害百姓早有耳闻,今天看了李改姐的诉状,想到一个弱女子竟被这样欺负,不禁拍案而起:“真是岂有此理,我岂能容忍这般人渣祸害百姓!”但是从李改姐的状子上看,也最多把刘能打上几板子,关上几天,回去之后他不照样为非作歹吗?师爷到底是师爷,他反复读李改姐的诉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让李改姐重新写一份状纸,把状纸里的“揭被夺镯”改成“夺镯揭被”,李改姐糊涂了,换来换去,不还是这四个字吗?那既然师爷让改就改呗!改好后李改姐再一次击响了喊冤鼓。
大堂之上,堂鼓一响,两边衙役手握水火棍齐喊“威武”,知县章炳焘大人往堂上一坐,惊堂木一拍:“带原被告上堂”!整个大堂的气氛非常威严,可刘能是老油条了,他一点儿也不害怕,吊儿郎当的往那儿一跪,眼睛四下张望。听了李改姐的诉状后,章大人一拍惊堂木问刘能:“刘能,你到李改姐家里抢劫可是实?”“是”“是否夺镯”?“是”“那你将李改姐的被子揭掉是想干什么?”刘能回答说:“夺镯”。刘大人说:“大胆!你揭被分明是为了强奸,你看她有病在床,无力反抗,现在你还敢狡辩!砸门抢劫又意图强奸是双重罪行,来人哪,将他拉下去先打四十大板,送进南监听候审判!”可恶的刘能被打得皮开肉绽哭爹喊娘的。一个月后,刘能被发配伊犁服刑18年。
李师爷智惩恶霸,章知县知法如山,不仅帮李改姐申了冤,还帮大龙村的百姓除去一害。李改姐的父亲李文渊为了感谢章知县,特意做了一块"执法如山”匾额送给他,一百多年过去了,至今它仍然悬挂在内乡县衙的大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