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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生对崔莺莺始乱终弃 脱胎自元稹真实经历

2013/5/10 11:48:43 点击数: 【字体:

 
    当元稹委托红娘递纸条的时候,红娘很奇怪地问他:“你为什么不求婚?”元稹这个自称不是登徒子的无赖说了这么一番话,千载之下犹使人感其凉薄:

    昨日一席间,几不自持。数日来,行忘止,食忘饱,恐不能逾旦暮。若因媒氏而娶,纳采问名,则三数月间,索我于枯鱼之肆矣。

    —昨天我一见崔莺莺就不能自持,数日来废寝忘食,只怕没有几天好捱的了。如果明媒正娶,又要纳采,又要问名,三几个月的时间我可能就会相思而死了。这是多么典型的混蛋逻辑啊。今天寻求***的男人,往往还在用元稹这个借口,口蜜腹剑,欺骗良家妇女。

    在此后一个月的时间里,元稹“朝隐而出,暮隐而入”,和崔莺莺在西厢里颠鸾倒凤,上演了一夜夜甜蜜的狂欢。期间,元稹向崔莺莺询问郑氏的态度,崔莺莺的答复出现了两个不同的版本:

    “我不可奈何矣。”因欲就成之。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元稹于是想和郑氏谈谈,促成和崔莺莺的婚事。

    “知不可奈何矣,因欲就成之。”

    —“我妈妈全都知道了,但是已经无可奈何,就想成就咱们的婚事。”

    小小一个普救寺,元稹和崔莺莺偷情一个月而郑氏居然毫无察觉,绝对是不可能的事,因此第二个版本当更接近事实真相。郑氏显然已经知道了二人私相授受,无可奈何不过是面子上的功夫,因为此前在设宴款待元稹的时候,她已经暗暗有意把崔莺莺许配给元稹。

    可是马上就没有下文了。紧接着元稹就准备动身去长安,告诉过崔莺莺之后,崔莺莺嘴里不说什么,却满面的愁怨之容。数月后,元稹又回来了,和崔莺莺又一起待了几个月。显然,元稹根本没有和崔莺莺成婚的意向,否则这大半年的时间为什么始终没有和郑氏敲定此事?无权无势的寡妇弱女,怎能满足投机分子元稹的贪欲?作为佐证,三年后元稹依附新任京兆尹韦夏卿,和韦夏卿的女儿韦丛成婚,然后入秘书省任校书郎。《会真记》中同样写实地记载了这一事实:“后岁余,崔已委身于人,张亦有所娶。”“后岁余”,按《会真记》传奇中的时间推断,恰恰就是贞元十九年(803年);元稹别有所娶的,正是韦丛。

    当元稹在西厢和崔莺莺最后分别之时,早已看破元稹真面目的崔莺莺,发出了她一生中最强有力的控诉:“始乱之,终弃之。”始乱终弃,从此成为那些心怀鬼胎的肮脏男人的逼真写照。

    临行前,崔莺莺为元稹弹琴,一曲《霓裳羽衣曲》未终,崔莺莺“投琴,泣下流连”。即使是崔莺莺如此深情的离别怨曲,即使是“左右皆唏嘘”(这个“左右”也包括崔母吗?),元稹,这个始乱终弃的无赖,仍然义无返顾地踏上了热中功名的青云道。

    贞元十八年(802年),元稹没有通过吏部的考试,一个人在长安寂寞无聊,又想起了崔莺莺,给她写了一封信,连同一盒花胜,五寸口脂一起寄去。崔莺莺回了一封长信,缕述相思之情,又一次含蓄隐晦地谴责了元稹始乱终弃的恶行。这一封信到手,元稹如获至宝,考试没有通过的郁闷心情,被美人垂顾相思的得意冲淡了许多。他迫不及待地公开了这封哀怨缠绵的情书,他的朋友们也开始艳词淫声,意淫起来。元稹借张生的口,为自己始乱终弃的恶行辩解。这是一大段精心策划的构陷之辞:

