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周时代的神话和美术中,动物或动物纹样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在祭祀中被视作神奇力量,扮演沟通天地的助手。张光直先生在《商周青铜器上的动物纹样》一文中指出,“神话中的动物发挥在人的世界与祖先及神的世界之沟通上”。而这一切,在商周青铜器上更是有着淋漓尽致的表现。
动物凶猛之:动物造型
商周时期的青铜器,有很大一部分取动物为其造型,或只取头部,或根据动物形态制作器物,而无论是哪一种造型方式,都表现了商周青铜器的“狞厉的美”。
四羊方尊,商晚期,现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
四羊方尊是商朝晚期青铜礼器,祭祀用品。四羊方尊出土于1938年,是中国现存商代青铜方尊中最大的一件。据考古学者分析,四羊方尊是用两次分铸技术铸造的,显示了高超的铸造水平,被史学界称为“臻于极致的青铜典范”,位列十大传世国宝之一。
双羊尊,商晚期,现藏于大英博物馆
双羊尊,商代晚期青铜器,通高45厘米,筒形口,腹为双羊前躯相背状。1860年“火烧圆明园”后被掠夺并流失海外,现收藏于现藏大英博物馆。羊尊的两只羊各探向一方,羊角弯曲,羊背相连托起尊筒,双羊共用四脚,展现出写实又浪漫的艺术风格。双羊神情安闲,显出一副静穆庄重的气概。
妇好青铜鸮尊,商代,现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
妇好青铜鸮尊,1976年出土于河南省安阳市殷墟妇好墓,现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此尊以鸮作生活原型,宽喙高冠,圆眼竖耳,头部略扬,挺胸直立,双翅敛羽,两足粗壮有力,同垂地的宽尾构成一个平面,给人沉稳之感。鸮首后部有一呈半圆形的盖子,其上饰以立鸟及龙形钮。此尊造型雄奇,花纹绚丽,是中国商代青铜器中的精品。
象尊,商代,现藏于美国弗利尔美术馆
此尊象体丰满,全身饰满精美的纹饰,有兽面纹、夔纹、四瓣花纹,均以云雷纹衬托,给人以雍容华贵之感。象鼻中空,兼作尊流。在象的背上有一个椭圆形的口,口上有一盖。盖上连铸有一站立的小象为盖钮。盖上的小象造型与大象一致,这样便形成了大象驮小象的式样。
春秋牺樽,春秋晚期,现藏于上海博物馆
牺樽是先秦时期的一种礼器。此件春秋牺尊为春秋晚期的青铜器,现收藏于上海博物馆。此尊纹饰华丽繁缛,构图新颖,牛首、颈、身、腿等部位装饰有以盘绕回旋的龙蛇纹组成的兽面纹,仔细观察为兽面衔两蟠龙,蟠龙的上半身从兽面的头顶伸出,后半身被兽面的双角钩住并向两边延伸。在牛颈及锅形器上饰有虎、犀牛等动物的浮雕,形态生动,铸造精美。
鸭尊,西周,现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
这件青铜鸭尊于1955年出土于辽宁省凌源市,为西周时期的盛酒器。这件青铜酒尊通体做成鸭形,尊口开于鸭背。鸭的双脚在前,后腹另出一足,与双脚共同支撑全体。商周时期的青铜酒尊常常做成动物的样子,有象、犀、虎、牛、羊、凤、怪兽等形状。
西周折觥,西周,现藏于宝鸡青铜器博物院
觥体呈长方形,分为盖与器身两部分。盖的头端呈昂的兽形,高鼻鼓目,两齿外露,长有两只巨大曲角,两角之间夹饰一个兽面,从头顶处开始在盖脊正中延伸一条扉棱直到尾部,颈部这段的扉棱做龙形,两侧各饰一条卷尾顾首的龙。盖的颈部以下,也就是不再昂起而接近水平的部分,装饰有一个饕餮纹面,在饕餮的头端加铸了两只立体的兽耳。
动物凶猛之:动物纹样
除了直接将动物造型运用于青铜器制造,还在青铜器上镌刻上一系列的动物纹样。无疑,动物纹是商周青铜器上使用最多的纹饰。在这些动物纹饰中,动物纹样可分为牛头、羊头、虎头等不同类型,而最为人所熟知的,当属“饕餮纹”,此外,为后世所常见的龙纹、凤纹,在青铜器上也已经出现。
李泽厚先生认为,青铜器纹饰所呈现出的是一种神秘的威力和狞厉的美,所表现的,是当时的统治阶级为其统治的利益、需要而想象编造出来的标记,以超世间的神秘威吓的动物形象,表示出对自身统治地位的肯定和幻想。
龙虎纹青铜尊,商晚期,现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
龙虎纹青铜尊出土于阜南县,现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该尊器口侈大,直径过肩,颈部较高,下部收缩,呈大喇叭状。肩部微鼓,下折为腹,呈弧形收敛作圜底,圈足,上饰十字镂空。器肩部饰三条曲身龙纹,圆雕龙首,探出肩外,活灵活现;腹部以云雷纹为地,装饰三组虎食人纹,寓意诡秘;圈足饰饕餮纹。整器工艺精湛,花纹线条洗练,是商代青铜器中的精品。
兽面纹兕觥,商晚期,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
兽面纹兕觥,失盖,椭圆形体,口上有流,鋬上铸一兽首,高圈足。流、腹、足上起扉棱。通体以雷纹为地纹,饰兽面纹和夔纹。此兕觥纹饰华丽,工艺精美,属难得之佳作。
乳钉纹青铜方鼎,商前期,现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
乳钉纹青铜方鼎,是目前已发现的商代前期青铜器中体积最大的。器立耳,口近正方形,折沿,腹部呈方斗形,壁微斜,平底,下承四柱足,中空。腹部四壁两侧缘与下缘饰乳丁纹,上腹部与四足上部饰带状饕餮纹。
凤纹铜方鼎,西周,现藏于安徽省博物馆
凤纹铜方鼎,1965年安徽省屯溪市弈棋出土,立耳,直腹,平底,矮足。腹部四面纹饰相同,均为长冠垂尾的两只凤鸟,作隔棱脊相对。主纹突出,上下以粗细凸弦纹为栏,无地纹,简洁明快。短足作二箍节相叠,外圆内空,截面呈半环形。这种作法,亦属少见。这件器物融合了中原和江南地区的青铜文化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