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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都之畔华佗墓”系列 之三神医之术真或假?

2012/4/11 17:54:08 点击数: 【字体:


    写《厚重河南》,经常感到困惑的就是关于传说与正史的处理,太多的传说,会使行文显得荒诞无稽,过多地叙述正史,又会让文章显得死板,结果成了历史考据。如何把握这中间的度,写到现在,我心里也没有太多的数儿。像这次写华佗,随处听到的都是关于华佗的传说,就连《三国志》和《后汉书》等正史中,看来也有不少像是神话的东西。即便我对中医学理论烂熟于心,对三国历史也颇有研究,仍然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去甄别其中的真伪,选取那些蕴含历史线索的传说,剔除史书中一些虚无和浮夸的东西,还华佗一个真面目。做这个活儿,让我觉得很累、很累。  
       
    华佗之名出印度?  

    近代国学大师陈寅恪曾撰文《三国志曹冲华佗传与佛教故事》指出,华佗本身就是个神话故事,而且他的故事原型来自于印度佛教传说,这个故事与《曹冲称象》一样,都是印度的舶来品。  

   关于这两个事件的怀疑源于陈先生对佛经了解实在太过“精深广博”:前者源于华佗名字中的破绽。天竺语中有agada一词,意思是药,音译成汉文即是“阿伽佗”之类,而正如“阿罗汉”简称“罗汉”,省去一个a音节,而古音中“华佗”即与gada的读音相应,所以推理出其比附印度神话中神医耆域的奇术,其记载与华佗的行医事迹往往相似,在此就不详述了。后者对应的是《杂宝藏经》中所述,天神问群臣大白象有几斤,结果大家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想出辙来,后来有人回去问老父亲该怎么办,老父亲就告诉了他画舟称石的办法。此外,文中还提到,汉末佛教传到中土的时间还不长,但印度神话却早已深入人心了。  
        
     读完这一段考据,我甚至对陈寅恪产生了怀疑。难怪陈先生的一位“私淑弟子”读完这段言之凿凿的考据之后,做了一段很有趣但并不太容易让人明白的评论,例如“第三个层次最可怜,这种人学识极其渊博,也就是说在某一领域与上帝几乎平起平坐了,性格也足够坚硬,不会动不动就激动,他本来是可以看到事情的本相,可惜康德和量子论联手将其杀死——意识逃不出经验的囚牢”之类,总的说来,就是陈先生在这段考据中连犯了主观臆断、信息不足与极端自信三种错误。  
      
    首先,单凭名字读音与梵文的相近就断定华佗之名源自印度,有些武断了吧,而像“佛教进入中国的时间还不算太久,而印度神话传播已非常之广,社会所受影响已非常之深”之类的话,不知道有什么根据。印度神话不随佛教的传播而传播,其媒介又该是什么?其次,古人的名和字是相对应的,华佗名佗,字元化,本身是相对应的。古籍中“佗”当读为“施”,与元化亦相应,此则与梵文无任何关系。极端自信的陈先生,出于对佛经的熟知,便把所见的文献皆拿来与佛经相比附,以至于连七贤所居的“竹林”也为中原所无,乃从印度“进口”而来。其他如“巨象非中原当日之兽”之类的辩驳,固然不错,但对于“挟天子以令诸侯”曹操而言,难道就不曾收到南方诸越的贡品吗?  

   《华佗传》中存瑕疵  

    其后,又有“反伪斗士”司马南先生,为了扳倒“杀人神医”胡万林,使用了陈先生的考据再次论证了华佗的“医学神迹”乃伪造,其原因不过是有人送给胡万林一块“华佗再世”的牌匾。不过,在这个论证中,我很不明白司马南先生的逻辑,难道证明了华佗医技的荒诞,就能够说明胡万林的无稽?华佗若地下有知,恐怕也会愤怒于这种莫须有的“连坐”之法的。  

    但司马南也并非只用陈先生的考据来论证,他还提出了自己的怀疑,归结起来有如下几点:1.华佗年且百岁而犹有壮容,实在可疑;2.李将军妻子腹中掏出的那个死胎一尺来长,妇人居然自己无觉,别人也看不出肚子之大,只有华佗一人可以根据“脉象”而得知,这真是天底下的笑话;3.广陵太守陈登肚子里能有“几升”“红头生鱼片”的虫,这种病我们至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4.华佗对患者之生死预见,连生死在何年何月都能够计算得完全精确,这不仅在古代不可能,就是现代也不可能。  
      
