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高窟外景(摄影:李韵)
炳灵寺石窟的工作人员正在调试监测设备(摄影:李韵)
沙漠中的驼队(摄影:李韵)
丝绸之路上最令人感动的莫过于执着的坚守。
保护,科学地、不遗余力地保护,使厚重的历史和迷人的艺术在今日依然能够焕发光彩,仰仗的就是这种令人感动的坚守。
由于甘肃所处的地理位置,甘肃段始终是丝绸之路最为便捷、最为稳定和不可替代的部分,保留了序列完整、内容丰富、多元文化色彩鲜明的文化遗产,成为丝绸之路不可或缺的关键区段。
目前正在推进中华文明传承创新区的甘肃省,坚持把保护作为前提和基础,在保护中利用,在传承中发展,正如甘肃省副省长张广志所说:“要始终把保护遗产放在第一位。”
2011年底,丝绸之路跨国联合申遗策略调整,甘肃省的麦积山石窟、炳灵寺石窟、锁阳城遗址、悬泉置遗址和玉门关遗址5处遗产点进入最终名单,丝绸之路申遗工作也随之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今年3月4日,国家文物局与甘肃等6个省区政府在北京签署了《关于保护丝绸之路遗产的联合协定》,意味着省政府已向国家和国际组织就丝绸之路申遗工作做出了庄严承诺。
2012年,甘肃对5处申遗点的保护管理办法进行了重新修订。麦积山石窟和炳灵寺石窟管理规划已由省政府办公厅公布实施,其他3处申遗点管理规划已由酒泉市政府公布实施。目前,各申遗点的遗产区测绘和考古调查业已完成,重新划定了遗产区和缓冲区。
文物本体保护工作是重中之重。据甘肃省考古研究所研究员何双全介绍,丝路申遗点文物本体的主要病害是土遗址的风化和石窟寺的渗水。
7月15日,麦积山127窟内,文物修复工作正在进行中。专业人员周钢小心翼翼地用针筒把特制的泥浆注入一尊泥塑菩萨的手腕裂缝,他的每一个修复细节都被旁边的同事李亮用电脑记录了下来。“这尊塑像的裂缝如果不及时注浆加固的话,将有断裂的危险。”周钢说,自去年9月起,他们几乎每天都在这个石窟里进行保护修复。
这不过是甘肃丝路申遗点的19项重点文物保护项目中的一个。如今,玉门关遗址保护维修工程已完成,麦积山石窟壁画塑像修复、栈道加固,炳灵寺石窟塑像修复、栈道整修、河道清淤,锁阳城遗址围栏设置等工程正在加紧实施。
在玉门关遗址,我看到了一套监测预警系统:墙体温湿度检测仪,观察墙内温度;气象站和风沙监测站,观测环境;粒子色谱监测仪,用于遗产大环境和文物本体中水分和盐分的监测。这样的监测预警体系在麦积山石窟、炳灵寺石窟、玉门关遗址、锁阳城遗址4处遗产点都已安装。
在敦煌莫高窟的监控室,巨大的屏幕上,窟内外的情况一览无余。尤其醒目的是洞窟分布示意图上,有四处亮着黄灯。敦煌研究院的樊锦诗院长解释,目前莫高窟可开放的近500个洞窟都安装了监测设备,特别是常年开放的洞窟更是重点监控对象。一旦窟中的温度、湿度或是二氧化碳等指标达到警戒线,监控系统就会报警,监控室立即通知工作人员关闭洞窟,直至各项指标恢复正常,指示灯变回绿灯。下午4点17分,记者注意到,原先亮着的四盏黄灯有一个转成了绿色。
尽管各种保护措施看似完备,但因为占地面积大、遗产数量大且绵延线路长的特点,确保每个文物点的安全绝非易事。马蹄寺石窟群所在的张掖市肃南裕固族自治县文物局长唐延青的经历就是甘肃文物人日常工作的真实写照。
唐延青,一位青海的回族女子,在甘肃的裕固族自治县当起了文物局长。她骨子里那种敢担当的劲头、豪爽泼辣的性格都在工作中充分展现。
肃南县地广人稀,平均每1.5平方公里才有一个人。与之相对比的是,县内的古遗址、古墓葬及其他文物点很多。局里连会计在内一共4个人,却要承担起329处文物点的安全责任。这些文物点几乎都在偏僻地区,距居民点最近的也有7公里。平时就靠业余文保员骑骆驼、骑驴看护。盗墓贼一直盯着这儿,安全形势十分严峻。
去年5月16日,唐延青和同事们在巡查中接到文保员报告,发现盗墓贼。盗墓贼的车是进口三菱越野,比他们的车好很多。但倔强的唐延青绝不放弃,整整三个小时,在戈壁荒滩上步步紧追,甚至用自己的车去撞贼车,硬是逼得盗墓贼投降。“就像演西部大片一样。”说起自己的“英雄事迹”,唐延青有点不好意思,“当时一门心思就是要抓住贼,没想着害怕。其实现在有点后怕,因为贼都带着家伙,而我们是赤手空拳。”
当然像这样的“西部大片”不会每天上演,但日常巡查是家常便饭,国保单位每月一次,省保单位40天一次,每次巡查少则四五天,多则10来天,有时20多天不着家。我采访唐延青时,她刚从马蹄寺回来,因为有修行者趁管护人员不备,在一个空窟里住了下来,生火做饭。她苦口婆心地跟人家讲解相关政策,好言好语地将人家请了出去。她说:“上山、进戈壁、吃点苦、受点委屈都不算事儿,就是想把工作做好。”言辞恳切。
就这样,甘肃人用制度、用理想、用信念,凭借执着的毅力,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无怨无悔地守护着散落在丝绸之路上的文化瑰宝。 (原标题:执着的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