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埔寨与法国的专家团队在吴哥古迹进行现场保护工作。(人民视觉)
第三十七届世界遗产大会于6月16日至27日在柬埔寨召开,来自120多个国家和地区1300多名代表出席会议。中国新疆天山和红河哈尼梯田文化景观获大会审议一致通过,成功列入《世界遗产名录》。至此,中国拥有的世界遗产总数达到45处,超越西班牙成为第二大世界遗产国,仅次于意大利
审议新增世界遗产时更加注重地区平衡
世界遗产是指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世界遗产委员会确认的人类罕见的、目前无法替代的财富,是全人类公认的具有突出意义和普遍价值的文物古迹及自然景观。世界遗产大会的全称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会议,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下属的世界遗产委员会的例会,每年召开一次。会议的主要议题一般是审批哪些遗产可以进入《世界遗产名录》,并对已列入名录的世界遗产的保护工作进行监督指导。根据本届大会决议,第三十八届世界遗产大会将在卡塔尔举行。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北京办事处文化遗产保护专员杜晓帆告诉本报记者,今年的世界遗产大会与历届大会一样,都是对具有突出和普遍价值的文化与自然遗产的一次严肃审视,对于保护和传承人类的共同遗产具有重要意义。
1972年11月16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大会第十七届会议在巴黎通过了《保护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公约》,即《世界遗产公约》。随之成立的世界遗产委员会于1977年确认由该委员会审议确定由缔约国申报列入《世界遗产名录》的项目,并提交缔约国代表会议通过并公布。同时,对已经列入《世界遗产名录》的文化、自然项目的保护和管理情况进行监测,以促进其保护与管理水平的改善和提高。
本报记者在现场发现,大会专门开辟了观察员区域,众多专家学者和非政府组织人士以观察员的身份出席了此次大会。绿色和平组织俄罗斯办公室负责人安德烈·佩特罗夫说,世界遗产大会对保护世界遗产发挥着关键性作用,他来参会就是要了解各国在保护世界遗产方面的最新情况和经验。首尔大学建筑系教授宋寅豪每年都参加世界遗产大会,在他看来,世界遗产大会是各国专家学者交流保护世界遗产经验的平台,“参会者来自政界、学界和企业界,大会像是一次头脑风暴,在交流中会碰撞出火花。”
杜晓帆说,与以往相比,本次大会在审议新增世界遗产时更加注重地区平衡。大会审议通过19处新增世界遗产,其中包括自然遗产5处和文化遗产14处,亚洲新增8处,欧洲6处,非洲2处,北美洲、拉丁美洲和大洋洲各1处。到目前为止,全球世界遗产总数达到981处。
中国拥有45处世界遗产,跃居全球第二
本届世界遗产大会上,中国新疆天山和云南红河哈尼梯田被列为世界遗产。至此,中国拥有的世界遗产总数达到45处,超越西班牙成为第二大世界遗产国,仅次于意大利。世界遗产委员会认为,红河哈尼梯田文化景观所体现的森林、水系、梯田和村寨“四素同构”系统符合世界遗产标准Ⅲ和标准Ⅴ,其完美反映的精密复杂的农业、林业和水分配系统,通过长期以来形成的独特社会经济宗教体系得以加强,彰显了人与环境互动的一种重要模式。国际古迹遗址理事会副主席郭旃对本报记者表示,世界遗产已经成为衡量一个国家对人类文明做出的贡献以及当代社会文明素质和综合国力高低的标尺。
本届大会主席、柬埔寨副首相索安在世界遗产大会新闻发布会上表示,他到访过中国许多著名的世界遗产地,如北京的故宫博物院和西安的秦始皇陵,每一次访问,他都能很直接地感受到中国政府和人民对这些全人类珍贵遗产的高度重视和保护。
中国对文化遗产保护事业十分重视。中国于1985年加入《世界遗产公约》,并于1987年拥有第一批世界遗产。2006年,文化部颁布了《世界文化遗产保护管理办法》,中国开始对世界文化遗产和列入《中国世界文化遗产预备名单》的文物保护项目实行监测巡视制度,因保护不善致使价值、真实性和完整性受到威胁的世界文化遗产,将由国家文物局列入《中国世界文化遗产警示名单》予以公布。同年12月,国家文物局颁布了《中国世界文化遗产监测巡视管理办法》,明确了世界文化遗产的监测程序、职责和内容,规范了监测行为。中国的世界遗产从申报到保护、管理、监测等完整监管体系目前已基本完善。
不应以“保护”之名对世界遗产进行掠夺式开发
有专家认为,以“保护”之名对世界遗产进行掠夺式开发是当前一个非常现实和紧迫的问题。文化遗产和自然遗产是不可再生的珍贵资源,但由于经济利益的驱动,一些过度开发和不合理使用的行为,使得许多重要文化遗产和自然遗产受到严重威胁。在今年4月举行的中国文化遗产保护无锡论坛上,专家们倡议在全球世界遗产即将突破1000处的关键时期,更需注重世界遗产的可持续发展。
郭旃告诉本报记者,评选世界遗产的主要目的是给人类留下直观的实物历史,这样我们的下一代不仅可以通过图片和影像学习历史,还能看到真实的历史遗存。“世界遗产是整个文化和自然遗产里的最高样板,被评为世界遗产会对旅游业的发展起到很大的促进作用,但评选世界遗产的根本目的是说明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如果过于重视经济利益就走偏了方向。”
杜晓帆向本报记者表示,在相当长的一个时期内,如何处理好遗产保护及其发展与利用的关系,一直是世界遗产保护进程中有待解决的重要课题。2009年,德国德累斯顿易北河谷因为新建的大桥破坏了历史景观和风貌,而被世界遗产委员会除名,就是发展与保护之间如何选择的一个令人痛心的案例。世界遗产在发展中国家的影响日渐扩大的今天,保护和发展的矛盾更加尖锐而复杂。
杜晓帆认为,文化遗产随着时代的变迁和人们所生活社会的不断发展,也会发生变化。如果对于文化遗产仅是教条、机械地进行保护,并且希望其只处于某个历史时期的断面,那么这种保护是不现实的。因为它忽视了遗产与现实社会之间的关系,忽略了社会是发展的这样一个事实,特别是忽视了现实生活中人的现状与需求。这样的保护往往不会被社会所接受,也对经济的发展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