    对于华佗的年龄,史书所言确实有虚夸之处。从曹冲死时(公元208年)算起,华佗应死于此前数年。以此时华佗寿近百岁计算,太尉黄琬(公元189年任太尉,公元190年死于狱中)辟华佗之时,华佗已是80岁左右的老翁,这是很难让人相信的,汉代征辟,未见有超过40岁者。结合他死的时候有少子、妻健在的情况,判断他大致与曹操(公元155年~220年)年岁相近或稍大(估计生于公元150年左右),是比较可信的。  

    这种虚夸,实际上是时人对方士的一种公开“宣传”。华佗在《三国志·方技传》被列为第一位,因此也被当时的人认为是一位方士医生。在世俗人的眼里,这种人修道炼丹,都可以长生不老,像曹植在《辩道论》中说“世有方士,吾王(指曹操)悉所招致。甘陵有甘始,庐江有左慈,阳城有郗俭。甘始能行气导引,左慈晓房中之术,俭善辟谷,悉号三百岁”。这些方士都自号三百岁,流风所及,陈寿对华佗的记载失实便不难理解。  

    对于死胎的事,则只能说司马南先生孤陋寡闻了。2005年1月18日,德新社报道了越南一名75岁的老太太因腹部疼痛去医院检查,结果令所有人目瞪口呆——老太太的肚子里竟然怀着一个8个月大的已钙化死胎!令人惊讶的是,老太太早在50年前就已经怀上了这个胎儿,但她本人竟一无所知。除此之外,还有奇形怪状、可能出现在身体各个部位的寄生胎等,则不是医学专业人士之外的人所能了解的。  

    说到寄生虫,现代人可能已经很陌生了,但在卫生条件很差的古代,确实是一种很常见,也很令人讨厌的疾病,华佗是治虫的高手,他的漆叶青黏散就是一服药性相对平和的杀虫方剂。中医中有“九虫”的说法,什么伏虫、蛔虫、寸白虫、肉虫、赤虫等,不一而足,到底太守陈登感染的是什么,由于行文过简不易判断,但我认为,他很可能同时感染了数种寄生虫。  

    至于对预后的把握,正是显示医生水平的最好标准,就连我这个没上过几天临床的人,对病人用药以后的情况也有个大致把握,更不要说像华佗这样的高手了。  
       
    汉末为何多神医  

    东汉末年,虽然兵火交争,动荡不安,却是名医辈出,仅建安年间,就同时拥有三位历史上极为杰出的医学家,史称“建安三神医”。其中,董奉隐居庐山,留下了脍炙人口的“杏林”佳话;张仲景撰写《伤寒杂病论》,理法谨严,被后世誉为“医圣”;而华佗则深入民间,足迹遍于中原大地和江淮平原,在内、外、妇、儿各科的诊治中,曾创造了许多医学奇迹,尤其以创麻沸散(临床麻醉药)、行剖腹术闻名于世。  

    乱世出豪雄,时势育英才。我很惊奇于汉末医学人才的济济一堂,当然也希望能够探查一下背后的原因:大兵之后,必有大疫,疫病蜂起,凸显出医生的重要作用,足够多的医学素材与医疗实践,让名医们积累了宝贵的实践经验,经过总结和升华,就成为流传后世的经典。像《神农本草经》与《伤寒杂病论》等,都是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可以说没有这大兵之后的大疫,就不会有“建安三神医”。  
         
    但汉末一次又一次的大疫是如何产生的呢?查证之后,我惊奇地发现,它居然与世界上最早的“生物战”有关。据《汉武大帝》的导演胡玫及编辑江奇涛考证,世界上最早的“生物战”起源于汉武帝后期的汉匈之战,由匈奴人最早使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对中国乃至世界造成了严重的祸害,影响甚为深远。  

