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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一提及寺院,怕人们一下就会想到迷信,想到非正统,想到边缘化。或许这是某种意义上的客观真实,但不可否定,这是一种“跑偏”的认识。
真正意义上的寺院,非道即释。“道”为道教,“释”为佛教。中国是一个民族大融合的国家,也是一个文化大融合的国度。古往今来,影响中国进程与国人思想形成的,就是中国三大传统文化:儒释道。相较于一直作为正统思想文明的儒,的确,释与道就显得非正统与边缘化了。但在一个尊重历史、尊重文化的时代,任何形式的顾此失彼、看高贬低,都有失偏颇,有失中正,有失民主,有失科学。
我们尊重历史,尊重文化,但也要历史和文化都尊重我们。而它们怎样尊重我们,怎样尊重人类发展,尊重社会规律?或者说怎样尊重它们本身?那就是回到历史与文化的本源上去,本真上去。
中州有四大名寺:少林寺、白马寺、相国寺、白云寺。现在一提及白马寺,渐成思维定势的是白马寺正骨医院;提及少林寺,想到影视;提及相国寺,想到旅游;提及白云寺,怕也只想到它历史上如何如何了。这些疑似“噱头”的起势,不是不好,而是犹如滚滚洪流,是自身淹没了自身的本源与本真。
目前在中国,由着文化复兴的引领,各种形式的文化纷纷浮出水面,包括“释道”文化。较之以往任何一个时代,它们的“出场”都更彰显文化内涵与思想魅力。
商丘是孔子祖籍、庄子故里,见证儒道文化与自徐州流播来的释家文化的碰撞、融合,这儿的儒释道均有着“正统”的血缘和传承。诚然,在弘扬中华三大传统文化上,商丘具有大可以矫情一下的先天资质。
当下,在商丘,有一座寺院的中兴,将成为一个城市的福祉,那就是清凉寺。清凉寺佛学文化的复兴,将推动中华儒释道三大传统文化,在商丘,在一个全新时代里,实现第二次碰撞、融合和中兴。
文化是淘尽历史千般积淀下来的人类瑰宝和财富。传承、弘扬、光大,这是文化的渴望,是历史的推动,更是我们的光荣。
一台一寺的生死轮回
商丘多“台”,但有清凉台文化承载厚重的不多;商丘多“寺”,但有清凉寺文化层次丰富的不多。清凉台,台上清凉寺,一台一寺,一如一条生命线,在商丘五千年文化中坚韧延续,成为解读商丘汉梁文化、两宋文化、诗赋文化、园林文化、寺庙文化等的一种物语,一种折射,一个缩影。
清凉台,为梁孝王刘武三百里梁苑“七台八景”中一处极为经典的胜景。西汉“文景之治”时期,汉景帝封胞弟刘武为梁国国君,都睢阳,今商丘古城的前身。刘武在“七国之乱”时以捍卫朝廷有功,“天子赏赐多于京师”。于是,喜爱风雅的梁王大兴土木,广置宫室,“筑东苑,方三百余里,广睢阳城七十里”,就是令放浪不羁的李白也甘愿 “摧眉折腰”的三百里梁苑。梁王以此广揽天下文人雅士,像司马相如、邹阳、枚乘等,日日狩猎、斗酒、唱诗、作赋。
“君不见,梁王已破六国垒,苑中便起文苑台。黄金白玉架金阁,倚榻廷宾四相开。清凉池上三尺雪,相如新赋倾邹枚……”和李白、杜甫一样,明代著名文学家、哲学家王廷相也曾慕名到商丘凭吊三百里梁苑,他的这首《梁园歌》如同李白的《梁园吟》,在仰慕和慨叹中,流露出繁华难以重温的惆怅和惋惜。
清凉台为梁王行宫。透过司马相如、邹阳、枚乘等的汉赋,以及后世文人来此凭吊留诗,可以想象,这座高台上曾经怎样的热闹!怎样的风雅!以至于这儿“人”散了,“曲”却不终,一处园子,一座高台,在喧嚣沉落后,其曾经的繁华,却衍生为一代又一代墨客骚人永远的精神皈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