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是懒惰?是生活中柴米油盐醋茶的平凡和喜怒哀乐磨灭了我们的纯情和激情?还是通讯的飞越发达阻隔了你我心灵在文字上的沟通?多年来,我们不曾淋漓尽致地笔墨交谈了。
2003年春节前后,是我事业和生活不舒心的阶段,在我情绪低落的时候,朋友推荐:到王屋景区工作。或许是厌倦了嘈杂纷乱的城市生活,向往大自然那份恬淡和纯朴?或许是我明白自己在热情欢乐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寂寞的心,希冀幽渺的美来澄净心境?也或许,我是大山的女儿,对大山有着特殊的情结,想让大山那雄壮宽阔的胸怀来抚平我那颗疲惫的心——我毅然辞去城里的工作,扑向王屋山的怀抱。
当三月暖人又撩人的春风伴我走进王屋山的那天,我就被他那迷人风景所倾倒了:田野里芬芳馥郁的青苗绿草;小河边黄眉绿眼的垂柳;“落梅香断无消息,一树春风属桃花”尤是那漫山遍野盛开的桃花,花团锦簇,胭脂万点,乱向东风笑不休的艳态娇姿,引得蜂游蝶舞,香得我心舒神畅,一身的疲惫,满怀的忧悒被这浓浓春意释放的荡然无存!
“隆隆”的雷声送走了明媚的春天,迎来了热烈的骄阳,王屋山的夏天是热情豪放的,傍晚是壮观而多彩的:夕阳西下,万道霞光,千层余辉将群山笼罩,绚丽的光芒把高低错落有致的阳台宫勾勒出一种古典的庄严美丽,也把愚公移山的雕塑映照的更加威武刚毅,栩栩如生。
而我最喜爱的则是王屋山夏季的月夜:当山谷清幽的晚风拂去白天的热燥,月儿悄悄地露出了笑脸,把她那皎洁的月光轻轻洒向大地,给远山近村披上了梦一般的薄纱。站在愚公故里的凉亭上,凉爽的微风抚摸着我的脸,撩起我的发,扇动着我的衣裙,我沐浴着柔柔的月光,望着天上淡淡的云,圆圆的月,寥寥的星,听着虫儿“叽叽”的低鸣,小河“哗哗”的歌声,真真地体会到朱自清那种“在淡淡的月光下,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的自由人的感受,真真地想放声唱一首关于什么夜晚的歌,让它飘得好远好远,让醒着的和睡着的精灵都来分享我心驰神放的心境。
亲爱的,不要被夏季的热情,月夜的宁静所迷惑而怠慢了眼前飘香的秋。
王屋山的秋分外娇娆,不必说满眼的绿,就是丰收的景象也足以乐开人怀:结实实的玉米棒、黄灿灿的稻谷、喜盈盈的豆角都挤破夹壳在喜悦地眺望:农家果园那鲜嫩嫩的果子沉沉地挂在枝叶间,使人望之而欣悦,尝之则醇香,回味之则无穷……王屋山的晚秋更是美景秀色:远山近岭红装艳裹,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目睹火火红红的漫山红叶,我的心也被烧的火热火热,燃起了对工作的激情,对王屋山深深的眷恋。
如果说王屋山的秋天是一团火,那么冬季的王屋山则是一组冰清玉洁的冰雕。“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飘飘洒洒的大雪给苍茫的大山换上了洁白的衣衫,那些松柏变成了玉树琼花,在大雪中傲然挺立,显示出它们的坚挺与高洁。虽没有虫鸣鸟唱,没有夺目的异彩,但庄严与素雅,令人冷静,令人清醒,会启迪人们的思想:迷人的春天,不正是从这些冰雪的磨难中升华了的芽尖上诞生的吗?!
