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扎,又叫扎作、扎彩、扎纸、糊纸等,在周口一带也称扎社火。纸扎匠起源于古代的丧俗,迄今已有1000多年的历史了。纸扎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包括彩门、灵棚、戏台、店铺和门面的装潢、匾额及扎作人物、纸马、舞具、风筝、彩灯等;狭义仅指丧俗用品的纸扎,主要指祭祀及丧葬活动中用竹篾、高粱秸秆、麻秸秆和彩纸扎制的纸人、纸马、纸车、摇钱树、金山、银山、牌坊、门楼、宅院、牛马猪狗鸡鸭六畜等。纸扎是将扎制、贴糊、剪纸、泥塑、彩绘等技艺融为一体的民间艺术,扎制技艺作为民间艺术的独特行业的存在具有较高的艺术性。目前,在我市的农村还有不少纸扎匠活跃在乡间。
纸扎是个精细活
采访纸扎匠要容易一些,因为这个老行当还没有走向萧条的境地。在我市不少县乡,几乎每个集镇都有经营纸扎行业的店铺,几乎每个店铺都有纸扎匠在作业。按照纸扎匠们的说法是他们赚着阴阳两界的钱,生意一直很平稳。
前不久,记者在热心报料人李廷举老人的带领下在沈丘县北关街找到了一个纸扎作坊,作坊内经营纸扎的老人已经年近古稀,他叫张同师,从事纸扎行当已经有50多年了,是继承祖上的手艺,到他这一代已经传承了几辈人了。张同师说,纸扎生意很平静,既发不了大财,但也有非常稳固的收入,无论在什么年代都能够养家糊口。但同样是从事纸扎生意,技艺的优劣决定着这条路能走多远。张同师深有感触地说,纸扎看起来是个土里土气的活,但这个活却是个精细活,你的手艺是否精湛瞒不了顾客的眼睛。
谈起自己的纸扎经历张同师娓娓道来,他从小就是在爷爷和父亲做纸扎的环境里长大的,耳濡目染的做纸扎的工艺,自己能烂熟于心,但真正从事纸扎行当还是在他16岁那年。那时候家里堆放着五颜六色的各式社火,有成品的也有半成品的,家里几乎无法下脚。但每一件社火都饱含爷爷和父亲的心血和汗水,每一件社火无论是大件或者是小件都是精心扎制的。他们都信奉着上对得起祖上的手艺,下对得起阴界鬼神。
纸扎的工艺很复杂
张同师介绍说,纸扎虽然是土生土长的草根工艺,但它的做工却很是讲究。纸扎整个工艺十分复杂,通常要经过10多道工序,每一道工序都有它的火候。材料是用麻秸秆、高粱秆来扎制成人物的骨架和器物的框架,再用糨糊贴上纸然后就再用颜料彩绘、最后用彩色剪纸来装饰。扎纸工艺先以竹篾、麻秸秆或高粱秆为原料,将它顺直、烘烤后扎出所需物件的骨架,然后以各种色纸裱糊其上,最后彩绘完成。主要有纸人、纸马、纸轿、纸屋、纸箱之类。纸扎匠也分几种,一种是使用滕柳,编制生活用品,如藤椅、篓子等。另外一种就是先以竹篾或芦苇,绑扎出物件的骨架,然后以白纸裱糊,最后加彩绘完成的作品。用于殡葬仪式中的扎纸作品有纸幡、纸人、纸马、纸屋、纸箱等类,有的还发展到门神、狮虎、仙鹤、十二美女、二十四孝、二起楼(有楼阁的房子)、聚宝盆、金银山、马车等。
张同师说,在旧时的纸扎品中最能体现其精湛工艺的当数扎制高大的楼库。这种楼库一般高2米左右,宽约1.5米,为二层或三层的古式建筑,楼内上下隔成房间若干,厅堂、厨房、卧室、猪栏等一应俱全。厨房里有草锅灶,灶台上摆放着刀、案、瓢、盆,卧室里安排有宽大的踏铺床,床铺上被褥叠放整齐,楼库的外墙用灰纸糊成,用白线画成砖缝,屋顶上画着青色小瓦,所有的门窗、隔扇一律都是雕刻、镂空的花纸装饰,整个楼库色泽艳丽、工艺最复杂。
扎制纸人、纸马和纸车,先用高粱秆扎出车马的骨架,然后再用纸糊上去,就成了生动的车或马。这其中,最关键的工序就是扎制车马的骨架。因为骨架都不是直线型的,所以这些高粱秆都要用火烤出各种各样的弯状,然后,再组装成骨架。这是件细致而难度很大的活儿一边烤,一边用嘴轻轻地吹。因为稍不留神,火候掌握不好,就会将杆烧断,从而前功尽弃。
纸扎具有欣赏价值
“纸扎出来的东西虽然登不了大雅之堂,但确实是一种流传在民间上千年的工艺,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宝贵财富。人老几辈都是都是靠这份手艺吃饭,到我这辈子不知道还能不能传下去了。”张同师说,随着现代工业社会的发展,不知道纸扎这个传统的手工还能流传多久,好的传承工艺已经很难流传了。不单纯是纸扎作品越来越现代化,现在纸扎手机、电脑、电视机、电冰箱都是迎合着时代的发展而衍生出来的,除了沿袭历史的扎纸人、纸马、纸幡、花圈之类冥物外,纸扎匠也面临着新的挑战,老套路有点跟不上形势了,纸扎艺术品越来越现代化。因此,也学着制作纸扎轿车、纸扎高楼大厦、纸扎别墅之类的。纸扎除用于祭祀活动外,还用于过年过节期间的文娱活动,如跑旱船的船用纸扎的腰灯,还有毛驴、狮子、龙灯、竹马、花草、花篮、绣球等。
纸扎作为一门独特的中国民间艺术,其源于生活,具有高超的审美性,是真正意义上的生活艺术。纸扎艺术以彩纸、麦秆、高粱秆等为原料,集美术、绘画、雕塑于一体,扎制出形态各样的神话人物、历史人物、飞禽走兽以及别墅房屋,具有独特的创造力,是中国民间艺术的瑰宝之一。□晚报记者 朱保彰【原标题:纸扎匠:巧手扎出五彩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