    大凡天之所命尤物也,不妖其身,必妖于人。使崔氏子遇合富贵,乘宠娇,不为云,不为雨,为蛟为螭,吾不知其所变化矣。昔殷之辛,周之幽,据百万之国,其势甚厚。然而一女子败之,溃其众,屠其身,至今为天下僇笑。予之德不足以胜妖孽,是用忍情。

    —凡是尤物,不害己必害人。假如崔莺莺嫁给富贵之人,凭着娇宠,不为云,不为雨,为蛟为龙,我不知道她能变化到何种程度。过去的殷纣王和周幽王,据百万之国,国家强盛,然而一个女子就让他们亡国了,众叛亲离,死无葬身之地,成了天下人的笑柄。我的德行不足以胜过妖孽,只有忍情,和她分手。

    这真是一篇无耻至极的声明!把崔莺莺归为害己害人的妖孽,从而一笔抹杀了自己始乱终弃的恶行。在崔莺莺哀感顽艳的相思表白面前,元稹的辩护简直就像一篇臭不可闻的党八股。事后,在崔莺莺嫁人之后,元稹还纠缠过她两次。最后一次,崔莺莺给元稹写了一首诀别诗:“弃置今何道,当时且自亲。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弃置今何道,当时且自亲”,元稹的丑陋嘴脸就在这两句诗中显现了出来。元稹居然更无耻到认为自己的纠缠“时人多许张为善补过者”!这真是从何说起!在崔莺莺嫁人之后,纠缠就是补过,这是什么样的逻辑啊。和元稹同时代,曾受过元稹举荐的诗人蒋防,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对元稹人品的厌恶,在所作传奇《霍小玉传》中,借元稹的岳父韦夏卿之口,对主人公李益始乱终弃的恶行进行了委婉的嘲讽:“足下终能弃置,实是忍人。丈夫之心,不宜如此。足下宜为思之!”在《霍小玉传》传奇中,李益对霍小玉也是始乱而终弃,韦夏卿指责他“实是忍人”,恰恰对应元稹“忍情”一语,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指桑骂槐。

    无独有偶,元稹的始乱终弃并不是孤例。和韦丛成婚的第七年,韦丛身染重病,卧病在床。其时是元和五年(810年),元稹任监察御史,去成都出差,“府公严司空知之,遣涛往侍”(《唐才子传》),派著名女诗人薛涛去侍奉他。在妻子奄奄一息的时刻,元稹和比他大11岁的薛涛如胶似漆,诗词酬唱。第二年韦丛病逝,元稹也离开了成都,回到长安,他和薛涛的感情从此步上了崔莺莺的后尘。“别后相思隔烟水,菖蒲花发五云高。”元稹诉说着别后的相思,却没有任何行动,听凭薛涛在成都无限凄凉地隐居,终身未嫁。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不知道元稹曾经的沧海的水和巫山的云是崔莺莺,是韦丛,是薛涛,还是后来纳的妾,又娶的妻。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元稹在女人的花丛中穿行,却懒于回顾,不知道懒于回顾的原因是因为哪个“君”—是崔莺莺,是韦丛,是薛涛,还是后来纳的妾,又娶的妻。

    元稹生平惟一所作的传奇,取名《会真记》,陈寅恪先生指出:“会真即遇仙或游仙之谓也。”而在唐代语境中,“真”或“仙”不仅指美貌女子,而且语含轻佻,甚至“多用作妖艳妇人,或风流放诞之女道士之代称,亦竟有以之目倡妓者”(陈寅恪语),由此可见,元稹将此传奇取名《会真记》包含着何等用心。在他的心目中,崔莺莺不过就是他遇见的一个“真”或“仙”,一个妖孽般的尤物。“会真”,一次艳遇而已。

    这个一生“薄行”的人,这个始乱终弃的人,大和五年(831年),暴卒于武昌军节度使任所,时年53岁。民间传说他死于雷击。

    元稹死后,连他最好的朋友白居易给他写的墓志铭中都讳饰地讥他“以权道济世,变而通之”。这就是元稹的下场。

 

责任编辑:C006文章来源:网易历史综合 2009-0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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