王屋山的美不只是体现在它的春夏秋冬,它的沟沟坎坎里还蕴藏着丰富的文化内涵和神奇传说,愚公家乡的老农们脑海里都贮藏着无数迷人的故事,好似地下的一股暗水,只要你戳个小洞就要喷溅出来,你无妨这样问一句:“这儿有何景点和神话传说?”热情的老农就会“菊花”满面地给您讲述千年白果树、万年不老泉、愚公移山、皇帝祭天等等的景观传奇,遇到颇有文采的老生还会悠扬地朗诵一首“光来天上照天明,夜半双双空际行;应是瑶台迎法驾,故叫玉女捧仙灯”的优美诗句,让你浮想翩翩……
可是,你千万不能一味贪听老农的侃侃而谈而不亲临目睹海扰1700多米高的天下第一洞天的绝妙景观。
当你乘坐索道登上天坛山,翘首天穹、云霞灿烂;俯视脚下,深谷眩目,景象万千,远望黄河,细流如带,环顾四周,云雾缭绕,风动林涌,候鸟蹄鸣。此情此景,让人顿生超凡脱世、飘然欲仙之感,禁不住感叹:天上仙境也莫过于此也!
当洪亮的撞钟声和悠扬的经唱牵动你的步伐迈入天坛阁内,你会被那道家氛围所感染:怀着虔诚的心拜过轩辕皇帝、玉皇大帝和各路神仙,你会情不自禁地席地而坐,聆听远道而来此修行的高道娓娓讲叙“万物静观皆自得”的道家思想,他们博大、宽朗、淡泊、超逸的高格调人生境界,使你由欣赏天地宇宙之大体认到自己的渺小。了解到物欲征逐之无谓,领悟了“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的开阔胸襟,那份淡泊的宁静,与世无争的豁达,让你得到了对人间痛苦释然于怀的超脱,给你带来精神上的放松,让你下山的脚步轻盈了许多……
你不是常常感叹身为都市人,整日处在嘈杂喧嚣的街市声中,烦扰纷繁,心绪难平,在空寂落寞之时,希冀静虚的纯真,企盼有一处犹如诗画般梦境的圣地来求得心灵的慰藉,让压抑的情感能够象高山流水似地奔涌宣泄吗?来吧,美丽的王屋山是你理想中的世外桃源,你心中纵有千愁百结,也会被他博大而温馨的胸怀所溶化。
秋风送来凉意,已是夜半时分,我仍舍不得搁笔,可是仅凭我一支钝笔如何替王屋山传神?亲爱的,晚安,期盼着你的到来,我将是你优秀的向导,带你走遍王屋山的每一个角落,让你充分领略愚公家乡的自然绚丽的风光,带一份丰厚的收获回去,精神饱满地投入到工作。
1999年10月25日小浪底水库下闸蓄水,黄河终于实现安澜。从此,黄河下游的防洪标准从60年一遇提高到千年一遇,20年不再淤泥沙。水库回水可达三门峡大坝脚下,眼前的八里胡同自然浪息流静,天险不再。
这次,我想走旱路品味八里胡同。车轮飞过云顶山、凤凰山、青石圪塔、青要山,来到新安县石井乡荆紫山东峰莲花寨下。路往上行,高入云天。待路尽时,弃车从莲花寨村旁徒步登山。斜坡曲径,并不费力,眨眼已至山巅。拨开荆棵往前探视,先惊出一身冷汗:脚尖前就是万丈峡谷,壁陡如削,云在脚下飘绕,鹰在身边旋翔,莽莽大河横陈谷底,河中船如鞋大,岸旁人同蚁小。人不胆怯才出鬼哩!退后一步细看,又陡生一身豪气:这真是个绝妙的观景台:黄帝山、歪头山、天坛山、窨头山、莲花寨等荆紫12峰比肩牵手,高墙样挡在黄河南岸,东西连绵,伸向天际。纵目望远,山河匍匐脚下,英气勃发于胸。指点对岸画屏样展开的王屋山,青龙饮水样蜿蜒伸入大峡谷的逢石河,我们不由得赞叹:伟哉!壮哉! 对面的王屋山因愚公移山名传千古,脚下的荆紫山也是大有来头。《史记·封禅书》言:“黄帝采首山之铜,铸鼎于荆山下。”这荆山就是荆紫山的别称,均因“山多荆树、紫花漫山得名”。现在,山上仍有铸鼎塬、黄帝庙等遗迹。这里还盛传大禹治水时借助神力开凿八里胡同的故事,有地名禹王岭、大禹沟等,胜迹星罗棋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