    征和四年汉武帝著名的“轮台诏”中说:几年前匈奴将战马捆缚前腿送放到长城之下,对汉军说:“秦(即china,中国)人你们要马,我送你们战马。”而所捆缚的这些战马,是被胡巫施过“法术”的马匹,实际就是染上草原所特有、汉地所没有的细菌、病毒的带疫马匹。汉人将此马引入关后,遂致人染病。匈奴胡巫通过疫马和疫畜所施放的瘟疫,当时人称为“伤寒”。这种“伤寒”有两个病征,一是因发高热而苦寒,一是患者体有淤斑,死亡率很高。  
       
    在汉武帝时代汉匈战争后期,由于汉军攻势猛烈,“匈奴闻汉军来,使巫埋羊牛于汉军所出诸道及水源上,以阻(诅)汉军”。汉军触及或食用或饮用过设置牛羊尸体的水源,就会大染疾疫,使军队丧失战斗力。显然,这些牛羊是被胡巫做过特殊毒化处理的“生化武器”,这是人类历史上见诸记载的第一代生化武器。  

    汉武帝时代的名将霍去病,远征匈奴归后,年仅24岁就病死了,使他早夭致死的病因在历史上始终是一个谜。但是《汉书》本传记:“骠骑将军登临瀚海,取食于敌,卓行殊远而粮不绝。”他的部队不带粮草,完全依靠掠食匈奴牛羊,在胡巫施术后,部属必多染疫疾。这位年轻将领一向体魄健壮,骁勇过人。远征归来后,暴病而夭折。现在看来,很可能与匈奴的“生物战”有关。  

    由于缺乏有效的抗疫手段,自汉武帝后期开始,从西汉中期直到三国、魏晋的二百余年间,这种流行恶疫呈10~20年的周期反复发作,频频不已,绵延不断。灵帝光和五年春(公元182年)的大疫最为迅猛。灵帝中平元年(公元184年),张氏三兄弟(张角、张宝、张梁)趁民间大疫流行,“以妖术教授,立‘太平道’,咒符水以为人疗病,民众神信之。十余年间,徒众数十万”,史称“黄巾起义”。  
         
    战乱与疾疫,导致这一时期中国人口锐减。汉桓帝永寿三年(公元157年)统计全国人口5650万。仅百余年后,晋武帝太康元年(公元280年)统计,全国人口仅有1600余万。据推断,当时流行的这种“伤寒”病症可能是两种与啮齿类动物有关的烈性传染病:一是鼠疫,二是流行性出血热。北中国流行的主要应该是后者,因此病基本未过长江,也许是大江阻隔了老鼠。匈奴本是这场“生物战”的最初发动者,但本族后来也成为严重的受害者。史载,自汉武帝征和年之后,匈奴部亦屡遭大疫,导致人口锐减。在汉军的打击下,势力急剧衰落。随着北匈奴的西进,公元2世纪后,这种瘟疫暴发于中亚,2~3世纪流行到罗马。公元6世纪中亚、南亚、阿拉伯半岛、北非,传布到几乎整个欧洲。其间反复发作,对中古欧亚历史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中世纪晚期著名的文学作品《十日谈》,就与当时在意大利流行的“黑死病(鼠疫)”及出血热有关。  

    大疫的流行,还与整个气候的变化有关,从八千年前直到春秋时期,大概属于冰川末期,整个地球气候都比较温暖,黄河中下游一带还是亚热带至暖温带气候,中原地区仍有大象出没。随天体运行及地球内部变化,进入后冰川时代,地球气候逐渐变冷(因此才会伤于寒邪),再加上汉初休养生息、轻武尚文的习气,导致汉人的体质迅速下降(想想游牧民族如契丹人被汉化以后的情况就知道了),又有了“生物战”这样的疫源,怎会不大疫频发,名医辈出呢?  
      
    名医辈出的原因,还得益于汉代政府对医学的重视与提倡。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官方整理医籍,就发生在汉代,而据考证中医学的理论奠基之作——《黄帝内经》,也是在刘向与刘歆父子校书的过程中成书的。正是在《黄帝内经》中阴阳五行理论的指导下,汉末的名医们才陆续整理出《伤寒杂病论》和《神农本草经》,从而完成了中医学理、法、方、药四大基石的构建工程,使中医学的发展行进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原标题:“许都之畔华佗墓”系列 之三神医之术真或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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